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還站在原地不動的忠王、恭王他們搖搖頭,德正帝徐緩語落,自己的兄弟之人不少。
眼下,堪為大用的寥寥無幾。
恭王!
偏向于文事多一些,但……武事之道,也不為難,關鍵,恭王做事,自己放心。
放心!
是很難得的。
太子!
近來還是有不少進益的,不枉費自己對他的歷練。
“父皇!”
“京營節度使,節制京畿團練武備之事,非尋常人可以擔任。”
“兩位王叔所言的那些人選,兒臣覺其中合適的也不少。”
“奮武營的牛繼宗,撫遠將軍衛稜等人,上十二衛的一些人,還有外省一些頗有功勞建樹的提督之人。”
“……”
太子一禮,將父皇剛才所問應下。
京營節度使!
這個位置!
已經空懸數年了,有沒有合適之人,有!
父皇卻一直沒有落下真正的人選。
一些事情也有所知,這個位置非尋常人可以擔任,就算擔任,也大都是有名無實。
尤其是父皇御極以來對京營的統御。
讓自己和兩位王叔推薦人選,具體是誰……只怕父皇心中已經有了定語。
“京營之地,的確非尋常人可以擔任。”
“太子剛才言語外省之地有一些人可用,可有具細之人,朕近來也有審閱外省一些兵事提督之人。”
“……”
德正帝品了兩口茶水,看向垂首回話的太子。
“……”
“父皇,兒臣……兒臣是從五軍都督府和兵部的一些文書所觀外省提督軍事。”
“具體之人,兒臣也難舉薦。”
“軍機處應該了解更為詳盡!”
“……”
听著父皇平淡的語氣,太子心中惶恐。
躬身深深一禮。
“適合的人選,難定!”
“朕心中雖有一些念頭,眼下……不為十分著急。”
“……”
德正帝握著手中的茶盞,感觸溫潤之意,將目光從太子身上移開,落在兩位皇族兄弟身上。
京營節度使的人選。
有一些想法。
真正的人選定下,還需要商榷。
“老爺。”
“老爺,你真的忍心看著德兒就這樣躺在床上?”
“那個天殺的小畜生,他怎麼就那麼心狠,他怎麼就那麼陰毒手辣,將我的德兒打成這樣。”
“到現在,德兒都說不出什麼話。”
“那個小畜生是真的將德兒往死里打啊!”
“……”
年歲有長的婦人哭哭啼啼,捻著手中巾帕,一邊向身邊的老爺哭訴著,一邊不住擦拭眼角。
德兒!
老爺竟然不為所動。
是不準備替德兒出頭嗎?
老爺真的忍心?
德兒可是老爺的獨子!
是府上的獨苗。
都被人打成這樣了,老爺都不理會那人?都不處理那人?不將那個小畜生抓來也打成那樣?
可憐的德兒。
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吃喝拉撒都艱難,說話都漏風,都說不清楚。
等牙齒補上還得好幾日。
可憐的德兒。
狠心的老爺。
歹毒的小畜生。
婦人越想越是想哭,老爺怎麼做官做的膽子越來越小了,兒子被人打成這樣,都不吭聲的?
王家的顏面何在?
老爺就是這樣做官的?
越想越是憋屈。
尤其看著德兒那般模樣,渾身上下都沒有好的了,那個小畜生下手也太狠了。
真要將自己的德兒打死!
上次!
那個小畜生就將德兒打了一頓,礙于寧榮兩府,還有德兒自身的緣故,老爺……不了了之也就罷了。
這一次!
和寧榮兩府無關,就是一個秦家的小畜生……又有什麼不能收拾的?又有什麼不能處理的?
就因為德兒對他的什麼卑賤妾室出手?
一個青樓出身的小妾!
下賤之人。
微不足道的人。
如何能夠同德兒相比,那個秦鐘也太狠辣了,就那樣直接將德兒打成現在的樣子?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要將德兒打死。
德兒!
自己就一個孩子。
德兒若是被打死了,自己還活不活?
老爺呢?
老爺就德兒一個孩子,老爺這一脈難不倒不要傳下去嗎?老爺怎麼就那麼狠心呢?
現在怎麼這般狠心了?
婦人越說,越是眼淚橫流,越是心緒激蕩,越是想要現在就將事情找回來。
……
“夫人!”
“別鬧了。”
“……”
“德兒的事情,我心中有數。”
“這件事比較棘手。”
“……”
“一個秦鐘,自然不算什麼,若是這件事鬧大了,王家的顏面不好看。”
“秦鐘是翰林院的官,那里是讀書人最多的地方。”
“秦業是都察院的官,是言官比較多的地方。”
“德兒做事太留人手柄。”
“依從夫人之意,將秦家那個秦鐘抓回來,打一頓,也打成那樣,王家需要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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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足夠的理由,接下來那些科道言官就有事情做了。”
“德兒所做之事,也卻是不該。”
“對秦鐘覺得不滿,動他的家人做什麼,京城之內,這樣的事情很令人不喜,很令人忌諱!”
