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特效妝太厲害了，鹿小路是真的很怕自己會認不出時隙淵，從化完妝開始，她就緊緊牽著時隙淵的手。
黑衣人不知什麼時候給自己換了一身常服，跟在鹿小路、時隙淵身旁，“時先生、鹿神，江邊夜市很大，魚龍混雜，里面的小岔路也很多，能否允許我當兩位的導游？”
時隙淵輕輕皺眉，不想自己和鹿小路好不容易逛一次街還有人跟著，鹿小路卻開心地點頭。
“好啊，夜市本來就是人多的地方，人多點的話一起逛才會更有意思。”
黑衣人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快速說道“多謝鹿神，為了方便稱呼，您叫我零三就行。”
“零三？”
鹿小路眨眨眼，知道這可能是黑衣人的某個編號，她將‘零三’這個名字在嘴里咀嚼了一下，感覺也沒有那麼突兀，便點頭答應下來。
時隙淵則是看了零三一眼，說道“那你也給我們換個稱呼，以免露餡。”
零三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卻又帶了一抹驚喜，他快速說道“那我叫您大哥，叫鹿神大嫂，行嗎？”
時隙淵看著明顯比他們大很多的黑衣人，想說這樣稱呼不合適，可大哥大嫂……這樣一听便是一家人的稱呼，讓時隙淵猶豫了。
鹿小路對這些特別無所謂，反正也是一次性的稱呼，她在1號大陸的時候都想管自己叫四妮、五妮，大哥大嫂反而更好听點。
“行，就這麼叫吧，反正現在人都不那麼講究輩分，也不太在意年齡這一點，有的是人互相稱哥姐，咱們只要不突兀就行。”
“時間緊，咱們不耽誤了，趕緊去夜市吧。”
鹿小路握著時隙淵手，臉上全是藏不住的小激動。
時隙淵也不想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他點著頭，在零三帶領下走出餐廳，樓下的車早已備好。
這里距離江邊夜市有一段距離，需要乘車過去，還沒到江邊夜市時，鹿小路就感受到了那邊的熱鬧氣氛。
街道兩旁的行人越來越多，明明天色剛要黑，道兩旁就已經亮起了漂亮的霓虹燈。
車子好不容易才停到江邊夜市旁，零三率先下車給時隙淵、鹿小路打開車門。
他動作速度非常快，干練有勁，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時隙淵側眸看了眼，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牽著鹿小路手向夜市慢慢走。
漂亮的霓虹燈下混著小販熱情的叫賣聲，一下就將生活氣息拉滿了。
炭火味將食物的香氣徹底激發，偶爾還有水果的香甜氣息，光是走在夜市里，便有一種很好吃的感覺。
鹿小路摸著吃飽了的肚子，有點惋惜地小聲說“可惜這里不是冥虛大陸，吃飽了就吃不下了，要是冥虛大陸，我能從街這頭炫到街那頭。”
時隙淵想到鹿小路在冥虛大陸時吃飯的小模樣，寵溺地笑著說“夫人在那邊吃飯的時候確實很可愛，像是貪吃的小奶貓一樣，怎麼吃都吃不夠。”
“……請你閉嘴。”
“老夫老妻了，說這些話真的會有種害怕的感覺。”鹿小路瑟縮著，听到時隙淵說好听的話，她只覺得尷尬。
時隙淵沉默了。
男人臉上露出一抹委屈，他拉住鹿小路，讓她轉過頭看自己，可憐巴巴地問“夫人，你現在真的這麼嫌棄我嗎？”
“我知道了，我現在哪都不好了，對不對？”
鹿小路“……”
“大哥，這可是夜市啊，周圍這麼多人，大家都在往前走，你這麼突然停下來是想讓我尬死嗎？”
鹿小路緊忙拉著時隙淵往前走了好幾步，剛想小聲和時隙淵解釋，她不是不愛他，只是覺得他們不需要經常將愛掛在嘴邊了。
結果解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鹿小路就听到了旁邊一對情侶的說話聲。
“相公，前面那家烤豬蹄看起來挺好吃的，你想吃嗎？”
“……夫人，咱們才走不到一百米，你都買四樣小吃了，每樣你只吃一兩口就給我，我怕再這樣下去我會被撐死，求你給我一個活著走出夜市的機會，行嗎？”
听到‘相公、夫人’這個稱呼時，鹿小路眼楮沒忍住微微睜大。
這時候的她還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專屬稱呼，大家想怎麼稱呼就可以怎麼稱呼。
而下一秒，鹿小路就听到了那對情侶接下來的話。
