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久之前，她就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啊。”衛宮士郎眼神柔和，像是在眼前描繪了一個在他的時間線和現在時間線上重合的遠阪凜。
遠阪凜一直都沒有變過。
變的人是他。
從前因為養父的緣故，只期望成為“正義的伙伴”。
最終連正義都無法維護了，多可笑？
遠阪凜的可貴，他在被召喚出來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
實則，衛宮士郎的這條命，都是遠阪凜給的。
衛宮士郎的手摸向胸口。
在那處，黑色緊身衣下，在諸多疤痕掩飾之下，有一道最古老，面積最大的疤痕。
而在衛宮士郎的口袋里，還有一條已經沒有絲毫魔力的紅寶石吊墜。
鐘離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問道“現在這條時間線上的衛宮士郎，被遠阪凜用寶石項鏈所救，對嗎？”
“你是如何知道的？”衛宮士郎哪怕知道鐘離聰明，也沒想到鐘離是如何拿著有限的線索推斷出來的。
難道全是猜測？
可鐘離的猜測從未出過錯。
這等聰慧絕頂之人甚至可以比肩神明。
衛宮士郎也接觸過神明，他們泯滅人性，將人類視作螻蟻。
衛宮士郎太陽穴止不住在跳動。
鐘離太過危險，只能慶幸，鐘離沒有任何立場。
他只是持著中立態度，靜觀聖杯戰爭的一切變動。
況且，鐘離所表現出來的，甚至對人類持著一片熱忱之心。
就算鐘離並非此世神明，他與尋常神明也不同。
哪怕知道人類有貪念，有欲望，有七情六欲，也會毫無保留地愛著世人。
鐘離把自己放在與人類平等的地位上。
這一點，就與衛宮士郎所見過的大部分神明都不同。
僅憑這一點，衛宮士郎就可全心全意地相信鐘離。
與鐘離相比，衛宮士郎不過算是一個擁有一些能力，可以對不共命運進行反抗的微小人類。
他辦不到的事情，可以交由鐘離來處理。
腦中閃過這個想法，衛宮士郎沒有絲毫驚訝。
在與鐘離的第一次見面，或許自己就已將信任全部托付給鐘離了吧。
鐘離身為當事人，還不知衛宮士郎已經把重任暗中轉移到自己身上。
他用手托著糕點底下的油紙，將一個造型漂亮的花朵狀糕點送入口中。
不過一小口，甜膩的口感瞬間蔓延到整個口腔。
鐘離用舌頭將糕點碾在口腔，一點一點將其化開。
有些甜膩但不會過分，里面內餡還會有些清爽。
味道不錯。
鐘離飲了一口茶，解釋道“你口袋中有一個有些年頭的吊墜，原先我在遠阪凜處也見過一模一樣的，不過近幾日，遠阪凜處的吊墜消失了，轉而在少年的衛宮士郎身上看見了，里面的魔力也消失殆盡。這讓我很難不猜測到衛宮士郎遇險了。”
少年衛宮士郎確實死過一遭。
就是在他召喚出從者的那天晚上，一個手持紅色長槍的藍發男人將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捅了個對穿。
不過被恰好趕到的遠阪凜救下。
遠阪凜用她寶石中的全部魔力，將生命垂危的衛宮士郎從死神手里救了回來。
胸口最深的這道疤痕也是在那時留下的。
衛宮士郎常帶在身上的寶石吊墜，也是那時從遠阪凜手中到了他手中。
這也是英靈衛宮士郎能成為遠阪凜從者的信物。
那個藍發手持長槍的男人也是英靈，職階是ncer，槍兵。
而衛宮士郎，他的職階是archer，弓兵。
“不對，你不是沒見過士郎嗎？”衛宮士郎很快抓住鐘離話中的漏洞。
鐘離雙眸注視著衛宮士郎，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實話“我雇了個私家偵探，專門調查士郎。”
衛宮士郎雙手置于自己的肩上，做出防御狀，像是看變態一樣看鐘離“啊？你什麼時候對我產生的興趣？”
鐘離“……”
“都幾百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愛開玩笑？”鐘離有些無語，額頭都快像漫畫那樣出現黑線了。
衛宮士郎放下手，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人生就是曠野，就要打破這世界的破爛規則和偏見。”衛宮士郎說著，朝鐘離眨了眨眼楮。
鐘離听著，問道“你最近是不是上網了？前半句話完全抄襲。”
“我都來到一個新的世界了，還能不讓我自由自在地玩一會兒了？”衛宮士郎說道。
“我的私家偵探說你平日里最喜歡擺弄電器，不喜歡上網。”
衛宮士郎伸出手，搖了搖食指“你的私家偵探情報網出問題了。我都每日搗鼓電器了，怎麼可能不上點網？我也是個正常高中生啊。”
鐘離“高中生？不，你現在是英靈。”
“內心是高中生。一到這個世界，感覺自己的心靈都得到了洗滌。”
鐘離“……”
內心憂郁眼中滿是悲涼的衛宮士郎呢？
召喚英靈不會把他的靈魂換了吧？
最開始在船上相會，衛宮士郎還挺沉穩的。
還沒過一個小時呢，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那端的衛宮士郎看到鐘離現在的表情，眉毛挑起，唇角上揚。
讓鐘離露出這種表情，就像是撕破了他一直以來佩戴的面具，觸踫到鐘離“人性”的一面。
讓衛宮士郎很有成就感。
鐘離薅下來一片桌上還帶著水珠的花的枝葉，雙指夾住，用力一甩。
葉片高速向衛宮士郎的面門飛去。
衛宮士郎抬手一擋，手指夾住葉片，讓它近不得半分。
“反應能力不錯。”鐘離夸贊道。
衛宮士郎把葉片放在桌子上，用手擦了一把臉。
葉片是擋住了，葉片上的水滴沒有。
全飛到他臉上了。
衛宮士郎“……”
不論如何，鐘離還是要協助衛宮士郎。
聖杯戰爭開始的那一天，也是召喚英靈的那一日，鐘離得到了一條任務。
【幫助衛宮士郎摧毀聖杯。】
為何要毀掉聖杯？
自那一日開始，鐘離便開始調查聖杯。
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它為何會存在于世？
調查出的結果在鐘離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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