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朋克︰災厄時代

第596章 萬物歸一,撕裂帷幕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慵懶之龜 本章︰第596章 萬物歸一,撕裂帷幕

    時間軸在此刻同步,位于深層王宇所經歷之事與外界所發生之事交疊,整座城市迎來了屬于其的巨變。

    “這!?”

    實際上距離近核尖塔崩潰,根本就沒有過去多久,零柒剛打算加入生物化機械蟲群與淵之殘余護衛隊的作戰當中,一切便在頃刻之間開始了。

    最先產生變化的是那些正在與生物化機械蟲群交戰的淵城護衛隊,他們就這麼在生物化機械蟲群的注視之下,仿佛崩落的沙雕一般,化為煙霧狀的塵埃樣事物,就此消散在它們的面前。

    神軀崩解所化的煙霧狀物質並未就此向四周擴散,而是如同王宇在深層界域當中所見的那般向著一處地點匯聚而去,而那處地點則正是近核尖塔崩潰之處。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崩潰並化為塵埃煙塵的遠不止那些與生化機械蟲群交戰的淵城衛隊,實際上整座城市都已經開始在這未知力量的影響之下迅速瓦解。

    其中生活的居民,各種交通載具,屹立于大地之上的建築,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崩潰著,他們不像是被什麼東西暴力拆解了,而是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煙消雲散,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那般,而機魂公司的成員們只能夠注視著這一切,完全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恐怕只有零柒在這種情況之下,借助王宇那副特殊的軀殼以及更深層次的視野,能看到一些東西,那些物質以其也無法理解的形式直接轉換成了某種類似于異常污染的事物,向著城市中心,近核尖塔崩潰之處匯聚而去,隨著他們的匯聚,一股讓零柒感到毛骨悚然的氣息則正在逐步產生。

    這種感覺來自于零柒本身,又來自于他所操控的王宇軀體那近乎于本能的感應,面前事物的壓迫力正隨著整座城的崩潰,以及它們所化成的煙霧狀物質不斷匯聚而變得越來越強烈。

    在零柒的視野當中,這些物質在匯聚的同時,似乎正將某個位于更深層次的存在逐步從其中拉拽而出,使其身軀在變得完整的同時,出現于這片現實界域當中。

    “發生了什……麼……?”

    來自于機魂公司總部內的通訊焦急的詢問零柒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麼,這覆蓋整座淵城的變化,規模已經大到距離極遠之處,也可以清晰的看到,畢竟整座城市都正在土崩瓦解,化為煙塵匯聚向城市的中心。

    但是通訊並沒有能夠說上兩句,便被再度截斷,那些煙塵所匯聚而成的存在,已經將自己的影響重新覆蓋整個淵城,用于通訊的手段直接被截斷,而這一次的截斷並非簡單的干擾,而是更深層次的影響所致。

    崩潰的蔓延還在繼續,其實根本不僅僅囊括淵城的居民以及屬于淵城當中的建築,其幾乎僅在那些事物瓦解的下一個瞬間,就已經擴散到了生物化機械蟲群兵種的機體之上。

    那些原本在淵城當中與淵城衛隊進行交戰的生物化機械蟲群兵種的機體開始崩潰剝落,化為相似,卻又略有不同的煙塵狀物質向著城市的中心匯聚而去。

    而身為生物化機械蟲群核心的零柒則能夠隱隱的感覺到這一切的源頭就和之前近核尖塔當中的“那位”控制住生物化機械蟲群的行動相似。

    只不過這一次,已經遠遠不只是控制這麼簡單,這個存在抓住了那深層次的聯系,直接開始將這些同樣與淵城有著淵源的造物就此瓦解分裂,像汲取淵城本身一樣,將他們化為了匯聚向自身的“組件”。

    根本沒有抵抗之力,也無從尋找解決辦法,這蔓延的崩潰就像是毫無解藥的病毒一般擴散性的侵入進所有生物化機械蟲群兵種的機體當中,那份與淵城之間的聯系被完完全全掌握在了那正在匯聚力量的存在手中,以不可阻擋的態勢,將這些與自己有所聯系的存在徹底瓦解,並且重新吸納進自己的體內。

    “源頭……?”

