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的目光緊緊地落在莊睿和白前輩身上,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仿佛要將他們的每一絲狀況都洞察入微。他敏銳地察覺到,莊睿的臉色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恰似冬日里的殘雪,毫無血色,氣息也顯得紊亂而不穩定,顯然是遭受了不輕的內傷,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帶著隱隱的痛楚。而白前輩,雖說表面上看似無恙,但卓然憑借著對內力的敏銳感知,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體內的內力如枯竭的溪流,消耗極大,身體也因之虛弱不堪,那微微顫抖的雙手,泄露了他此刻的力不從心。
卓然的心中涌起一陣深深的愧疚,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暗暗自責,若是自己剛才能夠更加迅猛、果決地解決掉副宗主,師父和白前輩便無需承受這般傷痛。這份自責如同重錘,一下下撞擊著他的內心。他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往後定要更加勤奮刻苦地修煉,拼盡全力提升自己的實力,絕不再讓師父和白前輩為自己擔驚受怕,要成為他們堅實可靠的護盾。
“師父,您先安心好好休息,我定會悉心照料您。”卓然輕聲細語,那聲音仿佛春日里的微風,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隨後,他又轉頭看向白前輩,目光中滿是關切,“白前輩,您也暫且歇一歇吧,我這兒備有一些療傷的丹藥,您服下之後,身體應該會好受些。”
言罷,卓然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瓶,那玉瓶瑩潤剔透,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著柔和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其中丹藥的珍貴。他輕輕倒出兩粒丹藥,丹藥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宛如空谷幽蘭,沁人心脾。卓然將丹藥分別遞給莊睿和白前輩,二人毫不猶豫地接過,仰頭吞了下去。丹藥一入口,便如冰雪消融,化作一股清涼的藥力,瞬間在他們體內擴散開來,仿佛一股清泉流淌過干涸的大地,讓他們周身都涌起一陣舒適之感,緊鎖的眉頭也隨之微微舒展。
卓然靜靜地注視著莊睿和白前輩,見他們的臉色漸漸泛起了些許血色,如同冬日里的枯木迎來了一絲生機,心中這才稍微安定了些。他輕輕地在二人身邊坐下,眼神中依舊滿是關切,輕聲問道︰“師父,您能否跟我講講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副宗主為何會突然對您和白前輩下此狠手?”白前輩微微一笑,眼中透著欣慰,說道︰“我這手臂的傷並無大礙,卓然,你這一劍當真是出神入化,竟能一舉斬殺影煞,還重傷了那副宗主。若不是你,我們今日可就深陷絕境了。”
卓然微微皺眉,臉上浮現出一絲憂慮的神情,猶如陰雲籠罩在心頭。他緩緩說道︰“這‘劍里乾坤’雖說威力驚人,可對內力的消耗實在太過巨大。若不是當時形勢危急到了極點,我決然不敢輕易施展。此刻,我只覺得體內的內力仿若退潮的海水,急速流失,所剩已然無幾,身體也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虛弱得仿佛一陣風便能將我吹倒。”此時的卓然,雙腿發軟,仿佛灌滿了鉛,每挪動一下都費盡全身力氣,整個人疲憊到了極點,仿佛一座即將傾頹的大廈。
那些黑衣人眼見影煞被殺,副宗主狼狽逃竄,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恰似一群驚弓之鳥,四處奔逃,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寂靜的峽谷,仿佛他們從未出現過一般。卓然三人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彼此攙扶著,一步一步,緩緩朝著峽谷西側艱難前行。每邁出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腳下的土地仿佛布滿了荊棘,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與艱辛。
卓然三人相互扶持,在崎嶇蜿蜒的山路上蹣跚而行。他們心中明白,必須盡快尋得一個安全且僻靜的所在療傷,否則,一旦復興宗的爪牙再次追來,以他們此刻這般虛弱的狀態,無疑將毫無抵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不知艱難地走了多久,在那山林的深處,他們終于發現了一座廢棄的廟宇。廟宇已然破敗不堪,牆壁斑駁陸離,仿佛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滿是歲月的滄桑痕跡。然而,四周被茂密的樹林環繞,枝葉交錯,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極為隱蔽,恰似隱匿在塵世中的世外桃源。卓然謹慎地環顧四周,眼神如鷹隼般銳利,警惕地搜尋著每一個角落,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扶著莊睿和白前輩走進廟宇。
廟宇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灰塵在黯淡的光線中肆意飛舞,蛛絲縱橫交錯,仿佛編織著一個個神秘的故事。角落里雜亂地堆放著一些腐朽的木材,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卓然先挑選了一處相對干淨的地方,輕輕地將雜物清理開,動作輕柔而小心,生怕驚擾到莊睿和白前輩。隨後,他扶著二人在那里坐下休息。安置好二人後,卓然又在廟宇的周圍仔細巡查了一番,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他利用周圍的樹枝、石塊,精心設置了一些簡易卻有效的警戒標識,一旦有敵人靠近,便能及時發出警示,以防敵人的突然襲擊。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卓然快步回到莊睿和白前輩身邊,輕聲說道︰“師父,白前輩,這里暫時還算安全,咱們就在此安心療傷吧。”莊睿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又欣慰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陽,溫暖而柔和︰“然兒,辛苦你了。此次若不是你,為師和白前輩恐怕……”白前輩也接過話茬,眼中滿是贊賞︰“是啊,卓然,你這孩子不僅劍法高超絕倫,還心思細膩縝密,實在是難得可貴。”
卓然謙遜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綻放的花朵,溫暖而真誠︰“師父、白前輩,咱們一同出生入死,歷經無數風雨,說這些可就見外了。當下最為緊要的,便是盡快恢復傷勢。”說著,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那個玉瓶,又各倒出一粒療傷丹藥遞給莊睿和白前輩。
三人服下丹藥後,便各自尋了個相對舒適的位置,盤膝而坐,開始運功療傷。卓然緩緩閉上雙眼,將外界的一切紛擾都隔絕在外,全身心地引導著體內殘余的內力,如同一位小心翼翼的工匠,緩緩修復著受損的經脈。然而,施展“劍里乾坤”所造成的內力損耗實在太過嚴重,每一絲內力的恢復都猶如逆水行舟,不僅艱難萬分,而且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他能感覺到,那股內力在經脈中艱難地涌動,仿佛在沖破一道道無形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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