此間月夕花晨

第134章 露營(2)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劉ど四 本章︰第134章 露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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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于許萱,我有很多很多的東西想要說。但是面對江小晨充滿好奇的斗雞眼,我還是抑制住了激動的心情。我平靜地告訴江小晨,許萱是我小姨的本科同學。那一年,我陪著小姨去學校收拾東西和拍畢業照的時候,她通過跟許萱聊天得知,許萱租住的地方即將到期,但是她的經濟上比較緊張,沒有過多的錢去找更加合適的住所。小姨突發善心,正好趕上我的小屋空了下來,生活無聊,她便自作主張地讓許萱住到我那里。我和許萱並不熟,對小姨的這個安排很是不滿,但是當著許萱又不好發作,只能默認下來。我對江小晨說,我之所以對許萱有些許異議,是因為她之前和我的一位大學室友有某種不正當的關系,我不想讓我的兄弟誤會。江小晨憂心地問,許萱和你的哪位室友有關系?我說,之前跟你提過的一個外號是老高的人。江小晨長出一口氣,說,你接著講吧。

    我不想因為一個與我不熟的姑娘而和自己的朋友交惡,所以當許萱剛剛住到我家的時候,我幾乎很少與她交流,甚至每天的晚飯都是在她到家之前自行解決——我可不想與她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許萱那時候也很少與我說話,她總是躲在小屋里獨處。她搬過來大概一周後,我們大學室友在我家里相聚了一次,正好是我們畢業一年的時間。那天我們都喝了不少酒,大家便沒有回家。晚上,我和老高還有許萱下樓抽煙遛彎,許萱和老高做了告別的擁抱,他們在那之後便徹底斷了不正當的關系。第二天,許萱把前一天剩下的菜炒了一鍋麻辣香鍋,並且邀請我一起進餐。盛情難卻,我們便一起吃飯喝酒。借著酒勁,我們聊了許多東西,她給我講了令她悲哀的家庭,讓我對她的看法有了不小的改觀。從那以後,我重拾做飯的手藝,每天都會等著她回來一起吃飯。我們之間也就越來越熟悉了,逐漸相處成了朋友。有一次,她突然問我會不會游泳,她說她的同事約她——就是剛才那個張姐——我說我掉進水里淹不死,她便讓我陪她一起去。所以張姐和張姐夫便誤會我們是情侶了。許萱的家庭對她來說,是一個十分沉重的包袱,她總是與她的母親爭吵,但是卻又逃不出母親的魔爪。她母親逼著她回家相親結婚,她很不願意,又與母親大吵一架。有一天晚上,我們在客廳里玩著撲克牌的時候,忽然停電了,我們便坐在沙發上開始閑聊,我問她為什麼要與母親發生爭執,她便告訴了我關于她母親讓她回家相親的事情,她的心里總是無法擺脫家庭,並且悲傷地說自己如果真的離開了那個令她難過的家,她便真的成孤兒了。我腦袋一熱,對她說,這里也是你的家。就在這時,來電了,我們四目相對,她滿眼希望地讓我再重復一遍剛剛說的話。

    說到這,我有些羞赧,偷偷地看了看江小晨,她正認真地看著我,等著我繼續說下去︰“然後呢,你說了嗎?”

    我說︰“我說了。”

    “那她呢?什麼反應?”

    我不好意思起來,撇了撇嘴,低聲說︰“她把我撲了。”

    “什麼?”江小晨問,“她把你怎麼了?”

    “她把我撲了,然後,我們……那個了,”我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說,“不過後來我很矛盾,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正確的,腦子里轉不彎來,有點兒鑽牛角尖兒,導致我在之後的一段時間里總是不敢面對她,她卻跟個沒事人一樣,之前怎麼生活,後來還怎麼生活。”

    江小晨的臉色微紅,聳聳肩,說︰“你們真……真……真沒羞。”

    我解釋道︰“她主動的。”

    “你還是不想拒絕,要不然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不能把她推開?”

    我嘆了口氣,啞言了。

    “然後呢?”

