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家伙，這麼快就走到了這一步。”姬扶風熙然一笑，面帶欣賞之色道，“比我那兒子強。”
“你有兒子？”知許臉色微沉，突然出言。
姬扶風表情一頓，趕忙道︰“是有那麼一個不孝子，日後有時間再跟你解釋。”
知許面無表情，淡淡道︰“這是你的私事，用不著跟我解釋。”
姬扶風臉色一愣，很是尷尬。
他也不知道如何說道，只能訕笑，然後望向前方天空。
霧島與六欲城雖相隔數百萬里之遙，但姬扶風和知許卻是可以清晰看到凝現的法則天路。
可以看到，牧楓正在一步一步踏空而上，腳下大道生輝，古老的混沌之力蕩漾開來。
“這小家伙領悟的法則……為何會與那人如此相似？”姬扶風皺起眉頭，喃語沉吟。
知許的神色也變得深沉，從牧楓那熟悉的法則中，她塵封的記憶，似乎正在被喚起。
她的意識中出現了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畫面，還有一道極其模糊不清的聲音在不斷回蕩。
察覺到知許的神情變化，姬扶風關心問道︰“可是想起了些什麼？”
知許緊蹙的黛眉緩緩舒展，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出現了一些很模糊的畫面碎片。”
姬扶風心中沉然，視線回到牧楓的身上，即時以無上道術進行推演。
不是卜算牧楓的未來，而是逆流歲月，他要看看牧楓的前塵過往。
“除了這一世，再往前竟然沒有任何的痕跡？”姬扶風臉色微變，面露詫異之色。
牧楓沒有過去的痕跡，未來是一片混沌虛無。
讓姬扶風這位帝之存在驚訝不已。
雖然現在混沌宇宙因為曾經的那場大戰，導致輪回崩潰，再無轉世之說。
但現在的生靈，即便不是輪回轉生，沒有前世，在帝之推演下，也可算出過往的痕跡。
而牧楓，在姬扶風的推演中，就像是憑空而來，沒有任何的過往痕跡。
“怪哉怪哉！”
姬扶風唏聲搖了搖頭。
“沒想到老夫在有生之年，會見證一代至尊誕生！”
艾老等三大隱官緊緊注視著踏天路的牧楓，內心震撼激動不已。
嚴文和劉通也感到無比的激動。
先前他們從艾老口中得知了天墉城的變故，老城主的離去讓他們喪失了信仰。
雖然他們也接受了牧楓成為新一代城主的事實，但心中多少都沒有了以前那份堅持。
如今他們親眼目睹新城主踏上天路，登頂巔峰，心中的那份信仰油然而生。
這一刻，他們重新堅定了內心。
眼神中除了激動，還有崇拜和敬仰。
此時，牧楓已經站在了天路前，只要再往前踏出一步，他就可真正踏上天路，登頂巔峰。
不由間，他的思緒回到了當年機緣巧合之下，承蒙韓林前輩的恩惠，有幸踏足天路，窺見了天路現貌，明晰了天極大陸的真貌。
現在他只用了三四百年，就憑借著自己的實力走到了這一步。
牧楓心中感慨萬千，不禁唏噓。
他的心情雖有激動，但也平靜。
他右腳緩緩抬起，踏在了天路上。
在牧楓踏上天路之時，天路帶著他的身影緩緩隱去，但祥雲異象還在。
牧楓眼前的畫面也變得清晰。
真實的天路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只剩半截的天路，對面是涌動的無盡黑暗，中間隔著無底的詭秘深淵。
一切都是他當年第一次來天路時所見的模樣。
只是這次，天路上不只是青玄天至尊一人，還有另外五道陌生的身影。
“他們是誰？”牧楓心中生起疑問。
青玄和那五人于天路斷處前圍爐煮茶，似在論道。
牧楓踏上天路，他們似乎並不感意外，皆是投來平靜的目光。
“牧楓，你要比我預想中快一些。”青玄面帶微笑，說道，“來，茶已沏好。”
牧楓神色淡然，微微一笑，然後邁步走去。
他的混沌法則雖尚未完全轉化，但天路法則對他毫無壓制。
甚至天路法則在混沌法則面前都有種避讓臣服之意。
看到這種細微的變化，青玄和那五人平靜的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牧楓小子見過青玄前輩！”牧楓拱手對著青玄恭敬一禮。
“哈哈哈！”青玄爽朗笑道，“牧楓，你如今的實力已達此方天地巔峰，無需自謙。”
“來，坐下閑聊。”
牧楓微微頷首，然後坐下。
“這幾位前輩是……”
牧楓禮貌出言。
既然與人同坐，當然要知曉對方名謂了。
青玄一一介紹︰“東極冰皇，西荒天荒，北漠北主，南境南帝，中洲太虛王。”
“曾經天極大陸五洲的主宰。”
听到這般介紹，牧楓震驚得瞪大了眼楮。
沒想到眼前的四男一女，竟是曾經的五洲主宰。
只是令牧楓感到疑惑的是，他們不是已經去往主宇宙了嗎？
為何現在會出現在天路上？
他的目光掃過五人。
冰皇，銀白色長發如霜飄揚，膚若凝雪，湛藍的眼眸冷若冰湖，身著雪白宮裝，周身縈繞淡淡的寒霧，眉心處有著一點冰藍印記，給人一種高貴而不可親近之感。
天荒，灰發披肩，古銅的膚色，眼神幽深如夜，面容剛毅，眉間刻著一道淺疤，身披蒼灰色戰袍，渾身透著一股滄桑的氣息。
北主，黑發如墨，濃眉劍目，面容剛峻，留著一扎羊胡子，身披玄衣戰甲，帶著一股霸氣威勢。
南帝，金瞳灼灼，五官俊朗，唇角含笑，身著赤金錦袍，盡顯帝王霸氣。
太虛王，紫發如瀑，星眸淡漠，面容清俊出塵，膚泛微光，身穿星辰紫袍，身後迷霧纏繞，似虛似幻，難以捉摸虛實。
“晚輩牧楓見過五位前輩。”
雖不知五人因何緣故重回天極大陸，但牧楓作為後輩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你很不錯，你承了青龍和白虎的意，本皇作為他們的師尊，也該有所表示。”
說著，冰皇袖袍一招，一柄透著極致寒意的劍兵飄至牧楓的面前。
“此劍名為‘天霜’，雖不及至尊靈器，但也達準靈器，在聖兵之上。”
冰皇的突然贈物，使得牧楓一時不知所措。
正如冰皇介紹所言，此劍雖未達至尊級別，但也是世間罕見的極上劍兵。
放在天極大陸上，必定會引起聖人強者拼命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