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前的洞庭茶！”
“這股茶香……，已然佳品。”
“果香馥郁，滋味鮮爽，湯色明綠，嗯……，回味甘醇厚重，一等一的上品。”
“好茶！”
“好茶！”
“……”
品茶。
秦鐘是不太會的。
不過。
讓自己說道一二，還是可以說一說的，一些好茶喝多了，再喝一些茶，再分辨起來，還真是容易不少。
滋味不如的，品質自然差些。
滋味超過的，應該不多。
恰好。
近月來，自己品味洞庭茶的次數許多。
輕呷兩口，秦鐘點點頭，輕撫手中的精致青瓷茶盞，看向臨近的賈璉，他要說的事情，自己能猜出來。
就是不知道他會如何說。
“好茶配君子。”
“秦相公喜歡，待會送于秦相公一罐，雖不多，為我心意，為宣南坊之事，秦相公于我，助力許多。”
“秦相公，勿要推辭，勿要推辭！”
“……”
對于茶水，賈璉也是喜歡的。
比起紅茶，亦是比較喜歡品飲簡單炒制的茶葉，洞庭湖的茶，西湖的茶，都是極其不錯的。
秦相公是讀書人，不用說，也是愛茶之人，為此，自己還特意和寶兄弟、薛蟠簡單聊過，知道一些。
那個九華佛茶，自己也找了一些，奈何不是上品，可惜了，似乎那種茶葉秦相公也挺喜歡。
碧螺春此茶……秦相公也是極喜歡的。
自己的珍藏雖不多，送出一些還是無礙的，何況，老爺那里的茶葉很多，世交故友相送相贈的很多。
“這……。”
“璉兄弟這般好意，卻之的確不恭。”
“璉兄弟，你的帖子我昨兒見了，似乎有急事？需要當面才能詳聊的？”
“璉兄弟，說說看！”
茶葉！
這個東西，自己其實不缺，不過，賈璉的這般禮數，多直接了一些，多干脆了一些。
把玩手中的蓋碗，看向賈璉，直接道。
一些事，晚說早說都要說。
“這……。”
“慚愧。”
“那件急事……，我想秦相公應該也能猜出一二。”
“其實，罷了，還是于秦相公一說吧，此刻請秦相公前來，所為也是那件事。”
“……”
“……”
放下手中的茶盞，賈璉拱手一禮。
自己，也正要說那件事的。
同秦相公之間，論來，也不算外人，別的不說，起碼親戚是算得上的。
腦袋微垂，面色隱現一絲羞愧，淺淺的呼吸一口氣，抬首一言，將事情道出。
“……”
“為大老爺宣南坊工程的事情，那件事我已經同大老爺說過了，璉兄弟如今也言語此事。”
“難道大老爺沒有決定解決之法嗎？”
“……”
果然。
就是那件事。
秦鐘有些頭大。
再次品飲手中的茶水一口，繼而將杯盞落于案幾上，看向賈璉，反問道。
“秦相公。”
“秦相公于老爺所言之策，乃是希望老爺可以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將工程不足的地方給予補足。”
“時間還可以繼續寬泛。”
“道理上，應該如此。”
“只是，說來慚愧，這樁工程的驗收時間已經不足半個月了，工程的九成左右區域都建好了。”
“而那些工程的不足之處，佔比不為小，不到一半，也差之不遠，果然要彌補之。”
“耗費上，就艱難了。”
“秦相公參與宣南坊的改造之事，多往來宣南坊，應該也知道如今宣南坊許多工程的建造流程。”
“許多人拿到單子後，自然要給于快速建好驗收的。”
“小的單子也就罷了，花一些銀子，也就可以干成了。”
“大的單子，動輒數萬兩、數十萬兩的單子，若是花費自己的銀子，有時候或許力有不逮，故而會和一些供貨的行當商人立下契約文書。”
“……”
“……”
“老爺的那個工程單子，如今九成完畢，倘若將一些地方重新拆掉再給予補足，那樣的代價……太大了一些。”
“老爺！”
“因前期之事，老爺都欠了那些人不少銀子。”
“真要補足，估計欠的更多了，期時，就算將整個工程建好，就算可以拿到十萬兩銀子，怕是都不足以償還。”
“老爺先前還與我說，那個工程驗收有成之後，還準備于秦相公你的那筆銀子償還一二。”
“而今……，諸事難料。”
“一些事，老爺是想要多賺一些銀子，行事有些不妥。”
“可是，真要讓老爺他們重新補足那些地方，老爺他們也是有心無力。”
“這兩日，都有一些供貨的契約文書商人問詢工程之事，讓他們知道了，只怕他們也不願意繼續供貨。”
“老爺之意，老爺之意……。”
“……”
賈璉一口氣說了許多。
許多事情，秦相公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自己都要說一說，這樣的事情讓自己說……老爺真會給自己找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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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實難說。