    後來,我想了幾天,覺得怎麼也想不明白,思維陷入了一個讓我說不清楚的怪圈。我找到了我的朋友大周,把自己的精神狀態講給了他,但是沒有講我和許萱之間發生的事,大周給我推薦一套書,讓我自己去研究。我只看了其中一章,便想通了許多事情,于是恢復了正常,又開始和許萱有了往日的交流。在那之後,我們又發生了多次關系,不過我們始終沒在一起,只是有一些簡單的肉體關系。我說不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也許愛,也許不愛。許萱還告訴我她之前為了金錢和不同中年男人有過關系,這讓我不免有些心酸。之後有一次,我小姨約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在那里,我們遇到了一個之前包養過許萱的中年男人,他囂張的態度讓我十分氣憤,但是我卻無所作為。我便把脾氣都發到了許萱身上,與她冷戰了一些日子。在那段時間,我和壞朋友玩到了一起,他們帶我去唱歌的時候,我竟然遇到了歡歡——歡歡就是我那個死去的大學同學小毛的愛人。

    我對江小晨說︰“關于歡歡和小毛的事情,之後詳細跟你說吧。”

    江小晨情緒很低落,她嘟著嘴,轉身爬進了帳篷。果然,穿著安全褲還是有用的,她裙下的風光全都被擋住了。我跟著進了帳篷,問︰“怎麼了?”

    江小晨坐在帳篷一角的地墊上,有氣無力地說︰“你管肉體關系叫簡單的關系?你的道德標準定的也太低了吧?”

    我坐到她的對面,垂頭喪氣地說︰“或許我這麼說不太貼切,但是我們之間確實只有單純的肉體關系。”

    江小晨把腦袋扭向一邊,氣鼓鼓地說︰“這也叫單純?”

    “我覺得算是,因為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愛我,雖然她後來說愛過我一瞬間。”

    江小晨扭回頭來的時候,臉上寫滿了幽怨,她負氣地噘著嘴,眼泡腫腫的,即使是斗雞眼,我也能看出她的眼神不善︰“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嘴上放肆,但是行為舉止特別檢點的人呢!”

    “在這件事上,我確實不能算是檢點,但是畢竟我也算是被動的,雖然我沒有反抗……”

    “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這就是你們男人的本性。”

    “那時候確實沒有經受住誘惑……”

    “我問你,什麼叫‘愛過你一瞬間’?”

    “後來她離開我之後,也給我留了一張字條,說,當我說出我家也是她家的時候,她愛上了我,不過立刻就不愛了。”

    “為什麼?”

    “因為,她從始至終愛的只有老高一個人……雖然她有過不少男人,但是她都是在逢場作戲,都是為了那些男人的錢,”我說,“這麼說可能你不會理解,得結合她家里的情況來講講……”

    為了引起江小晨的共情,我夸大其詞地講了講許萱的家庭。江小晨听後,說︰“她倒是也挺可憐的……不過我生氣的是,你的態度那麼不端正,明明做錯了事情,還死擰死擰的,非得堅持自己是對的,你自己說,你都已經和她那樣了,為什麼不跟她在一起呢?”

    “我說了啊,她並不是真的愛我。”

    “那你呢?你對她什麼感覺?”

    “說不上來,”我說,“不光現在說不上來,那時候就說不上來。”

    “說不上來就是有感覺。”

    “不知道,可能有感覺,也可能沒感覺。”

    “你真冷酷。”江小晨白了我一眼,從帳篷里爬了出去。

    我跟在她的後面,也出了帳篷,問︰“怎麼又出來了?”

    “里面太悶了,出來透透氣不行啊?”她沒好氣地說,“後來呢,她怎麼離開的你?”

