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先答應。”
她的目光坦然地與陳二柱對視,沒有絲毫閃躲。
陳二柱盯著她看了幾秒鐘。
救人心切,而且他自信無論對方提出什麼條件,自己都有能力掌控局面。
他略一沉吟,便果斷點頭︰
“行!”
“我答應你!”
他答應得干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沈清鳶清冷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極淡、卻真實的笑意,如同冰雪初融。
“好。”
她似乎松了口氣,也不再賣關子。
“既然你答應了,我就直言相告。”
她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種分享隱秘的鄭重。
“我想……你大動干戈追查到此,應該也是沖著那處即將現世的‘佛門遺跡’來的吧?”
“佛門遺跡?!”
陳二柱心頭猛地一跳!
這四個字如同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他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
他臉上不動聲色,但眼神深處卻掠過一絲真正的驚訝。
沈清鳶似乎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或者說,她以為陳二柱的驚訝是理所當然的。
她繼續解釋道,聲音在寂靜的地下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今晚子夜……”
“就在這附近不遠的一座古老寺廟之中……”
“將有一座塵封已久的佛門遺跡……真正現世!”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鄭重。
“此事……乃是絕密!”
“知道的人……屈指可數!”
說完,她看著陳二柱,那眼神似乎在說︰我將如此重要的情報與你分享,足見我的誠意和態度了吧?
陳二柱迅速壓下心頭的波瀾,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她的信息價值。
“還有什麼?” 他追問,感覺事情的關鍵就在于此。
沈清鳶的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不過……”
“據我所知,想打開這處佛門遺跡……可絕非易事。”
陳二柱的心頓時一緊,眼神變得更加銳利。
果然!
沈清鳶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也解開了黑龍幫抓人的謎團。
“據我所知……”
“黑龍幫費盡心機,四處抓捕像你徒弟那樣的武道高手……”
“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想利用這些高手的力量,或者……獻祭他們……”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強行打開那座遺跡罷了!”
“原來如此!!!”
陳二柱瞬間恍然!
一股滔天的怒意和冰冷的殺機再次從他心底升騰而起!
“這該死的黑龍幫!!!”
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他們……到底想怎麼打開?!” 他急切地追問,這關系到夏翼他們的生死。
沈清鳶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這個……具體的開啟之法,乃是黑龍幫的核心機密。”
“我也不知道。”
“恐怕……只有等到遺跡真正開啟的那一刻,才能知曉了。”
陳二柱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不知道黑龍幫的具體手段,就意味著無法預知夏翼和夏雲瑾將要面臨的危險!
他們……還活著嗎?能撐到那一刻嗎?
巨大的擔憂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
沈清鳶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擔憂和急切,再次開口,語氣帶著一絲商量的意味︰
“實不相瞞……”
“我此次前來,目標也是這佛門遺跡。”
她抱著劍,姿態坦然而堅定。
“我想進去……取一樣對我至關重要的東西。”
她的目光直視陳二柱,帶著誠懇的請求。
“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她立刻補充道,拋出了自己的籌碼︰
“當然,作為回報……”
“我也會將我掌握的、關于這座遺跡的所有情報……毫無保留地分享給你。”
“包括一些內部的機關布局和可能的危險……”
她看著陳二柱的眼楮,問道︰
“怎麼樣,陳先生?”
“這個交易……沒問題吧?”
陳二柱臉色凜然,目光如電,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氣質清冷、來歷神秘的女子。
“你知道我是誰?” 他沉聲反問,心中警惕更甚。
沈清鳶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意味深長的笑容。
“同是華夏人……小女子在華夏修行界,自然……也听說過閣下的大名。”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恭維,卻又顯得不卑不亢。
陳二柱沉默了下來,目光在沈清鳶清麗的容顏、那柄古樸的長劍,以及她坦然的眼神之間來回掃視,腦中飛快地權衡著利弊。
沈清鳶見他沉默,再次開口,拋出了另一個誘人的條件︰
“到時候……”
“我也可以出手……幫你救人。”
她的語氣帶著承諾的意味。
“陳先生……”
“請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地下的空氣依舊陰冷潮濕。
沐紅衣緊張地看著陳二柱,又警惕地盯著沈清鳶。
陳二柱沉吟了片刻。
遺跡的情報、救人的助力、以及可能存在的佛門機緣……這些籌碼,在目前線索中斷的情況下,足夠吸引人。
而且,他自信,無論對方有何意圖,自己都能掌控局面。
他抬起頭,眼神恢復了慣有的冷靜和決斷,對著沈清鳶點了點頭。
“行!”
“我答應你!”
沈清鳶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喜色,清冷的臉上如同冰雪融化,綻放出真摯的笑容。
“太好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激動。
“有你相助……此行成功的把握,就大多了!”
她似乎很看重陳二柱的實力。
隨即,她恢復了清冷的姿態,看了看周圍陰冷的環境,提議道︰
“這樣……”
“我們現在……就在這里休整吧。”
她指了指大廳里還算干淨的一角。
“養精蓄銳。”
“待到今晚子夜……”
“我直接帶你們前往遺跡所在!”
她看著陳二柱,語氣帶著一絲提醒︰
“那地方……地形復雜,禁制重重,沒有我帶路,外人……可找不到。”
說完之後,她不再多言,抱著長劍,徑自走到大廳一個相對干燥的角落。
她盤膝坐下,將古樸的長劍橫置于膝上,閉上雙眼,竟然真的開始打坐調息起來,仿佛瞬間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不再理會陳二柱和沐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