一觀臨近處的秦相公神色多平靜，不由的心中也有些沒底。
以秦相公的聰慧，應可猜出自己所言之意。
老爺的意思，自己想要說出口，又實在是說不出口，真要說出來，就太……太失禮了。
太失態和魯莽了。
自己真不願意說的。
老爺！
明明可以安安穩穩賺不少銀子的，非要弄險，現在好了？別說賺那些銀子了，不賠都算運氣好！
“……”
“嗯，璉兄弟無需避諱什麼，你剛才所說，大意我可以听得明白。”
“不知大老爺所想是準備如何解決那件事？”
迎著賈璉的目光，秦鐘擺擺手，微微一笑。
“唉，就知道秦相公是聰明之人。”
“老爺所想……，秦相公，有沒有可能讓老爺的這個工程……這個工程驗收通過？”
“……”
無需避諱。
自己也不想要避諱的。
一些事太過于難以啟齒了。
老爺做的都是什麼事，現在讓自己來善後？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嘆息一口氣，左右看了一眼，靠近些許，緩緩道。
“驗收通過？”
“若是不將不足之處彌補有成，驗收多難通過。”
“璉兄弟，非我不近人情，非我不理解你的心意，實在是，宣南坊改造，是非同小可之事。”
“一些事情，不能開頭。”
“開了一個頭，可能就會生出第二個、第三個。”
“恆王殿下對宣南坊改造很看重，為此，每個月都幾乎要將宣南坊改造參與的官吏清理一批。”
“當然，那樣說或許有些大。”
“于我而言，我如今初入仕途，宣南坊改造之事，有我的參與和一份力量。”
“若是做好了，于我也是一份功勞，是以，我所想是希望宣南坊改造不出一點點差錯和問題的功成。”
“璉兄弟所言，大老爺所建造的工程不經過修補，就要驗收通過，難為之。”
“……”
直接驗收通過？
秦鐘也是忍不住心中輕嘆，賈璉所言，自己相信是賈赦本意，自己當時和他說的時候，他雖有應承，自己還是可以看出他並無那般心思。
而今，賈璉親自前來與自己說道。
有改？
更不可能！
“……”
“其實，我也覺難為之，只是……。”
“秦相公，宣南坊之事，你了解許多，參與許多，老爺的這件事，你……可有更佳一些的解決之法？”
“老爺，老爺之意，是不太想要將不足之處彌補的，那般做，驗收的十萬兩銀子都不夠。”
“其它的法子，一時間，也想不出來什麼。”
“秦相公，你可有上策？”
“秦相公用點心，廚房剛做好的，吃著正好，請！”
“……”
賈璉再次壓低聲音，秦相公的拒絕在意料之中，自己有所料，故而，對那個法子也沒有報以任何希望。
自己所想，還有一些其它的法子，惜哉，事已如此，還不如讓秦相公說一個法子。
若是可行，可以商榷，老爺……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自己！
自己也能有些好處，實在是……自己在里面投入了六千多兩銀子呢，不是小數目。
語落，觀小丫頭捧著食盒近前，忙又是一言。
“璉兄弟，你這是將問題拋給我了？要是讓我說，法子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將不足的地方給予補足，此外……無第二個法子。”
“璉兄弟，有所想，但說無妨，如果我可以幫忙的，一定會幫，若是幫不了，也難為。”
“……”
秦鐘搖搖頭，讓自己說一個解決之法？
這怎麼說？
也許真的有法子，但是……肯定不是從自己這里說出去的。
“秦相公，這……。”
“其實，老爺所想，是希望這個工程單子可以賺一些。”
“而將那些不足的地方給予補足，無疑近一兩個月的工夫都白費了。”
“直接驗收通過，的確有難。”
“若是讓我想出一個既可以驗收通過，又可以小賺一些的法子，我……難為，亦是難為。”
“與老爺商議那件事的時候，我曾提議勸說那些行當供貨之人，繼續供貨，在價格要盡可能低一些。”
“若是價格足夠低，如此，或可小賺一些。”
“這是一個法子。”
“還有所想……是否可以將那份工程單子轉手，轉給願意接手的人，諸事不予理會，只消可以小賺一些。”
“細思之，也是有些難。”
“畢竟，那份工程眼下都完成九成以上了，真要彌補，諸般花費加起來，非些許銀子可以解決。”
“……”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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