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無期本想拒絕,可見到君攬月嘴邊那神秘兮兮的笑,心里莫名的就期待上了。
他想看看,她會帶他去什麼地方。
似乎是怕被發現,君攬月是直接偷偷摸摸翻的牆,沒敢走大門。
出了鳳家,她也是拐著小道走。
自從上次爹娘為她舉辦了一場回歸宴後,這天啟城大半的人都認識她是誰了。
“無期,沒翻過牆頭吧?”君攬月嘴邊噙著壞笑。
“不曾。”
百里無期如實回答。
他喜清靜,平時幾乎不會出門。
就算要去哪里,頂多就是瞬移穿牆。
這樣的體驗,倒還真是第一次。
“感覺如何?”
君攬月繼續壞笑著問他。
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
他都不用想什麼,就把內心的答案告訴她,“感覺你會帶我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所以會有些刺激。”
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很新奇,很有意思。
“刺激就對了。”君攬月加快腳步,還動了動鼻子,她已經聞到香味了,“人活著除了守護自己想守護的,剩下的不就是吃喝玩樂麼?”
百里無期︰是這樣麼?
“以後像今天這樣刺激的事兒還有很多。”走過拐角,君攬月在大街上一處停下,“我會帶你慢慢感受的,現在,我們今天要體驗的到了。”
【阿旺,你覺不覺得無期其實像個內心空白的孩子?】
金旺旺︰【所以現在宿主是準備在他無趣的人生里畫上幾抹濃墨重彩嗎?】
【不要說得這麼高大上哦∼我只是想讓他死前體驗一下做人的快樂罷了。】
金旺旺︰他快不快樂我不知道,反正你是快樂了。
“攬月姑娘,你……確定?”
百里無期望著眼前的極樂坊,微微蹙著眉頭,內心是抗拒的。
這兒他听說過,里面有很多姿容不錯,但天生不能修煉的男子女子,他們擅長各種才藝,會用表演才藝和陪客人喝酒的方式賺錢生活。
“蹙什麼眉頭啊?”君攬月伸手沒打招呼就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即使是窯子,那人身也是憑自己身體賺錢,不偷不搶,不強買強賣,是吧?”
听她這麼說,百里無期心里慚愧。
還是自己世俗了。
“那我們進去?”君攬月搓了搓手,有點兒迫不及待了,“我听玲兒說這兒的酒很好喝,不甜膩不醉人,而且這里的藝子藝女長得好看還嘴甜。”
“嗯。”百里無期點點頭,“進去吧。”
既然來了,那便體驗一下。
反正自己也時日無多了,體驗一下以前不曾體驗過的,那又何妨。
進到極樂坊里面,一股清新的酒香味便鑽入了鼻孔里。
君攬月覺得這里給她的感覺很舒服,環境雅致,沒有艷俗的脂粉香味,而從她面前經過的藝子藝女,皆是穿著正常,並沒有暴露性感博眼球的那種。
“兩位客人,听曲兒還是品酒?”
很快,便有個中年男人過來了。
這中年男人長得和善,說話也客氣。
他雖認出了來的兩位客人是誰,表面卻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在這里,守規矩是他們能長久生存下去的法則。
“要個會彈琵琶的,然後再上兩壺你們這最好喝的酒,糕點小食,也上你們的招牌就好。”
來之前君攬月已經在鳳玲兒那兒做好攻略了,有了這一套攻略,便不會白來。
听鳳玲兒說,這極樂坊有個藝子雖男兒身,但他彈得一手好琵琶。
“這位客人,我們極樂坊只有一位藝子會彈琵琶,但他現在已經在為別的客人服務了。”中年男人有點兒為難,畢竟眼前這兩位,都是他惹不起的,便只能好聲好氣的商量著,“您看這樣行不行?我給您換個吹簫的?”
這個事兒,君攬月听鳳玲兒說過,那位藝子點他的客人很多,如果來得不早,估計沒機會。
她並不著急。
而是問旁邊的百里無期,“無期,你有錢嗎?”
錢?
百里無期搖搖頭。
無欲無求,自然便用不到錢。
如果一定要的話,也不是不能去無虛學宮取,只是需要點時間。
“你怎麼能不帶錢呢?”君攬月無奈嘆了口氣,“下次記得帶,多帶點,有時候錢是可以買到快樂的。”
說完,她拿出一個儲物戒,遞到中年男人手上。
先不說里面有多少錢,就是那儲物戒,都已經很值錢了。
儲物戒這種東西,在市面上雖算不得稀有,可卻也不便宜。
大多數人,用的都是儲物袋。
儲物袋需要掛在身上,且有些大,哪里有儲物戒這般方便佩戴還不佔地方。
中年男人大概明白了君攬月什麼意思,他查看了一下儲物戒里的錢,一下子神色都變了。
“客人,這……”他忙把儲物戒還給君攬月,“使不得,太多了。”
儲物戒里的錢,加上儲物戒本身的價值,都可以點那琵琶藝子百次了。
雖知道她不缺錢,可這麼多,他實在不敢收。
“若實在為難。”君攬月沒有收回儲物戒,“我們可以先喝酒等著。”
那中年男人听這話,一下子就懂了。
他點點頭,就把儲物戒給收下了。
既是出來賺錢的,便不會跟錢過不去。
“那兩位客人請隨我來。”他的態度更加客氣了,隨即帶著君攬月和百里無期往樓上走,“等他彈完一曲,我便讓他來見兩位客人。”
雅間里很是安靜,不一會,就有人端來酒和糕點吃食。
“喝過酒麼?”
君攬月先給百里無期倒了一杯,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聞著那有些奇怪的味道,百里無期搖搖頭。
他有時會喝茶,酒這種東西,並未嘗過。
“小口些喝,仔細品茗。”君攬月拿起面前的杯子,朝他挑了挑眉,“還有,不能用靈力解除酒力。”
她的話,百里無期自然是照做了。
一杯酒下肚,一道清秀人影抱著琵琶走進雅間。
听著動听的琵琶聲,百里無期看了看手中杯里的酒,又看了看那邊斜靠著臉上浮上紅暈的君攬月,他嘴角莫名動了動。
傍晚時分。
雅間的房門被推開,兩道身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