    零柒有些愣怔的注視著那正在淵城當中逐步形成的身影,遠處虛空模擬而出的淵城核心力量早就已經在其出現的剎那崩潰瓦解,模擬終究是模擬,更何況其所模擬的存在恐怕僅僅只是一個劣質貨,一個虛假的的核心罷了。

    眼下這個正在將自己的實體逐步重新匯聚而成的存在,才是那個淵城真正的核心,也是所有事物的源頭,是淵城的,也是安全區的,是所有和淵城相關事物的真正奇點。

    而隨著越來越多的事物崩潰,並化作那歸于源頭的組件,位于城中心存在所散發而出的氣息也越來越強烈,零柒逐步感知到了這股氣息當中所蘊含的事物,熟悉,實在太過于熟悉了,以至于讓其感到匪夷所思。

    因為這股氣息就像是平日里和她相處的那些機魂公司成員,安全區的環境,甚至是淵城當中的事物,這些雜糅在一起的事物構成了零柒平日里所接觸到的人與物,他所生活的環境就像是這被匯聚而成事物的一個個剪影。

    雖然它們並不同時出現,但是正匯聚而成事物的各個部分,卻幾乎組成了零柒乃至于淵城以及安全區居民生命道路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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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在場現在唯一還能夠感受到這一切的存在,一個可怕的猜想正在零柒的腦海當中構成,她之前似乎並不理解淵城的居民為何要收集那些不同淨化廠之人所研發的科技以及他們與其它偉大存在接觸過程當中所形成的知識。

    但是此刻那匯聚在一起的,令其感到無比熟悉的氣息,逐步讓零柒理解了一個事實,而這個事實則是其與王宇聊天之時,兩人都隨口提到的一個猜想。

    那就是人類也是一種偉大存在,安全區的居民,同樣也是一種偉大存在,他們匯聚之時所形成的靈能則是偉大存在所擁有異常污染的一種,這個似乎很不可思議的猜想當初被王宇和零柒直接否決了。

    畢竟哪怕是黑白十字這樣似乎非常孱弱的偉大存在,也不會像人類這般任“人”宰割,根本無法和其它偉大存在形成像樣的交互。

    可是直到這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向這個源頭匯聚,無論是淵城的居民,還是那些生物化機械蟲群,又或者是加入這場戰局的機魂公司成員,都是一樣的,完全一視同仁的,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的匯聚向源頭的物質,零柒這才意識到,人類恐怕真的是一種偉大存在。

    只不過他們只是某個偉大存在的一部分,他們就是這個偉大存在主動分裂出來的自體,當這個偉大存在主動選擇將他所分出去的部分收回來的這一刻,無論他們在外界經歷了什麼,又或者有什麼研究與探索,屬于“子體”的它們,都將回歸于這個源頭,沒有任何例外。

    因為作為他們基石的“成分”,將所有人都給串聯在了一起,無論他們在廢土何處,無論他們正在做什麼,無論他們接觸了怎樣的偉大存在,這一切的一切都被這份聯系所牢牢綁縛著,只要這個進程開始,那麼和其有關並且出自于這個未知偉大存在的“子體”都將回歸源頭。

    “王宇……”

    而此刻的零柒也有些意識到發生在更深層空間當中的情況,並不實際存在的牙關緊咬在一起,她的意志在此刻猛然震動了一下,只是這份沖擊,並沒有讓零柒就此頹然。

    她是一個例外,是在場除開偉大存在以外的唯一一個例外,零柒也能夠感受到自己與“源頭”之間的聯系,畢竟她同樣出自于安全區,同樣是安全區的造物,但同時她現在所駕馭的血肉又可能是唯一與這個源頭沒有任何聯系的事物,她也並非是純粹屬于安全區的造物,若是沒有那個人的干涉,殘缺的她本身也便不會出現于這個世界之上。

    “……”

    觀察著這座正在土崩瓦解並且匯聚向一點的城市,零柒發現了一些現象,那就是崩潰的範圍並非整個世界,而是一定範圍之內,準確來說這個範圍正是淵城擴張出去後所涵蓋的範圍。

    在這片界域內的一切都隨著進程的開始而回歸于源頭,無法阻止,也無法延緩,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那些抵達這片區域當中的機魂公司成員,乃至于加入戰場的生物化機械蟲群兵種,包括與他們結盟的覺醒自動機械及,已經在無法阻擋的進程當中回歸于“源頭。

