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家好人剛起來就要開會啊?”
鹿小路睜著眼楮, 無辜地看時隙淵,“我不是無業游民嗎,為什麼還要開會?我每天無所事事,憑什麼有資格開會?”
“夫人不想參加會議,是要趁著我們在忙,好去找年輕的弟弟嗎?”
時隙淵偏頭,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讓鹿小路無話可說。
鹿小路嘴角抽了兩下,幽幽地說︰“開會就開會,正好去找小涼子把沒吵完的架吵了。”
“嗯?”
時隙淵臉上劃過一抹疑惑,有些好奇地問︰“你和安涼涼吵架了?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給小貝兒接生的時候,快到恐怖深淵出口的時候小涼子忽然醒了,拽住小貝兒衣領,要將她拽出恐怖深淵的樣子,我一看她開團了,我自然是秒跟的。”
“結果出去後,小貝兒怪我們把她帶出來,讓她成了一塊無法自由活動的石頭,小涼子直接就把鍋甩到我身上了。”
鹿小路抱著肩膀,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時隙淵嘴角勾起,臉上的疑惑已經消失,只化為好奇,“那夫人是怎麼回的?沒有說是安涼涼先開團的嗎?”
“我說了,我大聲控訴了那個小涼子,結果她說自己開團,卻沒讓我秒跟,是我自己秒跟的,所以錯的應該是我。”
鹿小路哼哼著,才不管事實是什麼,反正她在時隙淵這里是不用講道理的。
光是看鹿小路那副樣子,時隙淵就知道她說的不是事實,寵妻大人時大戰神也沒拆穿自家小夫人,只笑著問︰“然後呢,小貝兒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她自己願意的啊。”
“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想通了,礙于面子卻一直不承認,都送我們到出口了,還嘴硬會說自己不想誕生,不想承擔責任,被我和小涼子看出來了。”
鹿小路哼哼唧唧的,把小貝兒誕生的事添油加醋的和時隙淵說了一遍。
說到一邊,她太餓了,兩人就跑到樓下一邊吃飯一邊說。
等鹿小路說完,也差不多吃飽了,安涼涼和老黑正好從樓上下來。
看到安涼涼和老黑,時隙淵眸光晃了晃,忽然說︰“安副盟主下來得正好,听說你欺負我夫人了,還和我夫人大吵一架,怪我夫人在你開團後秒跟,是嗎?”
“嗯?”安涼涼眉梢挑起,眼底劃過一抹疑惑,“我和小鹿路吵架了?什麼時候的事?”
“沒吵啊,我和涼姐關系那麼好,怎麼可能吵架?!”鹿小路瞪大眼楮,一個勁地給時隙淵使眼色。
時隙淵卻像是看不到一樣,看著安涼涼面無表情地說︰“小貝兒誕生的時候,听說安副盟主睡了一路,在最後關頭醒了,不問青紅皂白就拽住小貝兒衣領,要把人帶出去。”
“我夫人一看你動了,自然是幫忙的,可你卻在小貝兒誕生說怪我夫人將小貝兒帶到門口,這是不是太過分?”
戰神大人俊臉上沒什麼表情,說話的聲音也平平淡淡,和平時一樣,甚至听不出一絲生氣的感覺,卻讓鹿小路覺得後背一陣陣發涼。
她低著頭,不敢去看安涼涼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不知道現在解釋一句︰她就是不想開會,才在時隙淵面前胡說八道的,時隙淵和安涼涼能信嗎?
“我們吵架了啊?”
安涼涼瞄了時隙淵一眼,視線輕飄飄的落在鹿小路身上,似笑非笑地說︰“原來鹿小姐覺得我們是吵架了,睡了一天,一爬起來就和你先生告狀,是嗎?”
“啊啊啊,涼姐我錯了!”
鹿小路猛地躥起來,抱著安涼涼,小腦袋拼命往安涼涼懷里蹭,“我剛起來,那個男人就叫我開會,我不想開會,我只想當個什麼也不管的咸魚,我才胡說八道的。”
“我們根本不是吵架,那就是分散小貝兒注意力的方法,是咱們姐妹的常用手段,咱們以前經常這樣做的,涼姐你還記得嗎?”