    後來,許萱的弟弟惹禍了,把轉校生給揍了,對方要求賠十五萬,否則沒完。許萱家里只能湊出了十萬元,還差五萬,她便想要找我借錢。當時我把剛收上來的一年房租都借給了一個壞朋友,自己的手上只有一萬多元,根本就不夠許萱用的。因為這件事,我們鬧了一點矛盾。我誤以為她用美色勾引我,是為了我的錢,所以跟她發了脾氣。等我消氣之後,說先把一萬元都給她,讓她先去應急,可是她並沒有要,而是說出去想辦法籌錢。正好那時候我遇到了歡歡和她的孩子,白天便總是去跟孩子玩——孩子的爸爸活著的時候和我是上下鋪,關系一直很好,所以我也很喜歡他的孩子——等我某天回家的時候,發現許萱走了,她給我留了一張字條,說她走了,借到了錢,不過又把自己出賣了。我打她的電話,停機了,等到過完那年的“十一”,我去她的公司找她,結果她的領導說她被開除了,她只是給公司打了一個電話說要辭職,就再也沒去過。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江小晨依然繃著臉,問︰“她怎麼出賣自己了?”

    “還記得剛才說過我們在溫泉遇到了一個之前包養過她的男人嗎?”

    江小晨點點頭,表情依然冷冷的。

    我說︰“我在老高的婚禮上又見到了他,特別巧的是,他是我高中同學的爸爸,也是老高他爸的合作伙伴……我把他堵到了廁所里,詢問他知不知道許萱的下落,他終于跟我說了實話,他告訴我,許萱離開我之後,又跟了他一段時間,他給許萱拿了十萬塊錢,雖然名義上是借的,但他實際上就沒打算要回來,後來許萱又一次不辭而別,他就沒再見過許萱了。”

    江小晨抱起雙臂,噘著嘴,眼楮盯著遠處的天空,看起來有些委屈。我也不再說話,講完許萱的事情後,心情也不怎麼好。我真後悔,為什麼會這麼沖動地給江小晨講許萱呢?我真是夠傻逼的。

    少時,江小晨轉過頭來,說︰“她的命真不好,遇到的沒有一個好人——包括你!”

    “我怎麼不是好人了?”

    “你明明可以保護她的,但是你卻什麼都沒有做,”江小晨義憤填膺地說,“而且你還一直在懷疑自己和她的感情。”

    “可是,”我聳聳肩,表示無奈,“她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身上啊,她真正愛的只有老高一個人。”

    “那你也不好,”江小晨似乎在絞盡腦汁想著批評我的詞匯,但是好像並沒有想出來什麼比較合適的,“總之……你就是不好。”

    “唉,我好或者不好,都已經過去快兩年了,我現在的心里一點波動都沒有了。”

    “後來呢?”她摘下帽子,用手背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順手將帽子丟在一邊。

    “她從我那走了之後就沒別的了。”

    “我是說你後來怎麼樣了?她搬走之後,你不是又該一個人生活了嗎?”江小晨蹙著眉,為我沒有理解她的意思感到不悅,“你真夠笨的。”

    “再怎麼說,你也管我叫一聲哥,不許說我笨……你跟你自己的哥哥也這麼說話嗎?”

    “我跟我哥也這樣,誰讓他老說我是小屁孩的。”

    我沒有熟絡的親戚關系的妹妹,所以,無法體會到不摻雜別的感情時,數落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兒是什麼感覺。我說︰“這幾次都是我給你講我的事情,是不是也該輪到你給我講講你的事情了——咱們之間得互相了解才行啊。”

    “我的生活很寡淡的,沒有什麼可講的,”江小晨掏出我送給她的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都快兩點啦?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呀,我還沒覺得怎麼著呢?露營也不是那麼有意思嘛。”

    “可不嘛,你除了睡覺就是听我講我的事情了,別的什麼也沒干。”

    “誰說我什麼也沒干呀,”她指著半拉即將被吃干淨的西瓜,說,“我一個人干掉了半個西瓜,現在肚子脹著呢……不行,我得去上趟廁所,你別動啊,在這兒看著咱們的東西。”說罷,她挪到野餐墊邊上,穿好鞋,站了起來,探頭探腦地走了出去。

    我剛才一直在講話,說了許多自己的事情,嘴巴沒有停歇,導致現在口干舌燥。我打開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全都喝了下去,感覺好了一點。我不知道江小晨發脾氣是因為她的正義感還是因為她對我的過往感到失望,我希望她不要在意我的過去。

