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路盯著系統之神，問道“然後不染才回應你有點難辦，就沒再勸你，第二天又是正常說話的嗎？”
“嗯。”
系統之神點頭，說到這兒似乎累了，不太想多說了，她癱在躺椅上，小聲說“要是我不想說接下來的事了，你們會不會覺得我說一半就停住，很不好？”
“不會。”
開口說話的是主神。
他看著躺在躺椅上的系統之神，輕聲說“姐姐，你若是覺得累了就先休息，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什麼時候再來，我們永遠在。”
說完，主神似乎是怕系統之神嫌棄他，又立刻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小鹿路也會在，你想找她的時候找她就行，那孩子天天瞎忙，誰找她、她卻都有時間。”
“好。”
系統之神點了下頭，好像真的很累一樣，她閉上眼楮，小聲說“小七，別為難不染，不染並沒有做錯什麼。”
“如果真要說錯，那就是我沒把感情放在正確的位置上，我是給他了幫助，可他也給我了陪伴。”
“現在我能輕松地說出有關我和他的事，說明我已經看淡了，不再糾結于那些。”
“我正在慢慢地放手，只是到底偏愛過，他對我來說還是不一樣的，所以你不要去為難他，好嗎？”
主神點頭，努力讓自己臉上不露出任何心疼的情緒。
鹿小路看著閉目養神的系統之神，感覺她是真的很累，小聲說“系統姐姐，你是不是很累，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嗯，是有些累了。”
系統之神睜開眼楮，對鹿小路笑了下，“倒不是說身體多累，只是心里有點累而已，不用太擔心我，我沒事的。”
鹿小路點著頭，見系統之神臉上露出疲倦，鹿小路猶豫著問“系統姐姐，你真的看淡了嗎？”
“如果不染又來找你，又像以前那樣粘著你，或者比之前更粘著你，你還會想要離開他嗎？”
系統之神頓住，眼神向一旁飄去，看起來像是在思考。
好一會兒後，她小聲說“也許吧，可我盡力了。”
“崽崽再粘著我，我也會覺得不一樣。”
“你們人類的感情不也是如此嗎？有過破碎的感情即使修復了也會和最初的不一樣。”
“他冷落我的時候，我自己調解修復，修復好了的感情也是留有疤痕的，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傾盡全力地幫他了，也許有一天我會慢慢地離開他，誰能說以後呢？”
一個已經想要離開的人，會像留不住的風，即使再努力地擁抱，風也會從身上輕輕吹過，吹過的瞬間是風在回應你的擁抱，可吹過後風便走了，留也留不住。
“他不會來找我的。”
系統之神垂下眼簾，淡淡地說“他有了更好的姐姐，比我對他的價值更高，他也很喜歡那位姐姐，我覺得這樣也很好。”
“今天就到這里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小鹿姐姐、小七，你們也好好休息，今天耽誤了不少時間，空了的時候我再把沒說完的故事說給你們听吧。”
“恭送神女姐姐。”
主神起身，對著系統之神的方向躬身行禮。
鹿小路見狀也連忙起身，等她要行禮的時候系統之神已經消失了，鹿小路看看消失的系統之神，又看看保持禮儀的主神，小腰一彎，對著主神的方向行了個禮。
正好抬頭的主神“……”
“你這丫頭，我也沒走，你向我行什麼禮，攆我呢？”
主神挑眉，對上鹿小路尷尬的視線，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原來你不願意和我說是這個原因，也是為難你了，藏不住話的人，竟然幫著神女姐姐守著這麼大個秘密，一定很辛苦吧？”
鹿小路急忙搖頭，否定主神的話，“爹爹，什麼叫我藏不住話呢？我多能保守秘密啊。”
“辛苦倒是不怎麼辛苦，除了您一直追問我之外，別人都比較尊重我，我不說他們也就不問了。”
“哦、對，時隙淵除外，那家伙和您一樣，都想盡辦法想讓我開口，但他說不過我，我假裝凶他，他就不敢再問了，只有您不停地追問，還借著追問我把神女姐姐都追出來了。”
主神“……時間不早了，你不是要去研究怎麼喂恐怖深淵嗎，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啊？”
“你陪我一起去？”
鹿小路眉梢挑起，用懷疑的目光看主神，“你是想真心陪我，幫我想辦法，還是想借著陪我當借口，再從我嘴里套話啊？”
