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雄只感覺眼前光影一陣錯亂,剛剛還近在咫尺的小順子,竟如人間蒸發般瞬間消失不見,心中頓時“咯 ”一下,猶如被重錘擊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下意識地急忙轉身,可映入眼簾的,卻只有一個在眼前快速晃動的模糊影子,好似水中月、鏡中花,看似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小順子如同鬼魅附身一般,圍繞著陳雄飛速轉動,每一次輕盈的移動都仿佛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微風,那微風輕柔地拂過,仿佛他整個人已然與風達成了某種神秘的默契,合二為一,讓陳雄越發難以捉摸他的蹤跡。
陳雄又氣又急,心中的怒火如同洶涌的潮水般翻涌不息。可面對小順子這般飄忽不定的身影,他卻根本無從下手,仿佛在與一團空氣搏斗。他只能像個無頭蒼蠅般,盲目地揮舞著拳頭,朝著小順子可能出現的方向胡亂打去。然而,每一次他拼盡全力的攻擊,都如同打在棉花上,撲了個空,只換來一陣徒勞的風聲。他的動作開始變得愈發慌亂,腳步也不自覺地踉蹌起來,往日那威風凜凜的總鏢頭形象,此刻已蕩然無存。
周圍的武林人士見狀,不禁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繼而發出一陣驚嘆。他們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景象。他們從未見識過如此奇妙的步法,小順子的身形猶如一陣無形的風,讓陳雄在這股風中完全迷失了方向,摸不著頭腦。林言武、馮如功和顏明達更是興奮得滿臉通紅,他們扯著嗓子大聲呼喊︰“小順子,好樣的!繼續,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讓他瞧瞧,咱們可不是好惹的!”那激動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點燃。
陳雄暴跳如雷,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劇烈扭曲,如同一條條蠕動的蚯蚓,顯得格外猙獰可怖。他氣得七竅生煙,大聲怒吼道︰“小順子,你這縮頭烏龜,別像個膽小鬼一樣躲躲藏藏,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正面與我一戰!”然而,小順子卻仿若未聞,依舊憑借著那神奇的追風飄渺步法,在陳雄身邊如幽靈般周旋,每一次的閃動都似乎在無聲地嘲諷著陳雄的無能。
小順子目光如炬,時刻緊盯著陳雄的一舉一動,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終于,他看準了陳雄在慌亂中露出的一絲破綻,突然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從陳雄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迅猛竄出。只見他抬腿一腳,精準地踢在陳雄的腿彎處。這一腳蘊含著巧勁,陳雄只感覺腿彎處一陣劇痛襲來,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前撲去,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他好不容易才憑借著多年的武功底子,勉強穩住身形,但此刻的他,已然狼狽不堪。
陳雄惱羞成怒,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徹底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不顧一切地轉身對著小順子猛撲過去,嘴里還不停地叫罵著︰“你這小雜種,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然而,小順子卻如同一只靈活的猴子,身形一閃,又鬼魅般地躲到了他的身後。如此反復幾次,陳雄就像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被小順子耍得團團轉,丑態百出。他的頭發早已變得凌亂不堪,如同一個鳥窩,幾縷發絲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胡亂飛舞;衣服也被周圍的樹枝劃破,露出一道道口子,狼狽至極,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嚴與風度。
“你這小雜種,我要殺了你!”陳雄氣得口不擇言,雙眼布滿了血絲,猶如兩只通紅的燈籠,完全失去了往日作為總鏢頭的沉穩與威嚴,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市井間撒潑的無賴。
小順子卻依舊不慌不忙,一邊巧妙地施展著步法,一邊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調侃道︰“陳雄,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替武林除害嗎?怎麼連我這個無名小卒都對付不了?你雄風鏢局平日里的威風呢?難道都只是裝裝樣子,嚇唬嚇唬人的嗎?”
此時的陳雄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他完全不顧自身破綻百出,像發了狂一般不顧一切地朝著小順子沖去。小順子瞅準這個絕佳機會,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一個閃身如疾風般來到陳雄身前。他雙手如閃電般迅速點向陳雄身上的幾處關鍵穴位,那動作一氣呵成,精準無比。陳雄只感覺全身一陣麻酥酥的,仿佛有無數只螞蟻在身上爬行,緊接著,全身的力氣瞬間消失殆盡,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眾人見狀,頓時一片嘩然。有的人大張著嘴巴,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有的人則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林言武、馮如功和顏明達興奮得手舞足蹈,他們歡呼起來,聲音響徹雲霄︰“小順子,太棒了!干得漂亮!”小順子穩穩地站在陳雄身旁,低頭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眼神中帶著一絲勝利的光芒,緩緩說道︰“陳雄,這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陳雄躺在地上,雙眼充滿恨意地盯著小順子,那眼神仿佛要將小順子生吞活剝,可此刻的他,卻如同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空有一身怒火,卻再也無力反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順子居高臨下地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狼狽得如同喪家之犬的陳雄,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極度不屑的神情,那神情仿佛在瞧著世間最不堪的穢物。他扯著嗓子,大聲地譏諷道︰“陳雄,你且睜眼瞧瞧自己現在這副熊樣,還敢大言不慚地自稱什麼雄風鏢局的總鏢頭?方才你那耀武揚威、口口聲聲要替武林除害的囂張勁頭哪兒去了?怎麼,如今竟被我這個在你眼中一文不值的無名小卒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他稍作停頓,目光如炬般環顧四周,將在場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隨後刻意提高音量,聲如洪鐘般接著說道︰“大家都給我听好了!卓然大哥這段時間一直兢兢業業地待在威武鏢局,一門心思撲在聯合各門派對抗復興宗這件大事上,日夜操勞,忙得腳不沾地,連片刻的閑暇都沒有。而外面那些打著卓然大哥名號四處為非作歹的勾當,全都是復興宗派人精心假扮所為。他們這般陰險狡詐的目的,就是要處心積慮地敗壞卓然大哥在武林中的清譽,妄圖讓復興宗那不可告人的陰謀順利得逞,從而將整個武林攪得烏煙瘴氣,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