“別叫涼姐,太親密了。”
安涼涼側著眸子,視線落在鹿小路頭上,眼底是藏不住的笑,說話聲音卻冷冰冰的,好像還在生氣一樣。
鹿小路苦著一張小臉,拼了命地給安涼涼道歉,小手更是抱著安涼涼不肯撒開。
時隙淵在旁看著,本來是想逗逗自家小夫人的,結果看到這一幕,他吃醋了。
他都沒享受過鹿小路這樣軟言細語的哄,安涼涼享受到了,還一副不珍惜的模樣,還拿捏著態度,不肯第一時間原諒他夫人,羨慕加嫉妒油然而生,他要鬧了。
某位戰神大人目光緩緩變著,某些腹黑的想法開始醞釀。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老黑見狀,立刻拉住安涼涼說︰“娘子,別逗鹿神了,你那麼了解鹿神,肯定知道她就是說著玩的。”
“我倆了解她?誰說我了解她了?”
安涼涼揚眉,視線輕飄飄的從鹿小路身上劃過,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逗弄,“我雖然天天和她見面,可她現在的小心思是什麼我卻一點都不知道。”
“明明是該扛大旗的盟主,結果沒有一天待在商盟坐鎮。”
“听說她還是殺手公會的會長呢,估計連殺手公會的總部在哪兒都不知道呢。”
“啊?”鹿小路愣了下,下意識問︰“殺手公會的總部搬家了?什麼時候的事?”
安涼涼遞給老黑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看吧,某些人連自己家在哪兒都不知道,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她連自己有什麼工作都不記得了。”
“但是,到了發工資的日子她就會出現,少給她一分錢,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鹿小路不好意思地笑,很想說發工資的日子她也不會出現,別說少了一分錢,就算少了一個億她都不會知道。
可這話她是一句都不敢說的,她要是真這麼說了,安涼涼下一秒就能把她拍死。
“說到工作。”
時隙淵側著頭,視線像安涼涼一樣輕飄飄的落在鹿小路身上,慢條斯理的加了一句,“某人還記得自己是帕孛尼亞女帝嗎?”
“你還記得你的帕孛尼亞統一了大陸版圖嗎?”
“冒昧地問一下,你知道自己現在的皇城是哪一座嗎?知道自己的皇宮在哪兒嗎?”
“……”
鹿小路身體僵住,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下去了。
她只是不想剛起來就去開會,才胡說八道了幾句,怎麼吃了個飯的工夫,就從開會變成她的討伐大會了?
如果人生一定要在起來的時候參加個會議,那鹿小路覺得還是參加正常的會議比較劃算,畢竟剛醒、剛吃完飯,就參加自己的討伐大會,那樣很容易讓她消化不良。
“我們還是來說說接下來要做的事吧。”
鹿小路嘆了口氣,乖乖地站在安涼涼對面,“咱們接下來的流程是什麼,時隙淵已經回到冥虛大陸了,七七的力量雖然沒完全控制,但是不耽誤他正常活動,我現在還要做什麼?”
“嘖,某人竟然主動詢問自己要承擔的責任了,真是不容易啊。”
安涼涼瞄了鹿小路一眼,到底是自家閨蜜,都已經抱著她哄半天了,她怎麼可能不原諒?
再說,她壓根就沒生氣,只是單純地想逗逗某只小鹿,給自己繁重的工作間隙增加些快樂。
“這事等會兒上線說吧,要不現在說一遍,一會兒上線還要再說一遍。”
安涼涼走到餐桌旁,老黑立刻過來幫她把椅子拉開。
等在一旁的佣人見安涼涼點了下頭,急忙走到廚房將她們的晚餐拿上來。
鹿小路看安涼涼打算吃飯,知道涼姐是放過她了,她屁顛屁顛坐在安涼涼旁邊,讓佣人給她拿了飯後甜點,一邊吃甜點一邊等安涼涼和老黑吃飯。
等安涼涼、老黑吃完飯,幾人這才重新回到冥虛大陸,在商盟,鹿小路的專屬辦公室里出現。
“這間辦公室再沒人出現,都快長毛了。”
安涼涼抱肩,環視一圈,干干淨淨的辦公室每天都有人打掃,花瓶中永遠擺放著一早采摘的新鮮花朵,即使鹿小路不過來,這里也被安涼涼照顧得很好。
如今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回來了,就是不知道這位咸魚主人能在這里待多久,某位安副盟主連猜都不用猜,直接在心里給出了答案︰不超過一天。
“沒長毛啊,這里多干淨啊。”
鹿小路好像沒听出安涼涼話里的意思,直接往沙發上一癱,毫無形象和坐姿,“我給七七發信息,讓他過來開會,還有不染。”
“不染那孩子身上的主角光環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麼久了,一直沒弄明白,我得去接他一下,要是讓他自己過來,咱們商盟可能就要改名換姓了。”
說著,鹿小路打開不染的私信,【不染,你現在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