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當!”
腰間,一個紅色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古樸無奇,好似從古墓之中挖出來的一個小物件。
“交手時,要是把這東西扔出去,怕是會有奇效。”張素玄撥弄著小鈴鐺,露出陰險的笑。
“叮當叮當……”紅色鈴鐺搖晃,表示抗議。
“張兄,你沒事吧?”孟知禮一邊提褲子,一邊沖過來,樣子有些滑稽,臉上的焦急卻是做不得假。
“沒事。”張素玄笑了笑,“一只尋常的妖鬼,隨手斬滅了。”
“沒事就好。”隨即,孟知禮滿臉幽怨的看著張素玄,“我褲子剛脫,就有人告訴我你出事……”
張素玄尷尬笑了笑,摸了摸鼻子。
冷風一吹,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也頓時沒了興趣,回到勾欄瓦肆,想要尋得驢子離開。
“吭哧吭哧……”
剛進馬棚,就听到驢子的喘息聲。
進去一看,看到黑驢子左擁右抱,努力造驢中。
張素玄和孟知禮瞪大眼楮,呆若木雞,“這勾欄瓦肆的服務,當真到位!”
看到張素玄和孟知禮進來,黑驢子打了一個響鼻,似是在嘲諷,似是在鄙夷。
二人相視一眼,“這是被一頭驢子看不起了??”
在勾欄瓦肆將就一夜,第二天頂著黑眼圈起來,這該死的驢子,嗷嗷了一夜。
辭別孟知禮,張素玄領著大黑驢回到自己在京師的家。
張家在京師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商賈大家,不然,張素玄也進不去司隸衛府。
張家大門口,白色縞素掛滿門,哭聲一片。
“這是誰死了?”張素玄詫異,走上前,攔住門房老王,“這是發生了什麼?誰死了?”
“大公子!”老王行色匆匆,臉上是哀傷。
“大公子?那不就是我?”張素玄挑眉。
“可不就是你……”
老王的話突然停住,如鯁在喉,看了看張素玄,又看了看靈堂上的牌位,頓時僵住。
二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後,老王一聲哀嚎,淚流滿面,哭喊著,“大公子,你可算是回來了!”
張素玄心中剛剛升起些許欣慰,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一張臉黑如炭。
“大公子啊,你如果有什麼不甘心的,可以托夢給老王啊,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啊,沒必要親自回來啊!怪嚇人的!”老王哭喊著,哀嚎著。
張素玄滿腦門黑線。
張府門口的哭喊聲也引起靈堂內的人注意,一道身影步履踉蹌的沖了出來。
是張母!
“二啊!真的是你嘛?”面對可能死去的兒子,張母沒有任何害怕,直接撲到張素玄懷里,用力抱著,生怕在失去這個兒子。
張素玄在異世界的孤寂消散些許。
前世,他是個孤兒,雖有師父、師兄的關懷,卻終歸會是思念那不知在何處的母親。
張母對孩子的愛,讓張素玄心中蕩起漣漪。
“嗯?”突然,張母悲傷欲絕的表情僵硬下來,在兒子身上嗅了嗅,隨即,滿臉嫌棄的一把推開。
“你多久沒洗澡了?”
看著張母眼中的嫌棄,張素玄感覺有什麼破碎的聲音在胸腔里響起。
果然,愛就像龍卷風,來的太快,去的也飛快。
所以,愛是會消失的!
一番鬧劇下,張素玄終于努力證實了自己是活人,張父張母喜極而泣、相擁而泣。
張母卻是拒絕沒有洗澡的張素玄靠近。
這讓張素玄頓感尷尬,摸了摸鼻子,孤苦伶仃。
讓門房老王將大黑驢送到自己的庭院中,張素玄則陪著張父張母坐下細聊,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起始。
時間往前推,在張素玄遭遇兵士伏殺、重創身亡之時,張家也收到了張素玄身死的消息!
張素玄眸光一凝,“爹,誰來的?”
這聲“爹”叫的毫無負擔,順口而出,就是張素玄也是微微一愣,息怒無于形色。
“好像姓陳、陳什麼,我想不起來。”張父努力回想,卻是沒想起來。
“陳述?”張素玄沉聲。
“好像就是這個名字!”張父連連點頭。
“是你娘接待的他,當時,听聞你的死訊,你娘直接昏了過去,也沒听清楚那人說的什麼。”張父嘆息一聲。
“兒啊,這是怎麼回事?”張父詢問。
張素玄搖頭,露出輕松的笑容,“意外而已。”
張素玄沒想著讓張父摻和進來的打算。
修士爭斗、官場斗爭,步步殺機。
張父和張母僅僅是凡人,參與進來,沒有任何好處。
“那個……”張母猶豫些許,“兒啊,要不你先洗洗。”
張素玄無奈點頭。
張母可謂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打的過小三,斗的過流氓,唯獨有潔癖。
能夠忍張素玄到現在,已經十分難得了,估計,這還是看在兒子是親生的份上。
張素玄無奈點頭。
在丫鬟的伺候下,張素玄沐浴更衣。
既然有這個條件,為什麼不享受一番呢。
張素玄不是迂腐之人,懂得既來之則安之,他現在是道門天師,亦是是商賈之後,更是司隸校尉張素玄。
迂腐、拘泥于身份,自會自尋煩惱。
那沒必要。
既然有條件,為什麼不嘗試嘗試別人伺候的感覺呢?
沐浴更衣之後,張素玄回到自己的庭院內,安排門房老王去尋找陰沉木,便靜心打坐,冥想放空。
在傍晚時分,老王送來一個盒子,里面是一截成人小臂長短、大腿粗細的陰沉木。
“這麼快?”張素玄驚訝。
取出陰沉木,仔細打量,品質上佳,地脈陰氣內斂,聚而不散。
陰沉木又名烏木,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將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窪處,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樹木,經長達上千萬年吸收地脈陰氣形成烏木,故又稱“炭化木”。
在前世,陰沉木價值不菲,有價無市。
皆因,陰沉木形成所需時間漫長。
“這個世界,靈氣充沛,聚陰之地數不勝數,在短時間造就大量的陰沉木倒也不難。”張素玄呢喃,隨即產生了一個神奇的想法。
暫且按耐翻用的想法,張素玄將陰沉木雕刻成女子形象,以太陰之力為刀,刻下聚陰陣法,作為紅煞的家。
造神龕,以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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