    過了一會兒,她回來了,情緒恢復到了平常的狀態,就好像沒有听我講了自己的事情一樣。我坐在野餐墊上,看著她滿面輕松,腦袋後面的馬尾辮隨著她的走動,左搖右擺,真的像是一條俏皮的馬尾巴一樣。

    她脫了鞋,並攏雙腿,斜斜地坐在帳篷前面,掏出手機,遞給我,說︰“哥,你幫我拍一張照片吧,我第一次出來露營,留個紀念。”

    我接過手機,調整好角度,接連給她拍了幾張照片,她看了看,有些不滿意,于是換了幾個動作,讓我都拍了下來。

    我把手機還給她,說︰“不瞞你說,剛才你睡覺的時候,我還想拍你來著呢,不過怕你不高興,就沒敢拍。”

    她看著我,忽然搖搖頭,說︰“你把手機拿過來讓我看看,我現在有點不信你了。”

    我只得掏出手機給她,她翻看著相冊,確實沒有偷拍她的照片,便還給了我。我說︰“我還沒跟你一起合過影呢。”

    她說︰“我不想跟你這個壞人拍照。”

    我很郁悶。

    她忽然一笑,又說︰“不過只能拍一張哦。”

    我又高興起來,湊到她的邊上,故意挨得很近,她並沒有躲閃。我舉起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對準我們。江小晨閉上一只眼,吐出舌尖,歪著腦袋,抬手在臉邊比劃了一個“耶”,樣子可愛無比。我則中規中矩地笑了笑,腦袋悄悄向她的方向歪了歪。

    “ 嚓”!我們的第一張合影在2012年6月2日14︰08完成了,這張照片被我永久地保存了下來。

    “我看看,”江小晨奪過我的手機,說,“這張還行,我笑得挺自然的,反而是你,笑得那麼僵硬。”

    我問︰“我能把你的照片給我的朋友們看看嗎?那天我們聚會的時候,我提到了你,他們都埋怨我沒帶著你。”

    “啊?”她吃了一驚,繼而眼珠一轉,鎮定下來,問,“你怎麼說的我?”

    我笑笑,說︰“我說我新認了一個妹妹。”

    她點點頭,說︰“你沒告訴他們我叫什麼吧?”

    “那倒沒有。”

    “我覺得你也應該是沒說……”她得意地揚了揚頭,說,“你還是別把我的照片給他們看了。”

    “為什麼呀?”

    “我長得這麼丑,會給你丟人的。”

    “我說過多少次了,你一點兒也不丑,”我說,“我妹妹在我的心里最漂亮了。”

    她眨眨眼,問我︰“你的哪個妹妹最漂亮呀?是不是哪個斷腿姑娘呀?”

    “你們都很漂亮。”

    她歪著嘴一笑,說︰“你接著說吧,許萱走了之後,你又怎麼樣了?那個叫歡歡的姑娘什麼時候和你同居的?”

    “你說話真難听,為什麼有姑娘住在我家就叫和我同居呢?”我說,“我和歡歡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她是我朋友的女人,我怎麼能動歪心思呢?”

    “許萱不還是你朋友老高的女人呢嗎?”

    “性質完全不一樣啊,”我說,“許萱只能算是老高的姘頭,歡歡可是小毛的正妻呀。”

    “狡辯!”她看著我,努力憋住笑,說,“是不是因為歡歡帶著孩子呢?所以你看不上她?剛才你說她和孩子一起住到你家的。”

    “我都說累了,不想說我的事情了,還是留在下次見面的時候再跟你講吧,”我說,“你是不是也該給我講講你自己了?”