“我只是讓你幫忙吃點小吃，你就說我要撐死你？戰神大人就不會這樣對鹿神。”
“你以後也別叫我夫人了，學得一點都不像，不是每一個管自己老婆叫夫人的男人都是時隙淵，也不是你管我叫夫人，就能說明你對我很好一樣。”
“啊？”
“補藥啊老婆，你明明說我管你叫夫人，你有一種被寵到的感覺，怎麼現在又說這種話。”
“是我錯，是我肚量不夠……你就吃，你放心地吃，不管你想吃多少為夫都能幫你打掃戰場，行不行……”
兩人說著話就走到了前面，看樣子女孩子是生氣了，走路速度特別快，即使在人多的夜市也沒能影響她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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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走遠，听不到他們的說話聲，鹿小路這才不敢置信地抬頭看時隙淵。
“這是什麼情況……什麼時候‘夫人’有了這麼重的含義？”
‘夫人’這個詞，不就是相公對自己妻子的一種稱呼嗎，怎麼還有什麼……被寵到的感覺？
寵不寵的，是一個稱呼就能決定的嗎？
況且情侶吵架，關她和時隙淵什麼事，為什麼要把她和時隙淵拉出來啊……
鹿小路不敢置信，甚至一度懷疑自己听錯了聲音。
時隙淵臉上的表情也有點一言難盡，他輕輕偏著頭，好看的鳳眸中藏滿疑惑。
他們以為這只是一個特例，許是太喜歡他們倆，才會學著他們的稱呼，叫夫人、相公之類的。
可越往前走，耳旁傳來的陌生‘夫人’越多，直接把鹿小路弄宕機了。
“我要是說我現在要尬死了，你能理解嗎？”
她拉著時隙淵手，小聲說“為什麼現在大家談戀愛都叫夫人……這是什麼極具魅力的特殊詞匯嗎？叫了夫人就能彰顯出男孩子有多愛女孩子，是嗎？”
時隙淵沉默，听到那麼多陌生男人和他一樣喊著夫人，時隙淵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不想過多評價，因為‘夫人’這個稱呼也不是他首創，大家想用自然可以用，就是感覺怪怪的。
零三听到了他們說話聲，見兩人情緒都不高，只能走到時隙淵、鹿小路身旁，一邊隨人群慢慢往前走，一邊壓低聲音解釋。
“大哥、大嫂，你們長時間不出門，也沒有多少時間上網，所以不太了解如今的趨勢。”
“早在兩年前，咱們這里就盛行‘夫人’一詞，很多女孩子都覺得被稱呼夫人是被愛的一種表現，她們喜歡，她們的男朋友自然便會照做，于是越來越多的人都開始稱呼自己另一半為夫人。”
“除此外，有關‘神明’的詞也跟著增多，‘騎士、副盟主’也成為代表愛情和實力的一種代名詞。”
听到‘騎士、副盟主’，鹿小路就知道這兩個詞指的是老黑和安涼涼，看來不只是她和時隙淵成為了大眾偶像，老黑和安涼涼也成了大眾磕cp的一對。
前一秒，鹿小路還覺得尷尬得不行，下一秒得知自家閨蜜也沒被放過，她瞬間心理平衡了。
她不再糾結自己的事，只睜著大眼楮，好奇地看零三，“騎士和副盟主為什麼代表愛情和實力？‘夫人、相公’就只代表愛情，沒有實力？”
“是時隙淵和鹿小路的財力不配嗎？”
零三“……”
某位鹿神，您要不要听听您問的是什麼問題啊？
他明明是看您尷尬到不行，好心解釋一下，結果您轉手就給他一個送命題，這就是好心沒好報嗎……
零三僵住，嘴角保持著禮貌笑容，眼神卻晃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不是這樣的，大眾對于鹿神、淵神的膜拜是發自內心的，那種崇拜神明、崇拜救世主的感覺。”
“大家把鹿神、淵神當成不可褻瀆的偶像，學習兩位的稱呼也是一種崇拜的表達方式，而‘騎士、副盟主’之所以多了‘實力’的感覺，是因為安副盟主的財力確實很強大。”
“暗鴉騎士大人帶隊攻打各個大陸，創造出各種各樣的神話，安副盟主也帶領商盟出現在各個大陸上，在大眾眼里他們的愛情反而會更好磕。”
“他們的愛情更好磕？”
鹿小路眨眼，勝負欲忽然就上來了。
她看到路邊有一個賣燒烤的小攤，後面還有幾張空著的桌子，抬手便指了下，“我們買點小燒烤，坐在那兒邊吃邊說吧。”
憑什麼安涼涼、老黑的愛情比她和時隙淵的愛情更好磕，她可要好好听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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