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卿。”
“鯨卿，馮紫英他們來了嗎？”
“……”
想要和林妹妹她們走在一處的，奈何……，又是一些繁瑣的禮儀，好在還有鯨卿。
“已經來了。”
“來的還頗早一些。”
“現在正在里邊吃酒听戲呢。”
“蘭哥兒，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一些？”
“……”
有姐姐招呼著鳳姐、林黛玉一行人，完全不成問題的，何況……青蓮她們也在旁邊。
目視姐姐她們一行人前往角廳，秦鐘則是領著寶玉等人前往客廳之地。
寶玉和馮紫英他們關系也不錯的。
今兒也算有熟人。
當不會冷清。
笑語間，看向賈蘭，這個小正太年歲長大，身量個頭……長得不太明顯。
反倒是臉上的肉肉比較明顯。
賈蘭吃胖了吧？
“沒！”
“沒有！”
“沒有的事情！”
“鐘哥兒，是春日到了，我身上的衣裳少了，顯得我……胖了一些，其實……沒胖的。”
“就是肉都長在臉上了。”
“……”
小正太賈蘭聞此，面上多羞，忙搖頭反駁著，解釋著。
根本沒胖，就是這幾日身上衣裳少了，沒有先前厚實了，看上去……，那也應該是看上去瘦了才是？
鐘哥兒怎麼說胖了呢？
也唯有臉了。
自己的臉……圓圓胖胖的，自己也是無法，那些肉不長在其它地方，就喜歡長在臉上，自己也沒有辦法。
“哈哈，蘭哥兒你的體質若是勻給環哥兒一些就好了。”
“環哥兒是怎麼吃都吃不胖，吃多少還是這般瘦，琮哥兒就正常體質了。”
“……”
秦鐘大笑。
“母親說我再長長，就不會胖了。”
“我爹就不胖，我娘身子也不胖，我也不應該胖才是。”
“……”
賈蘭以為然。
如若將環叔的體質分給自己一些，自己也能每日里放開胃口吃了，有時候環叔吃的比自己還要多，而環叔沒啥感覺。
自己！
都覺肯定要長肉了。
“是那個道理，等蘭哥兒你的身子長開了，就會不一樣的。”
“寶玉，這兩日在府中為何事？”
“是否去學堂了？”
“月初我前往工部衙門，踫巧見到了政老爺，政老爺還提起你了，說……要考察你的課業。”
“可有考察？”
“環哥兒，可有考察你的課業？”
“……”
賈蘭的身子其實是不太胖的，只是稍稍壯碩了一些，臉上多圓胖，將來個頭長起來了，的確會有改。
繼續向著前廳行去，笑語看向寶玉。
“……”
“鯨卿，原來……原來是你的緣故，我道前幾日老爺無緣無故要檢查我的課業。”
“為此，都挨了老爺一頓斥責。”
“這兩日……去學堂了。”
“鯨卿，我在學堂又踫到一位有趣的人兒，性情品貌都很好的，他叫荷西，樣貌極好的，說話也是溫柔細語的。”
“你若見到他，肯定也喜歡他的。”
“……”
“除了去學堂，便是收集一些香草香葉之物，準備制作香水，可惜你那里的制取設備需要使用大量原材！”
“不過，你送我的那本書很好，有簡單的制取之法，比府中我那本書記載的法子要好很多。”
“再有兩三日，便可制取了。”
“到時候，我留一份送給你，試試我親手做的香水。”
“……”
寶玉興致高昂的說著諸般事，還是和鯨卿一處聊天舒服，和賈環他們就算了。
和林妹妹她們相聊這件事……，這幾日也沒有很好的機會，而且林妹妹她們不一定有興趣。
等自己將香水制取出來，送給林妹妹、寶姐姐她們，她們肯定會歡喜的。
自己制作的香水定然極好。
肯定是市面售賣的好。
至于關雎的香水，不好說，但……等自己制取香水熟練了，香水的氣息就好了。
課業？
怪道前幾日老爺從衙門回來，突然要檢查自己的課業，連帶賈環的課業一並檢查了。
自己被斥責了。
賈環也沒有跑掉。
源頭在鯨卿這里？
學堂這幾日也是日日前往，萬一讓老爺知道自己不去了，又少不了一頓斥責。
然！
也是為此，讓自己在學堂踫到一位妙人，模樣很好，性情很溫柔，和一個女兒一樣。
自己很喜歡他。
“二哥哥就喜歡那些模樣好的……人！”
“……”
賈環掃了寶玉一眼，想著學堂那位叫荷西的少年人，年歲和他們差不多，模樣的確好。
就是……像個小丫頭一樣，軟糯害羞，上個茅廁都扭扭捏捏的，說話都和蚊子一樣小，也就二哥哥喜歡那樣的人了。
嗯。
如果薛家那個薛蟠還在學堂，估計也喜歡。
學堂里的人都叫荷西為兔子，如京城里的一些兔兒爺一樣，自己不喜歡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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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業！
自己無所謂，自己的課業一直都不好，老爺也沒有很高的要求，自己和二哥哥不一樣。
二哥哥的課業不好，可是真的要挨揍的。
“環兒，你不明白荷西他的性情。”
