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鋼鐵集團，副總辦公室。
雖然是關著門，但仍能听到房間內的喧鬧聲。
“今天晚上我在中心酒店定了包間，請您務必賞光！”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務必賞光，你面子很大嗎？”
“周董，我燒的家常菜非常可口，要不您去我那兒？”
“我有個妹妹，不知道周總您……”
“去去去，誰不知道周總不近女色！”
“吵什麼，周董面前恭敬點。”
“說得沒錯，周董才上台，不得低調點？”
周存聞言幾名站起身來，面前的主管不知道情況，頭也不回說道︰“這位兄弟說得不錯，不知道你是……”
“你小子說什麼呢！那是陸總！”
幾人連忙回頭，看清來人面貌時當即起身。
“總……總裁。”
“能不能讓我先和周董聊兩句，一會兒你們再繼續？”
陸慎為話還沒說完，幾人便爭先恐後出門，臨出門時還不忘向陸慎為欠身致意。
“您可算是把我救了，這幾個家伙差點沒把我煩死。”
“來跑官的？速度不慢呀。”
“您還笑。”
“不笑，難不成耷拉著臉哭嗎？”
陸慎為扯開椅子坐下，周存倒了杯水遞了過去。
“這次什麼時候走？”
“下周吧，集團剛宣布重組我這就走，有點倉促。”
“下周時間也合適，剛才那幾個找你要位子的小子，有合適的就先提拔一個。”
“有兩個合適的，但我還沒考慮好先給誰。”
陸慎為在提醒道︰“二級集團高管的位子也很重要，不要輕易許出去。”
“帽子給誰戴都可以，但一定要戴得有價值。”
“必須是能為集團發展帶來正面效益的，或者能樹立典型的人。”
周存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拿不準主意可以和馬總他們商量商量，他拿捏中干最有辦法。”
“老王叔也可以，多找兩個人征詢意見沒錯。”
“好。”
“今天晚上其他人的飯局推掉，我讓大食堂準備了菜，集團這些高管有日子沒聚在一起談談心了。”
職位已經發下去，接下來就是小範圍凝心聚力，讓大家朝著巨龍鋼鐵新城這一個目標使勁兒。
被圍的情況同樣也發生在黃毛的主管辦公室，只是和周存手下的主管跑官不一樣，黃毛這邊則是洗腳城開大會。
“黃哥，今晚要不還點88號？”
“什麼88號，88號有69號有味道嗎？你小子才來幾天。”
“要我說今晚洗浴一條龍，先去唱歌，再去燒烤，吃完了再去美美洗個澡。”
“瞎說什麼呢，黃哥現在可是二級集團董事長，大集團技術副總，讓人看到去洗腳城那還像話嗎？”
“啥意思？活著不能洗腳，那還不如死球算了。”
“你這是什麼話，腳當然要洗，但洗法要變一變。”
“以前黃哥是主管，外出洗腳沒啥影響。”
“現在黃哥是副總，你見過周副總、王副總他們去洗腳嗎？”
“這……以後洗不成了？”
“當然是把妹妹請回來洗腳，咱們在自己家里洗，誰能嚼舌頭？”
“拉幾把倒，請回來洗？你怕不是沒讓褚總拿坦克壓過。”
“集團總部是外人誰能隨便進的？你小子是真不怕保密法收拾你。”
黃毛笑著看向車間眾人，沒有說話。
“要我說，還是放在家里洗。”
“黃哥，我們家別墅挺大的，就放那兒。”
“聚眾yp是吧？我喜歡。”
“瞎說什麼呢，我們都是正經人。”
黃毛看著跟著自己干了快一年的工友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自己升遷，隊友們自然想跟著水漲船高，都是人之常情。
“好了好了，別吵了，今天任命宣布，我以後怕是就不能和你們去洗腳咯。”
“黃哥說得對，要注意形象。”
“就是就是，你們幾個還給瞎出主意。”
“別吵，都是自家兄弟，咱們這麼辦，真要還想去洗腳的，費用我給報銷。”
黃毛頓了頓︰“對了，集團財務部派出的二級集團總會計師還沒到位，等到了我給批款。”
跟著黃毛干的哪個不想再進一步，現在黃毛都要和洗腳城劃清界限了，他們再沒水平也知道輕重。
要想更進一步，必須潔身自好。
“黃哥，我就開個玩笑，您都不玩洗腳那一套，我去還有啥意思。”
“就是嘛，之前都是跟著黃哥你去見世面，現在見過了，也沒啥意思。”
“沒意思沒意思，還是跟著黃哥搞研究好。”
對于跟自己踏踏實實干的兄弟們，黃毛自然真誠。
“我知道大家心里想的什麼，我黃毛說過，我有一口飯吃，就會確保大家有一口湯喝。”
“總集團給了咱們集團四個高管指標，我會先放出一個指標試水。”
“大家都有機會，我這麼說你們明白嗎？”
幾人面色一喜，來找黃哥洗腳不就是為了這句話嗎？
二級集團的高管那也是高管，試問誰不想當？
“黃哥，你為我們好，我們記在心里。”
“黃哥放心，我們鐵定托舉你升任集團總裁！”
“噓，這話能瞎說嗎？”
“我怎麼瞎說了，這里又沒外人，周副總那邊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集團總裁的位子就一個，陸總不干了，咱們還不能爭一爭？”
黃毛笑了笑沒說話，兄弟扶我青雲志，我贈兄弟紫衣袍，這很合理。
“今天晚上雖然不能去洗腳，但咱們可以去k歌。”
“黃哥放心，我保管找幾個輕音體柔的公主陪著。”
“瞎搞，黃哥可是正人君子，你叫公主算怎麼回事兒？”
“別吵別吵，今天可是高興的日子。”
巨龍鋼鐵集團機構重組後，除過馬泉林與王自重那邊沒幾個人來跑官，就連褚思妮辦公室也坐了好幾位高年資的老會計。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無外如是。
近地兒的人找關系，可憐遠地方的只能苦苦守著電話。
小塞，第六商業銀行，核心人員也在琢磨。
賈有錢一臉苦相︰“我怎麼這麼背，早知道跟周總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