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
“以後的事情,自然不會有變!”
“一個人的心性,若是穩固,不會因歲月變遷、所處境地、身份疊合、內外諸力的變化而變化!”
“忠岳兄覺得長樂公主接下來的行事會略有不同?”
“……”
報紙上的消息,意料之中。
不僅如此。
昨兒的府上,還有內務府官人親自送來的帖盒。
內部有二十六日入宮宴飲的帖子,以及相關的文書、信物。
昨兒的京城,估計也有很多人家收到那樣的帖盒。
公主嫁娶,都在京城,駙馬府這個月也已經修建好了,听小郡主提起過。
一應禮儀,都在公主府進行。
禮儀之後,公主與駙馬居住何處,則是需要商榷而定,從京城一位位公主的現狀來看,有一些選擇長久居住公主府。
另外一些則是選擇駙馬府。
還有兩個府邸來回換著居住的。
長樂公主的選擇?
秦鐘搖搖頭,沒有多想那樣的事情,看向淳峰,听其剛才之言,不由一笑。
淳峰的意思,自己明白。
至于長樂公主接下來的行事是否會有變化,那個答案自己是可以肯定的。
“難說,難料!”
“嗯,等救濟使司的事情落下,落于就能知曉了。”
“長樂公主的姻親大事,多難得!”
“鯨卿,以你現在的年歲,我可是希望將來離京之前喝到你的喜慶酒水。”
“……”
淳峰沒有確切的答案。
雖說心中對于長樂公主也很是信任,只是……一些事情真的會影響人的。
尤其是女子。
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可以是天真的,可以是充滿想象的,可以是稚嫩的,可以是無拘無束的。
出閣之後。
事情就變了。
長樂公主是金枝玉葉的公主,亦是女子。
是女子,就可能會有那樣的事情。
長樂公主要成親了。
自己身邊的鯨卿……還沒有成親呢。
也快了。
應該一二年?二三年的事情?
更長遠一些?
不知道。
自己是一定要離京外放的,算起來,自己在京城最多也就能待二三年的時間。
“救濟使司!”
“再有一兩個月就能立下了。”
“我的喜慶酒水?”
“哈哈,無論到時候忠岳兄你是否還在京城,都會喝到的!”
救濟使司的事情,要等北方救災治災的那些人回來才會徹底定下,前幾日又下雨了,他們應該多了一點點的麻煩。
听得淳峰提及自己的大事,秦鐘微怔。
自己的婚事。
說實話,暫時還沒有多想。
也許是記憶深處的姻親之歲影響,若是按照那般,自己成親還要七八年呢。
依從國朝的禮儀,就在眼前了。
自己也不知道。
難說。
至于喜慶酒水,淳峰到時候在京,自然要喝的,若是不在京城,自己也會派人將酒水送過去的。
“哈哈哈,好!”
“好!”
“……”
“哎,每每想起鯨卿你的年歲,我便想起將來的一些場面,再有二十年,你正值壯年,而我……華發早生了。”
“若是你的仕途順利,將來滿堂緋服齊聚,唯有你一人英姿勃發!”
“……”
淳峰頷首笑道。
鯨卿現在的婚事還沒有一撇呢,的確難料。
酒水,自己是一定要喝的。
鯨卿還真是年輕的過分。
自己在福建的女兒也就比鯨卿小四五歲罷了。
當年自己在鯨卿這個年歲的時候,還沒有進學生員呢,更別提中舉中進士了。
二十年後,鯨卿也就比現在的自己稍大一點點。
二十年後,鯨卿怎麼也得官升五品?四品?
國朝對于官員的晉升雖沒有年歲上的限制,但是……一位太過于年輕的官員登臨高位,一直為人忌諱。
升遷的過程中,總會遇到一些若隱若現的阻力。
鯨卿的老師就是那樣的一位。
為此。
鯨卿的老師外放許多地方,都是要職。
嗯,也有今上御極的事情影響,否則,鯨卿的老師四十歲左右,就能入內閣,參贊軍機的。
自己現在已經三十出頭了,四十歲左右會在哪里?
順利的話,三年一升轉,頂多知州、知府。
……
搖搖頭,不再想那些官位升遷的事情,自己非在意那些,而是正常的仕途是那般的。
自己所求外放,便是想要為那些地方的百姓多做一些事,多多的造福一方!
鯨卿的年歲……太令人羨慕了。
“忠岳兄,如今你尚未外放,怎麼想那般長遠的事情了。”
“將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清呢!”
