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始皇令。”
“蒙驁,蒙恬,蒙毅為征西大將軍,以羅馬郡為根基,朝西線推進。”
三天後,一紙聖令發到最前線。
登天在際,始皇可不會停下他的腳步。
這一次,整個世界都將插上大秦的旗幟。
天上地下,唯秦獨尊。
張家。
張素玄盤膝而坐,身上的裂紋久久無法治愈,連臉上都是一道道破碎的痕跡。
“道基崩塌,肉身崩潰,靈氣無法聚攏,法則難以呈現……”
“還真是最糟糕的情況。”
張素玄輕嘆一聲。
他滿頭長發脫落,形如枯槁,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
而這,便是弒神所付出的代價。
“重塑?”
“恐怕行不通。”
張素玄搖頭。
始皇親自送來大量的天材地寶,靈丹妙藥,可都被張素玄退了回去。
他現在的身體就好像一個巨大漏斗,那些寶物進入身體,十不存一,起不到任何作用。
“毫無辦法啊。”
張素玄輕嘆一聲。
他已經閉死關半月有余,卻沒有任何進展。
“或許,真的只能走到這一步了。”張素玄眼中充滿不舍。
他還沒有看到大秦一統天下,萬世無疆的壯闊之景。
“多少有點不甘心啊。”
張素玄起身,每一次的行動,都會帶來皮肉撕裂的巨大痛苦。
“獨自而來,那就獨自離開吧。”
張素玄神念覆蓋整個張府,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極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卻也有一抹鮮血流下。
趁著夜色,張素玄離開了張府,沒有驚動任何人。
“就這樣,不管他?”蚩尤拳頭緊握,赤紅的雙目看向身旁的兩人。
白起,監正。
“管不了啊。”監正嘆息一聲。
“我不信?整個大秦帝國,就無法治好他身上的傷。”蚩尤低吼出聲。
似乎想到了什麼,蚩尤嘴角露出冷笑,“飛鳥盡,良弓藏。”
“這大秦當真沒有任何溫度可言。”
“既然你們不管,我蚩尤管了。”
蚩尤大步朝前,“這小子叫我一聲老祖宗,便是我九黎部族的人!”
“兵主先祖,你先別沖動。”
白起無奈,只能攔住蚩尤。
“怎麼?你們不願意費心費力,還要攔著我?”蚩尤眉頭一挑。
“ !”
虎魄刀落在手中,剛剛完成弒神的虎魄刀散發著無比恐怖的殺意。
縱然是白起和監正都微微蹙眉。
“並非兵主先祖你所想的那般。”監正連忙站出來,擋在二人之間。
“您老先別沖動,不差這一點時間。”
“哼!”
蚩尤冷哼,收起虎魄刀,“我倒要听听,你們能說出什麼道理。”
“這天下,怎麼也沒有讓有功之臣孤零零死去的道理。”
“他並不存在我們這片古史之中。”一道清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清流緩緩,逐漸覆蓋整片空間,將其隔絕而出,阻斷天機。
河伯和無支祁踏步而來,二者聯手,封禁整片時空,形成獨立的小世界。
“什麼?”蚩尤看到二者,先是一愣,隨即看到河伯和無支祁的手段,表情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黃河水神,淮水之神。”
“還是,全盛狀態的你們!”
隔斷時空,創立虛空間,讓兩大上古之神如此嚴肅鄭重,而這,僅僅是因為一個人的身份之謎。
這等手筆,讓蚩尤也是感覺到事情似乎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不存在這片古史?”蚩尤若有所思。
他的境界和地位層次都在那放著,不過,因為缺少腦袋,有些記憶並不全。
“簡單來說。”白起的聲音低沉,“哈迪斯真正的目標應該是張家小子。”
“他不存在這片古史,自然也就是所謂的也……最大變數!”
“我也是才想明白,我只是為了他擋劫而生。”
“是幽冥主宰,酆都大帝特意將我留存至今,或許其中深意。”
蚩尤臉色微變,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是真的。”監正點頭。
河伯和無支祁也相繼點頭。
“我們縱觀整片歷史,古往今來,都不曾有他的身影,都沒有他存在的痕跡。”河伯輕聲道,表情嚴肅。
“他仿佛憑空出現,沒有跟腳,沒有過去。”
“就在你們對抗詭秘一族之時,我們順流而上,在時間長河的盡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這一次開口的是無支祁,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而這,也是二者不曾出手的原因。
“他的背影和張家小子一模一樣。”
“可……”無支祁眼神閃爍。
“水猴子,別賣關子!!”蚩尤不善的看著無支祁,喝罵一聲。
無支祁嘴角抽搐,心中暗道,“不能和這個沒有腦袋的家伙計較。”
“雖然僅僅只是一道背影,卻讓我們感受到了猶如直面天帝一般的恐怖威嚴。”河伯接過話。
無支祁和河伯,在上古時代,是一等一的大神,可他們之上,還有更為強大,且統領諸神的存在。
古天帝,帝俊!
他的強大,無法用言語描繪,無法形容。
他是萬神之主,是洪荒時代真正的“帝”。
後時代,人族崛起。
三皇五帝,地位上,平起平坐。
可實際上,誰也不敢說能勝過天帝。
“我們知道了一個隱秘。”河伯表情是無比凝重。
“張家小子來到這片天地,是那道身影所為。”
“他在諸天萬界,無盡時空中,都落了字,只為博取一個可能。”
“是什麼?”
“什麼的可能!”
這一次,著急的不只是蚩尤,監正和白起也忍不住發問。
看著三者著急的模樣,二人嘴角上揚,在萬眾期待中,露出狡黠的笑容。
“不知道。”
二者異口同聲,同時聳聳肩。
“不等我們發問,便被推出了時間長河。”
“因為擔心被發現,所以我們沒敢繼續探究下去。”
“你們在耍我?”蚩尤再次掏出虎魄刀。
老子褲子都脫了,你給我來個這?
“嘿……”無支祁眼中迸發戰意。
他也是個武瘋子,自然不會怕蚩尤,反而躍躍欲試。
“總之!”
河伯連忙站出來,“他的命運只有他自己能掌握,我們,無法干涉。”
“這就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