“像水一樣的輕柔，和他坐在一塊，都令人很舒服的，听他說說話，都很是悅耳。”
“那才是純淨無瑕的人兒。”
“就如天上的一朵白雲，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沒有外力擾亂，永遠是最好的模樣。”
“鯨卿，你真該認識他。”
“唉，也就你現在不在學堂了。”
“……”
不和賈環一般計較。
賈環就是一個俗人，太俗了。
寶玉也知道學堂里有一些人不喜歡荷西，但荷西本性純善，非壞人，為何不喜歡他？
就因為他的性情？
那些人太俗了。
“我雖不在學堂，還有寶玉、環哥兒、蘭哥兒你們在。”
“學堂之地，若有妙人，若有困難之人，當助力之。”
“……”
說著。
一行人踏步邁過門檻，先後入廳中。
侍女早就備好了茶水。
“不錯，不錯，我也是那樣想的。”
“荷西家境不太好，身子骨不為強，我還拿了我吃的一些丸藥送給他。”
“錢財都在襲人那里收著，我也不好拿，不然，襲人又要問東問西了，襲人最近愈發嘮叨了，她以前不那樣的。”
“我準備等襲人不注意，拿一些錢財給他，希望他和他家里可以好過一些。”
“……”
“多謝姐姐的茶，姐姐用的是什麼胭脂？好像有些鳳仙花的氣息？是姐姐自己做的嗎？”
“……”
坐在廳內的椅子上，寶玉話語不停，一邊說著，一邊瞧著為自己獻茶的小侍女，她的模樣很清秀，雖無十分姿色，也有二三分動人之處。
很入心。
尤其，近距離之下，還能夠嗅到這位小姐姐身上的一絲清香，熟悉的味道。
鳳仙花？
牡丹花？
……
應該是鳳仙花！
“……”
斟茶的侍女聞聲，嬌軀一怔，秀臉驀地一紅，小腦袋低垂，手持木托，本能後退兩步。
“寶玉！”
“你先下去吧。”
“……”
周清見狀，多有無言。
還真是寶玉的性子。
見到一個小姑娘，都想著說說話。
看著侍女忐忑羞澀的模樣，秦鐘擺擺手，尋常丫鬟……可經不住寶玉這般撩撥。
“二哥哥，我覺那個荷西無需助力的。”
“尋常人家，可沒有那樣好的肌膚，二哥哥沒有去後街走過，家境尋常的人家，生的都是面黃肌瘦的。”
“那個荷西……跟個大家小姐一樣的，肯定家境不錯的。”
“二哥哥別被他騙了。”
“賈蘭，你說呢？”
“……”
二哥哥又開始調戲丫鬟了。
在府中就是那般，在鐘哥兒這里，還是那般……實在是……，若非看在鐘哥兒的面上，非得回去告狀。
讓老爺好好揍他一頓。
賈環喝了兩口茶水，听著二哥哥還準備拿錢財助力那個荷西，直接搖搖頭。
那個荷西。
那皮膚白膩的都和女子一樣的，自己好歹是環三爺，肌膚都有些粗糙，荷西……家境困難不太可能吧。
而且。
鐘哥兒說過，如果一個人的家境很尋常，從他的牙齒也能看出一二，一個人自小家境很苦，牙齒會生的不太好。
欲要齒若瓠犀……不可能。
那個荷西……都覺他一口牙齒比自己的牙齒還要好，還要白，也不知他是怎麼刷牙的？
他身上還香香的。
明顯有燻香，用了香料。
家境困難，尋常人家，用得起香料，自己可是環三爺，對京城諸般事都有所知和了解的。
香料是很貴重的東西。
別說家境困難的人家用不起，就是京城普通人家都用不起，也許買得起，欲要長期燻香絕對不能夠的。
那個荷西……家境應該不差。
但！
學堂里家境不差的也不少。
反正自己不喜歡荷西那樣的少年人，太像一個小丫頭了，自己堂堂京城頂天立地的環三爺，如何能和二哥哥一樣？
也就二哥哥最喜歡那些人了。
“我……，我對荷西不太了解。”
“寶二叔要助力，時而送一些衣物、吃食就好了，錢財……最好還是慎重！”
“……”
賈蘭正坐在椅子上安穩用茶，對于寶二叔說的話題，自己不感興趣，自己還想要待會問問鐘哥兒一些經義學業之事呢。
荷西。
自己認識他。
了解不多。
寶二叔要幫助他，自然善事，拿錢財送他就有些不必了，母親說過，許多事情一涉及錢財，就很容易好事變壞事，壞事變糟事。
為此，母親還舉例佐證。
說著以前有一個富家公子路上遇到一位乞丐，善心發作，便是送了那乞丐一兩銀子。
次日，又踫到那位乞丐了。
覺得可憐，又送了一兩銀子。
第三日，又踫到了。
似乎也習慣了，便是又送一兩銀子。
……
那人家境很好的時候，一兩銀子、十兩銀子都無所謂，後來……那富家公子家境有礙，再次遇到乞丐，沒有一兩銀子了。
只有一錢銀子。
結果！
被那個乞丐當街罵了一整日！
也算是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
寶二叔要幫助那人，將自己一些穿不著的衣裳送他就不錯，吃食送一些也可以。
除非那個荷西真的家境困難，快過不下去的那種，否則，還是慎重為上！美人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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