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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嬈一襲嫣紅金絲的長裙的,烏發一絲不苟的用耀眼的鴿血紅寶石金簪束起,
烏眸明媚光亮,她笑著走了過來︰
“觀山川,自知天地之廣大,但山川總有看完的那一日;
觀自己,人生海海,心之遼闊無邊無際。
觀海,就是看向自己的心。
來觀海的人,都是來渡自己的心的。
在這里,快意賞樂,飲酒吃茶,無不自在,讓自己奔襲許久的靈魂得到暫時的安歇。”
人只有洗去一身疲憊,短暫停擺後,才能獲得重啟人生的力量,看見自己本來的心意。
江雲嬈覺得,是人都會累,累了就擺爛休息一會兒,等心的疲憊散去,然後再次上路。
來往的客人瞧了過來,是一面上帶著珠簾的女子,這女子就是傳說中的江老板。
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貴氣,她看起來不像是尋常的商戶之女,更像是不知道哪兒來的貴族。
矜貴明艷的氣質,令人不敢直視。
江雲嬈朝著眾人笑著,提著裙擺就走了進去。
花吟派人來告訴她,說觀海今晚有貴客,讓她趕緊來一趟。
花吟這段時日也跟著忙碌了起來,從前就是個簡簡單單的小丫鬟,現在能幫著江雲嬈上上下下打理生意了,日常忙得腳不沾地。
但花吟是快樂的,她喜歡這樣靠自己,能看見未來的日子。
江雲嬈還給她許諾了年終總收成二成的分紅,讓她做了觀海的二老板,與李慕華一同忙碌起來。
花吟只覺的人生,已經與從前不同了。
鶴蘭因坐在二樓觀賞歌舞最好的位置,將折扇緩緩打開。
他來,並不是因為他發現了誰,而是想單純的來會一會這個積極上稅的江老板。
觀海上的稅,快至整個滄州城的三分之二了。
這觀海還在開業還沒有三個月的時候,就已經從滄州火到了華陽城,在北境極快的小有名氣。
它的經營方式極其特別,自助餐食,應有盡有。
只是夜里幾場絕色舞娘的表演,需要客觀打賞,打賞越多,互動越多,表演的形式也就越多,
且這位歌舞也是北境人從未見過的。
是以來觀海的人,大多都是家底殷實之人,
時常在這酒館里玩樂至深夜才歸,也有旅客,也有飽學之士,什麼人都有。
這些舞娘們,都是江雲嬈親自訓練出來的,還養了一群樂器班子。
她從前就是舞者,此番也算是做回了老本行了。
不過觀海僅提供餐食與表演,旁的烏煙瘴氣的行當,她也沒興趣。
江雲嬈面容上掛著珠簾走過來的時候,見了鶴蘭因,神色也是一愣,隨即還是笑著,語聲溫和的道︰
“鶴大人,好久不見啊。”
鶴蘭因手中的折扇停頓了下來,他溫潤沉沉的神色瞬間便凝遲,眼神震驚到無法言語。
雖然江雲嬈帶著珠簾,但他還是第一眼認出了她,那聲音他可再熟悉不過了。
鶴蘭因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雲嬈,你居然還活著!”
江雲嬈走過來,按住他的肩頭︰
“坐,別驚訝。北境的大都護都來了,你要問什麼,我一一回答了你去,不急。
來人吶,上酒,上咱們觀海最好的。”
觀海里最好的酒就是江雲嬈從前最喜愛釀的那味玫瑰荔枝酒,這東西需要大量的荔枝來釀造,
是以造價頗高,沒多少產量,她極少拿出來。
她將珠簾取下來的時候,鶴蘭因眼梢已經微微泛紅,難以淡定︰
“兩年前,得知你死訊時,我心底是真的怨了皇上的,怨他終究是沒有護你周全。”
眼前的江雲嬈,眉心中間點了鮮紅金邊的花鈿,妝容明艷嫵媚,眼梢微微勾起自帶風情。
那烏眸似含著春水一般的動人,眨眨眼,卷翹的鴉羽顫了顫。
雲鬢上簪著金簪與步搖,一襲紅裙曳地,她的裝扮里透著華貴與熱烈,看得出來。
她如今很熱愛自己的生活,過得挺不錯的。
神情怡然自得,沒有了在宮里的謹小慎微,身上倒是多了好些爽朗自在來,耀眼得讓人挪不開眼珠子。
江雲嬈也看了看鶴蘭因,比起從前,面容沒變,人倒是滄桑深沉了些,還是喜歡穿竹紋的青色長袍,清清淡淡。
她伸出蔥白修長的玉指給鶴蘭因倒了酒︰
“是啊,我還活著,倒是不用怨誰了。”
鶴蘭因這下算是明白了過來,薄唇有些失落的勾了勾︰
“我還在想,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積極的上稅,別人都巴不得少繳,觀海老板卻是多給。
今日見了你,我便明白了,你心里還一直惦記著他,是嗎?”