“期時,京城報館吹吹風,王家……就要出名了。”
“德兒也要出名了。”
“那是夫人希望看到的?”
“德兒被秦鐘打成那樣,我如何不心疼。”
“德兒。”
“……”
“這件事我心中有數,暫時就這樣吧。”
“德兒的事情,不急于一時,德兒想要從秦鐘身上找回來,手段太差,也是他自找的。”
“這件事真的要從夫人之意,更為麻煩,更為棘手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要收拾那個秦鐘,以後有的是機會,無需著急于一時。”
“眼下,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德兒,都是重要的。”
“陛下今歲落下諸多革新之策,天下各省會有所動,武備之事緊要許多。”
“海疆之所,異族蠢蠢欲動。”
“也是機會。”
“德兒,他想要步入文官之列,一些差事……還沒有下來,這個時候鬧大了,差事就沒了。”
“……”
“夫人,接下來有機會的。”
“無需著急。”
“人,總有犯錯的時候。”
“那個秦鐘也不例外。”
“少年得志,這樣的人更容易犯錯,那時,就是機會,只要有一次,他就不用翻身了。”
“事情,也就解決了。”
“……”
王子騰正靠在軟榻上看書,听著身邊哭個不停的夫人,心中多煩亂,多糟亂。
德兒。
是自己的孩子。
是自己的兒子!
還是唯一的兒子!
被秦鐘打成那樣,如何沒有怒氣?如何沒有火氣?
然!
有怒氣,有火氣,又能如何?
就能將那個秦鐘抓來,狠狠的揍一頓?打一頓?把他打死?把他揍的比德兒還要狠?
如若秦鐘是一個尋常人,自然沒有什麼,處理後事也很簡單。
秦鐘,非尋常人。
真要動秦鐘,就要面對一些可能襲來的麻煩,來至于翰林院讀書人的,還有白石書院的,還有皇族一些人的。
那些!
不是容易解決的。
否則。
昨兒就直接收拾那個小畜生了。
德兒!
在他手下,都被打兩次了,難道還想要再打第三次?
自德兒成年之後,自己都沒怎麼揍過他,自己都不舍得,那個秦鐘……下手狠辣。
想著德兒身上的傷勢,放下手中的書,眉目緊鎖,呼吸一口氣,很是不悅。
為了一個青樓的賤人,將德兒打成那樣,秦鐘太有些目中無人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他知道德兒的身份。
還是選擇將德兒打成那樣。
他!
打的是德兒。
也是自己。
德兒!
固然有錯。
那個秦鐘也太過分了,也太放肆了,也太無法無天了,也太不識趣、狂妄了!
昨兒心動,瞧著夫人和兒媳她們傷心難過的樣子,也想著派人將秦鐘抓來,好好收拾一頓。
後來!
還是不了了之了。
不是怕秦鐘。
而是不值得。
這個時候對秦鐘下手,相當于殺敵一百自損一千了,眼下的時間比較緊要。
需要等待。
需要等待合適的機會。
那時。
秦鐘就看他自己的命好不好了。
德兒!
也太不長進了一些。
就算要將上次的事情從秦鐘身上找回來,想著那樣的法子?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一點點腦子都沒有?
消息傳出去,京城人家如何看待王家門楣?堂堂將門武勛之家,子弟用那些不上台面的手段?
德兒都那般年歲了,就不能長進一些?
這一次難以對秦鐘下手。
德兒!
也算一個教訓,若是可以有所得,可以進益一些,也算所得!
“老爺!”
“……”
“你就想著你的官位,兒子都要被人打死了。”
“你還想著你的官位。”
“將來德兒被人打死了,你的官位再高,又有何用?”
“……”
繼續手中巾帕擦拭眼角的淚水,老爺說了那麼多,夫人不為理會,反正自己看的是老爺不為所動。
德兒都被人打成那樣了,老爺什麼都沒做。
王家也什麼都沒做!
說什麼不是合適機會!
說什麼會有一些麻煩!
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自己不管,自己就想著那個小畜生現在付出代價,現在就被打死,狠狠的被亂棍打死。
“……”
“你……。”
“夫人,你……,你這兩日好好靜一靜,我去書房了。”
“……”
王子騰想要同夫人再次解釋解釋,看向夫人還是止不住的淚眼婆娑之態,用力搖搖頭。
握著那本書,從榻上起身。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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