“誰都難料。”
“……”
秦鐘取過手邊的茶水,輕呷兩口。
自己的年歲,的確是優勢。
有沒有弊端?
自然也有。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以後的仕途,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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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對于做官,自己真的是第一次,如果年齡有優勢,就能仕途遠大,那麼,前明的楊慎又該如何說?
他二十出頭的年歲狀元及第,父親還是內閣大學生楊廷和。
他入仕途的時候,肯定很多人都看好他,結果呢,因為一些外在的事情,終其一生流放邊地為微末之官三四十年!
甚至于終其一生想要回鄉都難如登天,最後還老死在邊地。
那樣的結果,在其入仕之初,誰能想到?
“將來的事情,的確難說。”
“對了,鯨卿,王家那里的事情解決如何了?”
“我生平最討厭那樣的豪強大族作惡之人。”
“本身已經享受尋常人難以擁有的富貴,不思修德行,不思知禮儀,反而生出無盡的壞心思。”
“養不教,父之過。”
“王家王子騰難辭其咎,只要事情不解決,我就一直彈劾他!”
“放火!”
“殺人!”
“教養出那樣的子弟,王家的家風可見一般。”
“那樣的世家大族,又有那樣的家風,如何可以長久?”
“……”
鯨卿!
一言散去自己的雜念。
也是,現在的自己還沒有外放呢,什麼事情都沒做呢,就想著二十年、三十年後的事情。
沒必要!
完全沒必要!
掃了一眼手中的報紙,想起一事,看向鯨卿。
“暫時還沒有徹底解決。”
王家的事情?
陷入僵持之中了。
關入順天府的那些人是跑不掉的,接下來就要定死罪了,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城外放火的人,難定罪。
王家的一個管家將事情扛下來了,對于那些人的下落只說遣散了,去向不知。
至于罪責,他願意一力承擔。
都已經是死罪了,還如何承擔?
城中針對百草廳、制藥工坊那些地方的人……已經有下落了,賠償是一定要賠償。
唯有放火殺人的那件事難說。
王家那邊也一直強調不要冤枉人,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那個管家身上了。
為此,王子騰還入宮向陛下請罪!
事情……僵持?
雖可僵持,不會真正僵持的。
一些該做的事情,自己會做的。
“還沒有解決?”
“王家的人做了那樣的事情,還涉嫌殺害朝廷命官,陛下難道那般放縱王家的?”
“……”
具細之事,淳峰了解不為多。
還沒有解決?
這個回答,淳峰不滿意。
“忠岳兄,有心了。”
“無需太在意那件事。”
“這次的事情,和王家那里怕是要難解了。”
“以後估計還會有事!”
秦鐘拱手一禮。
看來一些事情讓恆王殿下說準了,因一些緣故,陛下目下不會對王家如何。
將來,難料。
如若依從歲月的脈絡之事,王家將來若是有事,這次的事情說不定會在其中。
君子報仇,十年都不晚。
自己不著急。
既然這次的事情難以徹底解決,那就有多少解決多少。
剩下的麻煩,等以後有機會了,再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自己可不是一個大方大氣的人。
自己是一個記仇的!
“我若外放,定將那些欺壓良善的豪強之家好好整頓,好好收拾。”
淳峰頷首。
于鯨卿的這件事,自己能做的其實不多。
鯨卿身邊有父親,還有老師,想來他們會比自己有更大的助力,去歲臘月,自己被薛家的子弟打了一頓。
現在,鯨卿又有了生死危險。
鯨卿這麼亂的嗎?
亦或者順天府尹對那些事一直和稀泥?一直不好好的解決?一直畏懼京城的世勛貴戚之家?
順天府!
接下來自己準備好好查查那樣的事情,若是因順天府的緣故,自己定要好好參他!
在其位,不謀其事。
既如此,還坐在那個位置上做什麼?
“做那樣的事情,忠岳兄你可得多準備一些百草廳制作的養神護心丹藥!”
秦鐘樂然。
類似的話語,多有從淳峰口中听到。
做那樣的事情,于庶民百姓而言,是令他們很歡喜的,而往往百姓喜歡的事情,對于官員的升遷助力不大。
反而還會有反作用。
還可能會遇到各方傳來的內外壓力。
淳峰可以扛得住?
“哈哈,無需準備!”
“一簞食,一瓢飲,足矣!”
“足矣!”
淳峰擺擺手,繼而將手中的報紙持正,心中無畏,何須懼怕?何須擔心?該用那些丹藥的是那些人才對!
至于做那些事會遇到的一些麻煩,更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自己難以升遷,如此,一直外放,更合心意!
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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