    “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的生活平淡如水,沒什麼好講的,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上班,回到家之後也是無所事事的。”

    “那你以前上學的時候呢?”我問,“就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我可听說衛校的姑娘都玩兒的可花了。”

    “反正我不喜歡瞎玩兒,上學的時候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上課,所以也不知道她們都怎麼玩兒的花,好多都是道听途說來的,也沒什麼根據。”

    “講講,講講,我挺感興趣的,不知道女生們都有什麼花樣。”

    “我懶得講。”

    “好吧,那你說說你家里人也行。”

    “我也不想說。”

    “你跟我就沒什麼好聊的嗎?”我有些沮喪。

    “就這麼安靜地坐著不好嗎?”她說,“或者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繼續講講你自己的事情,不願意的話,以後再講也行。”

    “真沒勁……”

    “我就是這麼一個沒勁的人,你才發現呀?”

    我不再說話,隨手拿起一包鍋巴,打開後舉到她的面前,她擺擺手,再次進到帳篷里面,趴在地墊上,翹起雙腿,掏出手機,把玩起來。我吃了幾片鍋巴,忽然覺得特別沒有意思,便把袋子放到一邊,平躺在野餐墊上,雙手交叉墊在腦後,地上突出的石子正好硌到我的後背,我沒有挪動位置,因為這種疼痛中又帶點舒爽的感覺,讓我很受用。我閉上眼楮,感受著穿過葉間的陽光,點點滴滴地灑在臉上,隔著眼皮都能感覺到忽明忽暗的。我閉上的眼皮就如同電影屏幕,上演著我的回憶。隨著光影的波動,我似乎看到了許萱的影子,她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和我親密地相挽在一起,緩緩地漫步在一片茂密的樹叢之中。她在我的耳邊低聲呢喃,說著一些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話題,不時還會發出低吟的笑聲,嬌媚卻不放蕩。我不知道她現在的生活怎麼樣,今天說了許多關于她的事情,讓我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亦或是在幻想。我們在樹林中奔跑起來,她跑在前面,我跟在後面,她不停地擺臂,邁著大步跨越著腳下的障礙,我則被腳下干枯的樹枝絆了一下,打了一個趔趄。等我重新站好的時候,她已經跑遠了,我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背影。我試圖呼喚她,可是她卻一直不回頭,就這麼一直奔跑下去。我為了追逐許萱,再次被一塊瓖在地下的石頭絆倒,這一次我真的摔倒了。一只柔軟的手把我扶了起來,我側過臉,發現吳曉夕正滿面笑容地看著我。住我的手,與我緩緩前行。我們一同走了一段路,雖然沒有什麼荊棘,但是有些坎坷。為了更加穩健地行走,我們松開了手,專注腳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吳曉夕崴了一下腳,受傷了,但是我並沒有注意到她,只顧悶頭邁步,不知不覺間就把她丟下了。前面一片黑暗,我不小心走了進去,結果一腳踏進了一個深坑,這時我才發現吳曉夕不見了。我丟掉了身上的一些重物,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從那個深坑里爬了出來。我站在坑邊,大口喘著粗氣,回望身後,一片霧靄,似乎有人在其中行走,影影綽綽的,我看不清他們。我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前面依然茫然不清,我只能嘗試著前進。昏暗的樹林中多出一條岔道,一個縴瘦的身影從那里出現,我看向長發的她,沒錯,是江小晨。她默默地走到我的身邊,與我一同向前走。我們轉了一個彎,前方倏然亮了,希望的光一下照到了我們的臉上,我們對視一眼,認真看著對方的樣子,忽然笑了。

    “你怎麼睡著了?”江小晨蹲在我的身邊,輕輕拍著我的肩膀,笑吟吟地看著我,說,“是不是做什麼美夢了?”

    我揉揉眼楮,看著眼前清純的江小晨,她的馬尾辮從左肩滑落下來,滿眼柔情地看著我。我終于確認剛才發生的事情都是夢。于是坐了起來,對她笑笑,說︰“我剛才夢見你了。”

    江小晨有些羞赧,她拿起辮子,輕輕甩到身後,說︰“你就會騙人。”

    “我要是騙你,我就是小狗,”我說,“我一句謊話也沒跟你說過。”

    她站了起來,輕輕甩了甩頭發,說︰“剛剛听你講完你的故事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現在有些猶豫,不知道說出來禮貌不禮貌。”

    “什麼事兒?”我仰頭看向她,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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