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秦皇宮，張素玄心情沉重。
泰山究竟嚴重到什麼地步了！？
單是嬴政給予的情報上有名有姓、登記在冊的半神級強者就不下二百人，其中更有王翦、李牧這等極限半神。
這等陣容，完全可以橫推數年前的孔雀帝國。
可現如今。
那邊的局勢卻是越來越嚴重。
張素玄無法想象大秦如今面對的究竟是怎樣的敵人。
“呼……”
張素玄長出一口氣，取出傳音法器，將情況告訴相柳，隨後，不做停留，直接前往泰山。
百濮。
相柳看著張素玄的傳音和留言，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發生了什麼？”蚩璃皺眉。
相柳將傳音法器上的訊息遞給蚩璃。
蚩璃飛快掃過，臉色蒼白，面無血色，“這……”
“蚩璃姑娘，我先走一步。”相柳起身，“如果那頭驢回來，煩勞告知它一聲。”
“等等……”蚩璃站起身，目光堅毅，“我也要去。”
相柳看著她，卻是輕輕搖頭，“不行。”
“為什麼！？”蚩璃有些激動。
“我也是秦人，也可以為這個國家而戰。”
相柳點頭，“我知道。”
“正因為如此，你才不能去。”
“百濮之地需要管理者，需要秩序，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傳出去。”
“另外……”相柳頓了一下，笑道，“蚩璃姑娘你的責任更重。”
“你需要培養軍隊，發掘人才，壯大自己，壯大大秦。”
相柳笑容燦爛，“若有一天，我們戰死了，那時候才是需要蚩璃姑娘的。”
“不，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蚩璃聲音都在顫抖。
祖父、祖母、師父、那些讓人尊敬的長輩都離開了，生死不知。
現在這為數不多的朋友們也要遠征而去。
蚩璃很怕。
下次見面，只是一個冰冷冷的名字。
相柳灑脫一笑，“有張素玄那家伙在，說不定有奇跡在。”
隨後，大步離開。
從東瀛的黃泉之國離開，來到大秦，來到這片土地。
相柳發現，自己對這片土地充滿懷念，對這片土地愛的深沉。
他喜歡這片土地上，喜歡這片土地上的人。
“我啊，可是凶神啊。”相柳摸了摸自己腦袋，搖頭輕笑。
“蛇身九頭，食人無數，所到之處，盡成澤國”。
“呵……”相柳輕笑，顯露本體，在無數驚呼聲中，撕裂空間離開。
“你們這些挨千刀的，也不等等驢爺我。”一聲充滿憤怒的驢叫聲響徹整個天地，金光耀目，熾熱似火。
“想丟下驢爺，門都沒有。”
驢子如燃燒的太陽，直接撞破空間，橫渡虛空。
泰山！
“來人止步！”
距離泰山萬里之外，便有一支軍隊攔住了張素玄。
當看清楚張素玄的容貌時，立刻行禮，“張大人。”
張素玄注意到，這支軍隊的編成大多都是白發蒼蒼的老者，可縱然須發皆白，卻依舊脊背挺直，目光灼灼，神采飛揚。
“里面情況怎麼樣？”張素玄問道。
為首的老將輕輕搖頭，“我們沒有進去。”
“我們接到的任務是駐守在這里，禁止外人闖進去。”
“你們……很久沒有離開了吧？”張素玄想到了什麼，眼神復雜。
“是。”老將輕笑。
“本以為解甲歸田，此生再也沒有機會穿上這身戎甲，再也沒有機會拿起這把戰刀，不曾想，竟然還有為國效忠的這一天。”
其余老兵也是露出驕傲的神情。
為兵為將者，當馬革裹尸。
張素玄眼神復雜，說不出來的情緒。
若防線失守，他們將首當其沖。
卻無人在乎。
“帶我進去。”張素玄說道。
“好。”老將點頭。
在張素玄來之前，他們已經收到了上面的命令，允許張素玄通過。
“張大人，你不該來這里的。”老將輕聲說道。
“你還年輕，充滿未來和希望。”
“你們也不該來。”張素玄笑道，“為這個國家，你們奉獻半生，當頤養天年。”
張素玄長嘆一聲，“是我們沒用啊。”
“讓你們臨老了，還要承受和家人分別之苦。”
“嘿……這說的哪里話。”老將咧嘴一笑。
片刻後，老將停下腳步，“張大人，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張素玄抬頭，看向前方的金色光幕。
接天連地，籠罩泰山周圍千里地域。
其上，一道始皇法旨鎮壓之上，封天絕地，阻斷一切。
太陰和太陽緩緩注入雙目，陰陽雙瞳看向前方，卻只看到一層朦朧霧氣，模糊不清。
“諸位，後會有期。”張素玄回身，沖著這些奉獻一生的老兵們躬身行禮，報以尊敬。
“大人，一路平安。”老將以及百名老兵回禮。
張素玄笑了笑。
一步走出，進入金色光幕之中，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無盡鬼氣撲面而來，那濃郁至極的污穢、陰煞之氣鋪天蓋地，仿佛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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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恐怖的氣息讓人毛骨悚然，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耳邊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之聲，聲音尖銳刺耳，猶如一把把利刃插入人的靈魂深處，痛不欲生。
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扭曲變形，仿佛置身于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之中，沒有一絲光亮和希望。
這片世界，充滿絕望。
“鮮活的氣息！？”
“是活人的氣息！”
“哈哈哈……又有活人進來了！”
“殺！殺了他吃肉！”
“不，我們要將他養起來，然後割肉，等他好了，可以繼續割肉，這樣我們就有源源不斷的肉吃了。”
……
那尖銳的靡靡之音，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不斷地刺向張素玄的大腦，令他感到一陣煩躁。
而周圍，則有無盡的黑影漸漸聚攏過來，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之光，仿佛一群餓狼看到了食物一般，眼中閃爍著綠油油的貪婪光芒。
這些黑影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整個空間都充滿了壓抑感，近乎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呼！”
張素玄長出一口氣，目光冷漠。
“好久沒有活動身體了，這具身體該生銹了。”
“剛剛，就那你們熱熱身吧。”
張素玄的陰陽雙瞳看到了黑暗中有朦朧的身影正在飛快逼近，氣息強大，足以比肩極限半神！
那，才是主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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