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
什麼表示？
迎著一雙秋水澄眸看過去，四目相對，秦鐘略有詫異，繼而快速所思。
有所表示？
長樂公主這般主動的要求，記憶中，屈指可數。
要什麼表示？
金銀財貨？
肯定不是。
別的？
自己一時間也不好猜出來？
讓自己作一首詩詞歌賦？年前就有那麼一次。
營生點子？
以前也有過。
……
不好猜。
不好猜。
女子的心思……最難猜。
女人心，海底針！
得！
還是問吧。
“公主但請吩咐！”
秦鐘一禮。
無論什麼要求，只要自己能做的，肯定不會讓公主失望的，絕對不會讓公主失望的！
“嘻嘻，無需這般慎重的模樣。”
“是不是以為本宮要讓你做一件很特別、很難的事情？本宮暫時……還真沒有遇到那樣的事情。”
“但……本宮相信，真有那樣的事情，小神醫你肯定會為本宮出心出力的。”
迎著小神醫的一雙眼楮，長樂公主芳心微顫，這樣的感覺……很奇妙，以前未有過。
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
念頭陣陣，嫣然一笑，梨渦淺淺，語笑潺潺，看向小神醫，好笑的說著話兒。
小神醫剛才的模樣，太凝重一些了。
還有一絲沉重。
仿佛自己要讓他做天下間最難的事情一樣，小神醫多想了！
“公主！”
秦鐘稍有尷尬。
長樂公主既然這樣說，那麼……事情不大？很容易？那……會是什麼事情？
“事情對你並不難。”
“一些事情，你也知道的，本宮今歲就要出宮了，就要為姻親之事了。”
“以後的家，就不在宮里了。”
“長樂宮！”
“你待會隨本宮去一趟，里里外外好好看一看。”
“若可！”
“依照你記憶中的本宮模樣，再配上長樂宮的模樣，為本宮畫一些畫兒如何？”
“那件事……本宮沒有時間限制，在本宮正式出宮之前畫好就行了。”
“應該有數月的時間，不需要畫很多，本宮借了你六個人，你……你為本宮畫六幅畫吧。”
“小神醫，這個……應該不難吧？”
“……”
長樂公主淺淺笑道，于遠處還在臨摹書法的寶慶看了一眼，自己出宮後，她……一個人要冷清不少。
好在。
自己也可以時常入宮。
終究不一樣的。
自小到大，自己都待在宮里，後來待在長樂宮，以後要待在城中的長樂公主府了。
小神醫！
畫道極好。
听聞青蓮的畫道也極好，是小神醫所傳的，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勢頭。
若可。
等以後青蓮姑娘清閑了，也來好好請教之，自己想要畫的人很多，畫的東西也有很多。
只是！
一些畫兒，不同的人畫，畫風不一樣，小神醫畫的畫兒，自己很喜歡的。
由他出手為自己畫那些畫兒。
最合心意！
長樂宮！
自己離開宮里之後，長樂宮要不了多久，也會不復存在，有那些畫兒在，好歹留念！
數年來，小神醫送自己的畫兒不少，自己很喜歡。
時常翻一翻，時常看一看，感慨良多，歲月流逝，在畫上……可以清晰看到。
還有璇兒的模樣。
在一幅幅畫上也都可以清晰看到。
脆音落下，美眸流波，看向小神醫，他不會拒絕的，但……自己不要求他畫的很快。
“六幅畫！”
“公主，十幅畫吧。”
“公主明慧仁愛，上天不會看不到的。”
“九為數之極，十為圓滿。”
“當十全十美！”
“在下定會十分心意。”
“……”
秦鐘再次一禮，公主的語氣……有些隱現的傷感，有些難過，有些忐忑，有些懷念……。
設身處地，公主的心思略有所察。
畫畫！
于自己不難。
這個要求，自然也不難。
數月的時間，直到公子正式出宮的那日。
更不難！
自己！
會盡全力作畫，每一幅都會十分心力，以為長久存念，以為不負公主所期。
“十幅畫！”
“你啊，剛才本宮說十個人，你偏要三五個。”
“這回本宮要六幅畫，你偏要十幅畫！”
“你這般心意，本宮還真不拒絕。”
“小神醫，你的話……本宮很開心，希望如你所言，那些畫兒無需著急的。”
“等你什麼時間有空了，再畫也不遲。”
“說來……和你一塊說話，本宮心情很好。”
“自上元節之後，本宮處理內務府諸多繁雜事，事情不難，太繁瑣了一些。”
“璇兒那丫頭，又有他自己的事情。”
“寶慶，也不太好摻和其中。“
“本宮在內務府還真缺少一個得力幫手，嘻嘻，小神醫，要不要本宮同父皇說說，讓你做本宮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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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樂公主從袖中取出一條雲黃色的巾帕，雙手輕輕把玩著，環顧殿閣四周，腳步不自覺走向另外一處窗前。
