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報紙也有一覽，從消息來看，那背後之人多存心不良、居心叵測！
鯨卿既然所言可以處理，當相信鯨卿。
鯨卿的干才，自己還是知道的。
只是。
鯨卿為人多良善，遇到那樣的人和事，稍有不慎，或許還有吃虧的可能。
總之，小心應對無錯。
“殿下心意，我記下了！”
秦鐘頷首。
“用那般下作手段以為事，其人必是小人。”
“小人行事，多肆無忌憚，多無法無天，多為所欲為，秦翰林，對那等人，不需要留情客氣！”
“那樣的人，必須要讓他們知道不好惹。”
“讓他們知道疼痛。”
“他們才會收手！”
同行的戴斯道也是一言。
相對于殿下，于這幾日城中關聯秦翰林的一些事，所知或許還要多一些。
那日的消息亂紛紛，多傳言百草廳將人治死了，還是許多少年小孩子之人。
結果呢？
百草廳發公告出來了，將那件事道明了。
然則，各種傳言還在城中流散。
除了那件事，其余的事情也有很多很多，尋常人人雲亦雲也就罷了，在自己面前，一些手段還是太顯眼了。
明顯的針對之舉。
明顯對著秦翰林來的。
皆宵小不入流的手段，皆偷雞摸狗的手段，不為煌煌正策，有用，難以大用。
小人也。
秦翰林是讀書人，還是神醫之人，數年來，醫道仁心有所知，恆王殿下剛才的叮囑，也有深意其中。
自己，也忍不住一眼。
對于那等背後傷人之人，自己是萬分不喜的。
“哈哈哈，有理，有理！”
“鯨卿，對付小人，當有凌冽雷霆手段。”
“小人，畏威不畏德，欲要以德行教化處理此事，從史書來看，大可能是行不通的。”
“……”
握著手中折疊起來的紙扇，恆王殿下稍有駐足，于戴斯道之言，以為然也！
扇骨拍了一下手掌，脆響回蕩。
“自是不能讓小人太猖獗！”
秦鐘頷首怡悅。
“哈哈，走！”
“去前面看一看。”
“前面就是那個出問題的農貿商市吧？榮國府賈赦……，著實沒有其父賈代善之風！”
“榮國府應該也不缺銀子吧？”
“就算缺銀子，一份十萬兩的單子，好好做的話，盈利也是不少，縱如此，還想著偷工減料。”
“哼！”
“非如此，宣南坊的各處工程建造，還能更進一步。”
“……”
“農貿商市，從規劃文書來看，還是頗為重要的。”
“和坊地的庶民百姓關聯很深很深。”
“鯨卿，如今本王都有些等不及要一觀宣南坊建成後的模樣了。”
“……”
過一個街口拐角，一轉就是一處嶄新的區域。
扇子打開，遮在眼前，恆王眺望遠處，那里……工地建築之人還有很多，多熱鬧。
實則。
若無意外之事，此刻的那里應該已經弄好了。
“京城的世家大族，多奢靡之風。”
“就算為公爵，一歲各種所得，也就一兩千兩。”
“若是有封授的田畝在，則可以多一些，比起尋常人，數千兩、萬兩已經很多很多了！”
“世家大族，往往一次過節，就要花費數百兩乃至于千兩以上。”
“大多數時候，進項都不抵支出！”
“去歲臘月之時，報紙上就有文章言語京城一些世家大族的生財之道，放利錢為財！”
“還是高利之事！”
“如今宣南坊改造涉及的銀兩往來多達千萬兩，其中好處在京城不是秘密了。”
“自會有許多人想要吃一口！”
“……”
听得殿下提及榮國府的賈赦，戴斯道相隨評點一事，言語多無奈，亦是無法。
“那般事……的確有。”
“本王也有所聞，也有所知。”
“父皇御極以來，多有明令皇族內外節儉為上。”
“但真正遵循的不為多，城中的世勛貴戚之家，本王城中行走不少，也有所知。”
“一些事不容易。”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那些人家無需理會，奢靡放縱之家，家風已然有壞，長此以往，自有山窮水盡的一日。”
“自有諸般麻煩到來。”
“……”
恆王點了點手中的紙扇，自己非一直在府中枯坐的王爺，數年來，多有出外辦事，多有城中行走。
城中的貴戚世家是一個什麼樣子，多多少少也了解。
父皇，估計也有所知。
欲要解決那般事，多難。
父皇御極以來，多有在旨意上嚴禁鋪陳浪費，然則，相關之事，還是屢屢發生，屢禁不絕。
都說上行下效，這件事……還真是不易。
“秦翰林勿怪，在下並無指點寧榮兩府之意。”
“只是……有感而發！”
“見諒！”
戴斯道欲要繼續說道那般事，余光有感，不由神色一怔，而後一禮多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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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無妨。”
“一些事的確存在，于寧榮兩府而言，我也是外人。”
“一些事欲要有改，多不易！”
“節儉持家的道理，連尋常庶民百姓都知道，那些傳家數十年、百年的大族更是知道。”
“然，知道歸知道，是否可以做到又是一回事。”
“如同陛下近些年來的內政革新。”
“梳理吏治，可以讓天下政事清明，讓天下安穩和泰，這般道理……歷朝歷代的天子都有知道。”
“都想要做到那一點，可惜，真正做到的不多。”
“……”
秦鐘搖搖頭。
一些事，非秘密。
世家大族非不知道，而是知道也無用，也是無法，尤其是一個大家族，許多事情都成條例，無論變動哪一項，都非容易。
稍有不慎，事情可能會變的很糟糕。
尤其是當一些管家奶奶欲要改變的時候，往往會遇到相當大的阻力，以至于不得不屈服。
歷朝歷代的天子也知道許多事情應該改變，改變之後，對于朝廷是有好處的。
對于天下的黎民也是有好處的。
但！
改變從來都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
“秦翰林言近旨遠！”
“知行合一，從來都非易事！”
戴斯道一時啞然。
“知之，行之。”
“唉，道理如斯。”
“就如本王，一直想要減肥，減肥之後，對身子的好處有很多，本王都知道的。”
“惜哉，本王素喜炸雞之物，還喜歡一些肉食之物。”
“要讓本王將那些東西全部戒掉，以後就只吃豆腐，就只吃瓜果時蔬，本王還真難以忍受。”
“減肥之事，對本王是難的。”
“罷了，不說此事了，奢靡之風，卻非好事，我想許多世家大族在立下之初，還是沒有那般景象的。”
“走吧，去農貿商市里面瞧瞧。”
“這個地方在將來的坊地，可是會熱鬧非凡的。”
“……”
知道一件事的隱患，且可以將它改掉。
不是簡單可以做到的事情。
就連自己的王府，相對于剛開府的時候，一應開銷似乎長了很多，都長一倍以上了。
王府的花園里，被王妃移植了許多奇花異草，對于那些東西，自己是不在意的。
但……那些小玩意還挺費銀子，一盆上好的花草，都得十兩乃至于數十兩。
花園那麼大，單單開銷都千兩以上了。
王妃前幾日還和自己說要在府中修建一處夏日清涼的樓閣，自己……自己好像沒有拒絕。
得！
不想了，不想了。
恆王覺剛才自己所說的那些，也都開始落在自己身上了。
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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