主神“……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樣的人嗎？”
“以前不是，現在是。”
鹿小路搖頭，很是無奈地看主神。
主神嘆了口氣，用同樣無奈的眼神看鹿小路，“該知道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和神女姐姐那天並沒有聊什麼，相信也沒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了。”
“我今天追問你，是因為我想不到神女姐姐竟然會因為不染困惑，她可是第一神女，怎麼可能因為這些小事困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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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神女姐姐是在偷偷的隱瞞什麼事，我怕大陸會再有我們不知道的變數，而那變數又落在你小小的肩膀上，才會不停地追問你。”
鹿小路眼楮亮了下，忍不住看著主神說“爹爹，原來你在關心我啊，我還以為你是關心系統姐姐，才會一直地追著我問。”
“都關心。”
主神誠實地回答，“我從小就是神女姐姐帶大的，對我來說神女姐姐是最厲害的人，是我一生都需要學習敬佩的人，她有事我肯定會關心。”
“你又是我最心疼的閨女，神女姐姐對不染偏愛著，你在我這里同樣是被偏愛的，不染是神女姐姐偏愛的崽崽，你也是主神偏愛的孩子，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不比不染在神女姐姐心中差。”
“只是神女姐姐太孤獨了，一直將自己困在不染身邊，而我是自由的，是能夠親自看很多風土人情的，我覺得你這個孩子好，覺得時隙淵那孩子也不錯，就給你們牽一條紅線，而神女姐姐也是覺得不染不錯，卻將自己困在了不染身邊。”
這一點上，主神還是相對自由的，他比系統之神看得開，或者說他當時的處境也比系統之神更好，而他也沒一直跟在鹿小路身邊，沒將自己困住，才會只偏愛鹿小路，卻沒產生多余的感情。
當然，這和鹿小路也有關系，鹿小路是真的將主神當成爹爹敬重著，不染對系統之神卻……多少說了些勾人的話，這是系統之神都承認的事。
“那咱們一起去喂恐怖深淵吧。”
鹿小路看了眼時間，他們和系統之神聊了三個多小時，正常來講天色都應該暗下來了。
可這里是雲之巔，永遠沒有黑夜的地方，即使天應該黑了，在雲之巔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主神點頭，示意鹿小路先將恐怖深淵召喚出來。
“等下……”
鹿小路擺著小手，眼神帶了點猶豫，她小聲說“爹爹，其實我有個主意，有一個喂養恐怖深淵的念頭，就是一直沒想好。”
“既然你願意幫我想辦法，那我就跟你說了。”
鹿小路往主神那邊走了兩步，拉近兩人距離，即使知道雲之巔沒有外人，鹿小路還是沒開口說話，而是選擇將自己的聲音傳到主神耳邊。
剛開始听到鹿小路的聲音，主神是有點詫異的，覺得鹿小路太謹慎了，雲之巔也沒外人，不至于用這麼謹慎的辦法聊喂養恐怖深淵的事。
可听到最後，主神眼中劃過一抹幽光，他開始沉思起來，似乎在思考鹿小路的話是否合理。
片刻後，主神抬起頭，對鹿小路說“我覺得你的辦法有一試的可能，我們去試試，若是失敗了，只能說命運對英雄不公，若成功了，就算會有什麼隱患，那也是後代的事，和咱們這些現在活著的人有什麼關系，對吧？”
鹿小路舔著嘴唇，小聲說“應該會成功吧……它能吃空間和法則，應該能吃出一條我想要的路，就是……擔心隱患。”
“如果那條路不止咱們能通過，或者有一天被什麼東西重新打開，那就白忙活一場。”
主神搖著頭，肯定地說“放心吧，那些家伙不是那麼容易能誕生的，若是那麼輕易就能誕生，也不會數萬年才十幾個。”
“我們先去，不管怎麼樣先把恐怖深淵喂飽，多余的事就當是喂飽它的福利，不期待，也就不會失望，對吧？”
鹿小路抿著唇，輕輕點著頭，像是認同主神的話一樣，眼中卻滿是猶豫。
兩人在雲之巔消失，風從雲之巔吹過，卻帶不起一絲雲霧。
……
凌晨。
鹿小路終于回到現實世界。
她睜開眼楮看著被橘黃色燈光照亮的天花板，愣了一瞬才扭過頭去看身側的時隙淵，“你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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