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選擇，換作是你，會選哪一個？”青玄語氣平靜地問道。
牧楓緊緊盯著那淒厲的慘狀畫面，雙手緊握，手指關節微微發白。
他沒有回答，但答案不言而喻。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但可以有不同的選擇。”青玄淡淡說道，“在這片土地生活久了，有了感情，所以不想放棄，舍不得啊！”
……
六欲城廢墟上，艾老和嚴文等人一直仰望著祥雲異象。
“大隱官，城主他為何還沒有出來？會不會有什麼突發情況？”嚴文擔憂問道。
艾老眉頭輕皺，說道︰“數百年前，據聞天牧書院的竺聖踏上了天路，也曾與天路消失在祥雲中一段時間。”
“可能天路上還存在著什麼考驗，需要通過之後，才能成為真正的至尊吧？”
無人知曉天路上的真實情況，艾老等人也只能簡單猜測，靜靜等待牧楓的歸來。
玄武域裂劍門上空，一柄巨型劍罡轟然爆碎。
裂劍門門主和一眾長老弟子皆是遭受重創反噬，吐出一口血。
以裂劍門為中心，方圓數萬里，都在戰火之中化為了一片焦土。
天牧書院的征戰艦隊整齊有序懸停在竺松的身後。
自書院出征以來，大軍一路勢如破竹，接連攻克收復南部三域，並且歷經大半年，推進到了玄武域。
只是到了這里，書院大軍的腳步卻是被阻擋了下來。
玄武域分布著不少頂尖勢力。
這些勢力為了自保，大部分都在沒有反抗的情況下，就歸順了天魔，基本沒有多少損失。
令人憤怒的是，這些勢力不聯合抵抗天魔，卻是甘願淪為天魔的爪牙，對抗書院大軍。
竺松已經不只一次給予裂劍門棄暗投明的機會，但他們依舊不識迷途知返，祭出宗門底蘊與天牧書院硬剛到底。
竺松凌立空中，眼神透著令人窒息的寒意。
“既然裂劍門不知悔改，甘願與魔為伍，那就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說著，竺松右手抬起，往下猛地一壓。
裂劍門門主，滿目驚恐，掙扎大聲嘶吼道︰“天魔那麼強大，我裂劍門不過是為求生存，何錯之有啊！”
竺松冷淡道︰“你們沒有錯，任何情況下，爾等都可作出選擇。”
“同樣的，我天牧書院以誅魔為己任，凡是與魔為伍，就是與我書院的敵人。”
恐怖的威壓傾瀉而下。
這雖是竺松的隨意一擊，但已經不是裂劍門可以抵擋得住的了。
這次，竺松沒有再留手，一掌覆滅了裂劍門。
這時，負責前出探查情況的斥候小隊返了回來。
“稟報尊上，前方萬里發現一處未知山洞，里面有神秘能量波動傳出。”
听到這個消息，齊乘風走出，主動請纓道︰“尊上，屬下願前往一探究竟。”
竺松同意道︰“好，就由齊院首帶領一小隊前去查探，書院大軍暫時安營于此，如遇任何情況，立即返回稟報，再行決議！”
“是，屬下領命！”
齊乘風應聲退去，帶著一支由神魄境組成的十人精銳小隊前去山洞調查情況。
就在齊乘風離開後不久，一道強大的氣息橫跨虛空而來。
書院大軍立即全軍戒備，氣勢如虹，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竺松輕皺眉頭，身形一閃，出現在艦隊的前方。
只見不遠處，一道身影踏空而來，與竺松相對而立。
來人一襲白緞錦袍，兩邊鬢角發白，面容剛毅中透著滄桑。
他正是無相帝族的族長，竺松的大哥，竺林天。
竺林天的視線掃過書院大軍，嚴明的軍紀，高漲的士氣，讓他都不禁發出贊嘆。
唯一的不足，就是綜合修為實力還是低了些，還無法與帝族的底蘊相比。
“你來此所為何事？”竺松聲音冷漠道。
被自己的親弟弟如此冷淡對待，竺林天心中有些失落。
不過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要化解他們兄弟之間的隔閡，並非短時間可以做到。
竺林天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出了目的。
“無相帝族需要你。”
听到這話，竺松眉宇驟然緊擰。
僅是沉吟片刻，他開口說道︰“進來說吧。”
說罷，他便轉身返回了船艙大廳。
竺林天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
竺松這番舉動，證明他此行是有希望的。
他沒有再多想，緊跟著進入了船艙。
書院眾人面面相覷，雖不知來訪之人的身份，感到甚是疑惑，但也收到了竺松的命令，解除了警戒，恢復到日常警備狀態。
船艙大廳內布設了一道隔絕禁制，任何都不得進入，也無法听到里面的交談。
數個時辰後，竺林天離開了書院的營地。
而竺松也頒下命令，暫時就地安營扎寨。
隨著天牧書院和中洲杜家主動對天魔發起反擊，並且連戰連捷。
五洲各界武者也紛紛響應，開始反擊天魔。
一時間，各地戰火紛飛，有勢力聯盟的反擊，也有散修臨時組織的游擊隊伍。
而且五洲武者，不少人相約趕赴南武域，希望加入天牧書院的誅魔大軍。
六欲城廢墟上空。
維持了數個時辰的祥雲異象，突然發生了變化，在緩慢消散。
牧楓的身影也從祥雲中緩緩走出。
艾老和嚴文等人緊繃的心頭驟然一松，立即上前迎接。
牧楓看了看變成一片廢墟的六欲城，抬手一掌拍出。
轟！
六欲城在強大的威壓下，轟然崩塌，沉入了海底之中。
隨後牧楓等人飛掠離去，返回了天墉城。
在听了艾老等人的匯報後，牧楓得知，城內大部分人都願意跟隨城主府前往南武域。
只是這天墉城足有數百萬之眾，遠遠超出了城主府準備的運力。
如果分批出進行轉運，恐怕需要花費數年。
現在天魔肆虐，界海又處處充滿了各種危機，分批轉運，危險系數會成倍增加。
最後經過考慮，牧楓決定將整座天墉城遷移至南武域。
如果牧楓只有聖人之力，那是無法做到的。
但現在，他已經踏上天路，掌握混沌法則，雖只是半步至尊，但憑借他一人之力，足以托起整座天墉城。
而且他的混沌法則，無懼界海的暴亂法則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