那扇窗……開了五六寸左右。
十幅畫！
小神醫的心意，自己很滿意。
很開心。
很歡喜。
數月的時間，十幅畫……對小神醫而言，更不難了，十分心意的畫兒，多期待。
此間無外人，忍不住同小神醫說道諸般事，過了上元節，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
內務府！
自己既然有機緣接掌許多事情，當不會放過良機，會努力將內務府的事情處理好。
唯有，少了一個得力幫手，雖有可用之人，大體……不是自己期待的那種得力助手。
如小神醫這般，當入心。
“內務府！”
“在下有心！”
秦鐘跟了上去，行在長樂公主身後，窗口流出的寒風吹來，絲絲甜香縈繞。
是熟悉的香氣。
內務府！
那是皇家皇族之人才可以插手、涉足的地方，嗯，當一個助手？倒是不需要皇族之人。
若可，自己沒啥意見。
相助長樂公主解決一些事情，欣然之事。
“嘻嘻，你雖有心，本宮若是真和父皇說了，只怕……本宮就要倒霉了。”
“等璇兒忙完手頭的事情，她可以替本宮參謀一些事情。”
“那丫頭……也長大了，也非以前的小丫頭了。”
“能夠將大白兔那些營生處理好，內務府的一些事情也不難，何況……也有恭王叔在側。”
“對了，小神醫，若可……你接下來抽空也替寶慶畫幾幅畫兒吧。”
“寶慶也很喜歡你的畫。”
“……”
伸手將面前的木窗推開更大一些，迎面……涼風撲面，還有一些雨水夾雜其中。
長樂公主沒有躲避，就那樣靜靜的看向窗外。
櫻唇輕啟，雙手把玩著巾帕，一道道輕快的聲音道出，彰顯主人此刻的心意。
“听公主的。”
咫尺之地，並肩而立，順著長樂公主的目光看向窗外遠處，那是咸安宮的一處竹林之地。
冬日里，也沒有什麼損傷，風雨之下，無序飄搖，時而，雨勢大了一些，寒風吹動，朦朧的水幕出現，籠罩那片區域。
別樣的美感。
公主吩咐，自然從之。
“……”
“時間過得還真快，小神醫你當年還沒有本宮高呢，現在……都超出本宮許多了。”
“皇爺爺。”
“皇爺爺近一二年，身子尚可，太妃的身子……堪憂，今兒又有些不適，太醫已經看過了。”
“小神醫，待會你也去瞧瞧太妃吧。”
“為太妃的身子，皇爺爺都有一些著急，這些年來，若無太妃陪在皇爺爺身邊，一些事……。”
“小神醫，如今你入翰林為官，倘若城中再有腸癰極其嚴重之人如何？”
“……”
听著某人簡練一言，長樂公主把玩巾帕的動作一滯，數息之後，微微一嘆，隨意說道諸事。
說著宮里的事情。
說著宮外的事情。
說著以前的事情。
……
“……”
秦鐘在旁，一一回應著。
長樂公主……心情不太好，具體緣由，自己也不太清楚，詢問？公主沒說，還是不問的好。
若可，問一問小郡主……估計也有答案。
舉業有成之後，自己身上太醫的職責就落下去了。
太妃！
時常從公主和小郡主口中听到關于太妃身子不太好的消息，上皇……也不太好。
尤其，還和自己有不小的關聯，至今想起來，都有些……不自在，上皇對自己很好的。
上皇的身子。
自己也能看到，不如往昔。
自己！
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一些事情……了解一些，知道一些，參與其中……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醫道上的事情。
關于腸癰之病的診治，基本上不太需要自己出手了。
那個病……除非極其嚴重，不然，藥石都可解決，去歲開始，自己就將一些外科手術的要點說給明月道長。
今歲！
明月道長可以試試的。
倒是……自己今歲閑暇時間要用上一些了，距離風寒鎮痛丸研制出來，已經過去不短時間了。
若可，也抽時間，將另外一些丸藥弄出來。
順便將制藥工坊的一些丸、散、膏、劑給予改良、改進，對于百草廳有好處！
同樣的藥材，因炮制手段、處理手段的不一樣……藥性效果也不一樣。
于自己而言，不難！
思路有了，時間足可彌補，而自己……今歲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盡量為之。
“公主，今歲宮里又要選秀了吧？”
“……”
不時。
秦鐘好奇一問。
長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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