江雲嬈抿著那玫瑰荔枝酒,笑意從容,眼神真摯著︰
“是啊,一直都有,一直在掛在心里。”
鶴蘭因沒想到江雲嬈經歷了這麼大的生死,在面對裴琰這個問題上,居然做到了如此的坦然。
這讓他看見希望之後,又滿是失落了。
可是自己現在與禹王打得不可開交,他是不可能再與江雲嬈有什麼過深的接觸的,以免再次害了她。
鶴蘭因語聲平緩,眉眼深深的看著她︰
“雲嬈,你真是個大氣又明媚的女子,恐怕皇上這一點都趕不上你。
如此坦然直面,將如今的人生過得如此暢快舒適,也令我刮目相看。”
江雲嬈放下酒杯︰
“我心底有他,一直都有。也哭過,崩潰過,失落過。
可日子就久了就會明白,我要將自己的日子好好過下去。
我的以後還會越來越好,我對自己有這個信心。過去的人與事,放在心里就好。”
鶴蘭因不再詢問她的傷心事,轉了話鋒道︰
“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是禹王手底下的猛將,來日皇上撤藩令下至北境,要清算禹王之時,你弟弟逃不掉。”
江雲嬈烏眸沉了沉︰
“雲舟這件事,我已經跟他說過很多次了。
但是他一直在軍營里,一出去就是八九個月,等他下次回來,我得好好想個法子了。
跟著禹王,早晚都是死路一條。”
鶴蘭因笑著點了點頭,眼神溫柔的看了看她,卻沒再有其余的任何舉動。
縱使心中已經波瀾萬千,可面上還是要隱忍克制,他不能再自私的,將江雲嬈給卷進來,令她陷入危險境界了。
“雲嬈,你且放寬心的去做吧,去過你自己想要的人生。在北境有需要我的地方,莫要客氣。”
他說著,就站起了身,準備告別離去了。
江雲嬈也同時起身,一路送了鶴蘭因離去︰
“蘭因,咱們還能遇見,就說明是有些緣分在的。你在北境有什麼事,我也願意相幫,咱們還是朋友。”
這兩年,江雲嬈也听說了,鶴蘭因來到北境深耕,頒布了不少利民的措施,
給老百姓解決了農田配比,減免賦稅,修建學堂,還聯合匈奴方面做了不少促進兩國貿易的事情。
現在北部都護府鶴大人的名號,是一日比一日響亮了,漸漸已經住進了北境百姓的心里。
但禹王一直為難他,不惜栽贓他,但投遞去帝京彈劾他的折子,裴琰一次都沒批復過。
鶴蘭因看著她欲言又止,還是問了一句︰
“你要不要听听這兩年皇上都在干什麼,你若是好奇,我可以跟你說說。”
江雲嬈神色怔愣半分,嬌媚的烏眸里閃過一絲低沉來︰
“還是別說了吧,你說了好的,我會覺得自己沒福氣跟在他身邊享福,你說了不好的,我又會難受,可是什麼都做不了。”
鶴蘭因抿了抿唇︰
“好,那就不說,那二皇子我還是跟你說說吧。
他一直住在天元宮,皇上親自教養,沒有過繼給任何一個嬪妃。”
江雲嬈靜靜的站在風里,紅色的紗裙被風吹得浮動起來。
驀的,她眸底氤氳了些水霧,眼梢泛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