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中,仿若被死亡的陰霾所籠罩,氣氛凝重得似能將空氣凍結。卓然與摩登法師雙掌相對,內力如洶涌澎湃、狂怒不羈的波濤般相互沖擊。卓然只覺一股仿若能移山填海的排山倒海之力洶涌襲來,那股力量熾熱得似能將鋼鐵瞬間熔化,狂暴得宛如要將世間萬物皆碾碎。他緊咬牙關,額頭青筋暴起,如蜿蜒的小蛇,雙眼圓睜,死死盯著摩登法師,眼神中透著決然與堅毅,心中暗自思忖︰“今日絕不能敗,哪怕拼盡最後一絲力氣!”
“哼,小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摩登法師怒吼,他的面容因施展“九轉歸一神功”而扭曲變形,滿臉漲紅,像是燃燒的熊熊火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瘋狂的快意,他心想︰“這中原小子,竟敢與我吐蕃高僧對抗,定要讓他付出慘痛代價!”
卓然感到掌心傳來的劇痛好似萬千鋼針齊刺,逐漸蔓延至全身,但他的護身罡氣如同一層堅不可摧的金色光罩,頑強地抵御著那股毀滅之力。“想與我同歸于盡,你還差得遠!”卓然牙縫中擠出這句話,聲音雖被內力沖擊得有些顫抖,卻依舊堅定,他在心底不斷給自己鼓勁,試圖尋找對方的破綻。
洛登國師和梵登法師在一旁緊張地注視著,他們的臉上滿是擔憂與恐懼。“師弟,快停下啊!”梵登法師大喊,聲音帶著哭腔,雙手在空中無助地揮舞,內心焦急萬分︰“師弟這是何苦,此等神功一旦施展,便是絕路啊!”
此時,山洞內的岩石因強大內力的沖擊開始紛紛剝落,塵土飛揚,遮蔽了部分視線。卓然心中暗自思忖,如此硬拼下去,即便能抵擋這一擊,自己也必然重傷,必須想個辦法破局。他就欲施展移形換影避開這一掌,然兒他卻發現自己的退路已經全部都被摩登給封死了。這摩登是逼著自己和他硬拼這一掌!
卓然把護身罡氣運行至極致,同時使出十成功力迎了上去。雙掌相抵,剎那間,山洞內仿佛爆開一輪烈日,刺目的光芒與洶涌的氣流呈環形擴散,所到之處,洞壁劇顫,石塊紛紛崩落。卓然只覺一股雄渾且霸道的內力如狂蟒般順著掌心直鑽體內,肆意沖擊著他的經脈,每一寸血肉都似被烈火灼燒,痛苦不堪,身體直接就被強大的內力震得向後飛了出去,他意識里閃過一絲絕望︰“難道今日要命喪于此?”
摩登法師亦是強弩之末,“九轉歸一神功”雖威力絕倫,可反噬之力也在迅速侵蝕他的生機。他的面色由紅轉紫,七竅中不斷滲出血絲,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我不甘心……”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眼中的瘋狂逐漸被絕望所取代,心中滿是悔恨︰“本以為能橫掃中原,卻不想落得如此下場。”隨即直直地倒了下去。
卓然雖成功破局,但也身受重傷,他“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雙腿一軟,單膝跪地。此時,洛登國師和梵登法師睚眥欲裂,他們齊聲悲吼,不顧一切地朝著卓然撲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為師弟報仇!”卓然強撐著抬起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掙扎著站了起來,握緊紅雲白龍劍,雖然他渾身不住地顫抖,但是他還是準備迎接這最後一擊,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哪怕戰死,也不能辱沒師門!”
就在這生死攸關之時,兩道人影從洞口極速掠了進來,兩道人影分別撲向洛登國師和梵登法師的後背。其中一人大聲呵斥道︰“鼠輩敢爾?”來人正是太真道長和龍嘯天兩位老前輩。
洛登和梵登此時也感受到來自身後的威脅了,他們如果不躲閃的話,雖然可以擊殺掉卓然,但是他們必定也是性命不保。他們兩人自然不甘心就這樣喪命,洛登心中暗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于是兩人連忙向兩側橫跨了出去,堪堪避開了太真道長和龍嘯天的襲擊。
太真道長和龍嘯天站到卓然面前,太真道長急切地問道︰“卓然,你怎麼樣?”卓然用盡全力地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還死不了!”說完以後,他整個人就軟了下去,此刻他心中滿是慶幸︰“好在前輩及時趕到,不然今日……”
太真道長轉頭看向洛登和梵登冷聲說道︰“你們兩個老禿驢,還要不要臉了,你們這麼大年紀了,居然還聯手圍攻一個晚輩?”
龍嘯天此時也是怒不可遏地說道︰“要打我們倆奉陪!”
梵登法師聞言面子有點掛不住了,他口宣一聲佛號說道︰“兩位老施主,這小子只身一人來到我吐蕃,想要刺殺我吐蕃瞎氈王子。我們又豈能坐視不理?誰知這小子居然擊殺了我的師弟摩登,我們給師弟報仇有何不妥之處。”
“啊呸!虧你們還是佛門得道高僧,這樣厚顏無恥的話,你們居然也能說得出口?瞎氈對大宋普通百姓做了什麼,你們難道不知道嗎?那是人能干出來的事情嗎?瞎氈呢?剛剛還在這里的。”太真道長說完以後四下打量了一下,卻並沒發現瞎氈。原來瞎氈一看見太真道長和龍嘯天進來,就知道今天這事有麻煩了,所以他第一時間腳底抹油逃走了,心中暗自慶幸︰“先保住自己性命,其他的再說。”
洛登國師這時開口說道︰“太真老道,我身為吐蕃國師,卓然要刺殺我吐蕃王子,我豈能坐視不理?現在我的師弟戰死了,卓然也身受重傷了,今天這事就這樣到此為止如何?卓然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說完以後他還特意地看了一眼暈倒在地的卓然,他盤算著︰“先穩住局面,日後再找機會算賬。”
太真道長和龍嘯天聞言對視了一眼,龍嘯天眉頭微皺了一下,隨即嘆息一聲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洛登說的是實話,卓然的傷勢很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就怕會留下隱疾,對卓然今後的武道之路極其不利,他心中擔憂︰“這孩子若有個三長兩短,如何向他師父交代。”
太真道長見狀也只好點頭答應。
洛登和梵登先是對洞外大聲喊道︰“來兩個人!”可是過了半天,既沒有人答應他們,也沒有人進來。
龍嘯天冷聲說道︰“洞外的人被我和太真道長殺的差不多了,沒死的也早就跑的沒有影子了。”
兩人聞言沒有辦法,只能親自把摩登法師的遺體給背了出去,一路上,他們心中滿是悲憤與不甘,暗暗發誓︰“此仇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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