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是個什麼情況啊？”
與此同時，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的宗主們也有些驚疑不定。
四周無數道赤紅光柱升起，將整片空間都封鎖了起來，時不時宛若岩漿般流動躥出的紅光也泛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單是看上幾眼就給他們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們是被魔尊給陰了。
一開始出聲提醒他們的林宗主此刻神色凝重了起來，他簡單判斷過後眉心頓時擰起了疙瘩，“應該是一種極為陰損的禁術。”
見其他人皆一臉困惑的模樣，林宗主指了指四周，“看到那些光柱了嗎？那都是用原先枉死修士的命堆出來的，我猜這陣法大概是他們從什麼失傳已久的古籍上弄來的。”
許多陰損缺德的禁術早就在修真界銷聲匿跡了。
這也就難怪他先前為什麼一直覺得哪里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不對勁了。
魔族搞出來的這玩意兒就連他都從來沒見過，更別說其他不精于此道的了。
“大意了。”
眾所周知，無論是魔族還是妖獸于陣法一道幾乎是半點都不精通的，誰也沒想到他們這次會突然拉了坨大的出來。
方盡行試著靠近甩過去幾道劍風，凜冽的劍氣撞上那些光芒流轉的光柱上卻被瞬間吞噬殆盡。
下一秒，他目光一凜，反應極快地偏頭躲過。
“嘶……”
幾個宗主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只見周圍上空仿佛被刺激到般突然出現了無數黑霧似的氣體，動作飛快且又毫無章法地四處飄蕩，雖然沒有眼楮，但他們卻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雙雙看不到的眼楮死死盯上了一樣。
就連周圍空氣中的溫度都布滿了寒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先前方盡行躲過的正是其中一團體型稍大些的黑霧。
“這是什麼鬼東西？”他有些錯愕不已。
“亡魂。”林宗主回過神來，扭過頭，眉心擰作一團，“周圍那些已死修士的煞氣太重了，被陣法吸收後現在為魔尊所驅使。”
原來如此。
剛才那群魔族是在用他們的命當做開啟陣法的鑰匙。
先前死了不少人，此地煞氣本就還在盤桓，而魔氣和煞氣又是同源，剛好補全了禁術缺失的最後一點能量。
是邪陣，也是獻祭。
經由他這麼一解釋，其他幾位宗主也總算明白為什麼魔尊會喪心病狂的接連屠了好幾座城池了。
從一開始他便打的是這個主意，這種來自禁書上的陰邪陣法想要開啟無疑是需要大量血肉和生命來填補的。
那麼對于魔尊來說，屠城便是最為簡單粗暴的方式了。
“真是徹底瘋了。”秦宗主面沉如水，臉色格外難看。
魔尊欣賞著他們變化不定的神色，心情格外舒暢起來，他緩緩張開雙臂，嘴角越咧越大，“如何啊各位，喜歡本尊贈的這份‘大禮’嗎？”
“喜歡你大爺的！”
方盡行一般很少罵人，除非實在忍不住。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顧夏說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估計魔尊大概率就是在魔界那種陰暗的地方待久了，搞得自己也徹底變態了。
怪不得整天什麼不干就想著進攻修真界。
魔尊被他罵的臉色頓時黑了下去。
這該死的老匹夫。
不過一想到他們現在的處境，魔尊又忽略了那點不愉快。
他冷笑一聲，“你們現在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了。”
“那又怎麼樣？”林宗主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你真可憐，連耍嘴皮子都耍不過我們。”
魔尊“……”他媽的。
他就一張嘴，能干過你們五張嘴才有鬼了。
哦不對，其他三個宗都挺安靜的，就這兩個老東西說話最氣人。
魔尊陰惻惻地視線從他們兩個身上劃過。
兩方氣氛陡然劍拔弩張起來。
“先別管那個神經病了。”方盡行掃了眼四周，“快看看這陣法能不能破，我總感覺在這里面待著後背涼嗖嗖的。”
林宗主“不好說。”
越明蹙眉，“陣法不是你的領域嗎？”
“拜托，我是懂陣法不假。”林宗主強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但我不是許願池里的王八。”
怎麼想的啊？
魔尊既然敢花費這麼長時間和精力困住他們，自然不可能是隨便從哪個角落里扒拉出來的破爛禁書。
雖然修真界公認的魔族不懂陣法，但凡事都不能太絕對，眼下這情況不就是再好不過的證明了嗎？
而且誰家好人閑著沒事整天去研究禁書上的東西啊？
林宗主一開始就隱隱覺察到了不對，但他也確實沒有往這方面去聯想，主要是真沒想到魔尊已經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了。
那可都是化神期以上的高手啊，結果就為了動用這個陣法困住他們直接全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麼多條命催生出來的陣法，不用想也知道麻煩棘手的厲害。
況且魔族也同樣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這麼久，雖然他們都是文盲，但不代表他們手里就沒有幾本流傳下來的禁書什麼的。
一時之間林宗主還真找不到頭緒。
他瞥了方盡行一眼，“還有，你後背之所以涼嗖嗖的大概是因為有亡魂趴在後面來著。”
方盡行“？”
什麼玩意兒？
他下意識轉過頭，剛好和一團黑霧面對面貼的極近，對方猛地一個膨脹變大。
“！！！”
方盡行想也不想反手一劍劈下送它升天。
特奶奶的，嚇他一跳。
沒想到他這一劍卻是捅了馬蜂窩了，整個陣法里涌現出來的黑霧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數量一眼望不到盡頭。
雲宗主探出一只手，柔和的靈力禁錮住其中一團稍小一些的黑霧，神識注入感知了幾秒，忍不住喟嘆，“這些亡魂已經再沒有往生的可能了。”
也就是說，無論是肉體還是神魂，都注定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丹修不喜殺戮，看到這一幕後饒是她也禁不住有些痛心，隨之而來的便是對魔尊的怒意。
足足數百條人命毀于他手，實在是令人扼腕。
其他劍修宗主同樣如此，冷冷抽出劍看向魔尊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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