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東升和李湛匆忙趕回山寨，趕到趙靈兒的屋子里。趙玲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像是睡著了。
她旁邊地上，還有一個碎了的陶碗。房間里還殘留著濃濃的藥味兒。
李湛和趙東升都是一驚。趕緊撲到床邊，去看趙靈兒的狀態。
鼻子下探探。有呼吸。兩人才稍微松口氣。
趙玲兒現在，安安靜靜躺在那里，精致的臉龐，就像絕美瓷器。皮膚白里透紅。頭發凌亂的鋪散在枕頭上。眼角還有淚痕。
李湛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樣子。
趙靈兒在他的面前，永遠是端莊大方。舉止有度的大家閨秀模樣。她善良美好。有時候，就像一幅美麗的仕女畫。
看到她此刻，虛弱憔悴的模樣。他一顆心，忍不住揪緊。
他輕輕的拉起趙靈兒的手，放到唇邊，輕輕落下一吻。小聲呢喃道。
“靈兒，我是李湛，你的李大哥啊，你快醒醒啊。”
趙靈兒眼楮微微動了動，沒有睜開。
趙東升眼楮赤紅，忽然注意到地上的碎碗，眉頭一皺，咬牙道。
“妹妹一定是喝了墮胎藥。現在怎麼辦？妹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李湛也反應過來，焦急道。
“你快去叫王婆，快去！”
王婆就是王強的母親。也是這山寨里的唯一大夫，醫術精湛。
趙東升拔腿就要跑，跑到門口才反應過來。憑啥他要听李湛的？他還在生氣，好不好？
但看到李湛一臉深情的守著妹妹。又想到妹妹的身體耽誤不得。只能咬牙，極不情願的快速出去了。
李湛看著趙靈兒的臉。此時終于掉下了眼淚，他趕快擦掉。
這還是這麼多年。全家被滅族之後，第一次掉下眼淚。
又看著趙靈兒的肚子。
心里更是說不出來的傷心難過。還有濃濃的遺憾。
他如果早就知道，那玩的是真的，不是在做夢。那他和靈兒肯定已經成親了。他們的孩子也能保下來。
都是他混賬。自己做的事，自己卻不記得。
趙靈兒原本是出身世家的大家閨秀。從小被教育的，知理，懂理。
被他侮辱，靈兒該是多麼的傷心欲絕。但為了顧忌他的面子，和在山寨的威望，靈兒竟深深忍下。
現在靈兒還懷著孩子。不知道她該有多麼的絕望，如果可以，他相信，靈兒絕對不會墮胎的。
李湛越想越生氣自己。
最後直接甩了自己一個巴掌。
巴掌聲音太大。
睡著的趙靈兒，終于迷迷糊糊睜開眼楮。
當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人，是李湛。
她還以為自己做夢了。
又感覺到手被人緊緊握著。她才漸漸清醒過來。
她愣愣的看著李湛。
“李大哥，你怎麼在這里？”
李湛看她醒了。眼楮一亮趕緊問道。
“你可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還痛不痛？”
他想著，現在估計孩子也沒了。他以前听人說過，落胎叫做小產。也很傷身體的。
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讓他爭取早點兒好起來。
趙玲兒一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咬著嘴唇，眼淚奪眶而出。
什麼也不說。
正好這個時候，趙東升拖著王婆跑了回來。
王婆畢竟上了年紀，邊跑邊說，“慢點兒，慢點兒。”
到了門口，扶著門框，還氣喘吁吁。差點兒背過氣去。
王婆身形微胖，等喘勻了氣。直接瞪了趙東升一眼，然後用大屁股，將他懟到了一邊。
這才悠悠然的走了進去。
“怎麼了？誰病了？跟催魂兒似的。”
“我差點兒跑斷氣。最好是真有事兒。”
李湛知道王婆心眼兒很好，就是嘴不饒人。他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過去拉著王婆就往床邊走。
王婆一看是李湛。眼楮頓時亮了。
心想，我就說趙靈兒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是大當家親自領回來的，還能便宜了別人。
但是讓小姑娘懷了孩子，還讓人家打胎。這種事兒是人干的！
她不動聲色，跟著李湛走到床邊。
李湛也不猶豫，直接道。
“王嬸，快幫靈兒看看。她喝了墮胎藥，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對身體有影響？”
趙靈兒心如刀絞，直接閉上了眼楮。
王婆看了李湛一眼翻白眼。
“不是我說你大當家。你怎麼能這樣對待靈兒姑娘？”
“有了孩子。就直接把人娶了，怎麼還能讓人墮胎呢？你不知道墮胎多傷身體嗎？”
李湛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是我酒後出的事。我其實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如果我知道靈兒姑娘懷了我的孩子。”
“我一定高興的蹦起來。肯定明媒正娶，靈兒姑娘！”
趙玲兒听到他說的話。心想難受。如果沒有孩子呢，是不是就……
她的心，涼了半截。
感覺兩人在不可能。而且她未婚先孕的丑事，估計一會兒，就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里她也待不下去了。她下定決心。等身子養好後，就和哥哥一起離開。
王婆白了李湛一眼。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故意不要姑娘和孩子。”
“那是當然。我又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王婆的白眼快翻上天。這跟負不負責任，有半個毛的關系。
她的意思是，李湛到底喜不喜歡人家姑娘！
想了想，決定幫人幫到底吧。
“大當家，你就說句實話，你喜不喜歡人家姑娘？”
李湛臉一紅。
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次面臨這種問題。
他悄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趙靈兒。想著今天就豁出去了，反正現在也沒幾個人。
也不算太丟人。
干脆直接大聲道。
“我發誓，我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女人就是趙靈兒。做夢都想娶她。”
他話音剛落。
外面忽然響起一片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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