    但淵城的範圍之外,其還沒有擴張到的界域,這種歸于源頭的進程暫未開始,那些在觀望的淵城當中正發生之事的生物化機械蟲群兵種以及迷茫的機魂公司成員就是最好的佐證。

    也許她還能做到些什麼?無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她和王宇一手組建的機魂公司,零柒都必須做些什麼,她也是在場唯一能夠做些什麼的存在了。

    “轟!”

    先鋒號機甲內部的能量被毫無保留的動用而出,零柒將所有的能力都調換至先鋒號機甲的推進裝置時上,現在還暫時沒有東西來阻礙其的行動,她要盡快沖出淵城的範圍。

    “撤退!”

    血肉蠕動,就像是王宇當初借助自己的血肉與蕾娜達成聯系一般,零柒已然接受了王宇的一切,其自然可以用這些殘存的血肉去做到相同的事情,以讓機魂公司那邊知道這個簡單但卻透露著無比決絕的指令。

    “舍棄一切非必要的東西,撤!”

    收到這個指令的瞬間,蕾娜始終保持平淡的神色微微僵了一下,不過其還是即刻向著機魂公司內部目前已經與淵城當中所有存在失聯的成員下達了這個指令,拋下一切事物,用盡所有手段向著廢土撤離。

    竭盡所能加快速度的行為將巨大的負載施加在了先鋒號的機體之上,其所帶來的嚴重創傷正在將這具本身就有不少創痕的機甲啊逐步摧毀,如果不是那比起正常機械強勁不知多少的自我修復能力,恐怕在飛至半途之時便已然崩潰。

    不過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畢竟零柒所剩下的時間甚至來不及讓這台機甲在超負荷運轉的狀態之下自我崩潰。

    當零柒抵達淵城覆蓋範圍的邊界,並且看見那些正在急速撤離向廢土的機魂公司成員之時,她也已經察覺到了淵城當中來越發濃烈凝實起來,並且強大到難以置信的偉大存在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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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淵城的邊界再次開始擴散了,而且速度甚至比起零柒此刻竭盡全力向前推進的速度還要更加快,更別說那些正在試圖撤離的機魂公司成員了,沒有機會,絕對沒有機會,在那個正逐步行動起來的偉大存在面前,他們是沒有機會逃脫出去的。

    “不行,來不及。”

    “拜托……”

    心神在此刻沉下,零柒在剛才極速狂飆的短暫時間里,已經理解了一些東西,為何其它偉大存在會對安全區的居民有那種莫名其妙的惡意,為何淵城的居民針對于異常污染有抵抗能力,又為何其它偉大存在針對于淵城的居民會更深沉的惡意,一切都能夠說得通了。

    而現在光憑機魂公司的他們,已然沒有任何辦法與這本就屬于他們“造物主”的偉大存在形成對抗了,畢竟只要被對方觸及,那麼這回歸本源的進程便將開始並,徹底無法阻止,對于機魂公司的人們來說,這就是一觸即死的天罰。

    所以此時能夠借助的力量,也許只有別的偉大存在了,而零柒所想到的便是永恆死寂,這位與自己和王宇都有著不少淵源的偉大存在,此時此刻,零柒甚至像是拜托一位熟人那般,拜托向這位與他們多有交集的偉大存在,而對方,也選擇了回應。

    一道巨大的漆黑裂縫在此處展開,其所涵蓋的區域包括了正在撤離的全部機魂公司成員以及那以最高速度向前狂飆的零柒,這道裂縫的展開,讓那些撤離速度根本無法與淵城範圍擴張速度相比擬的機魂公司成員在被覆蓋之前,進入到了永恆死寂幕布之後的界域。

    “砰!”

    先鋒號機甲狼狽的墜落在這片漆黑而空無一物的死寂大地之上,發出一聲巨響,大量因為超負荷運轉以及撞擊地面而崩潰的零部件從機體之上脫落,但零柒已然顧不上許多了。

    這片會以永恆死寂異常污染將進入內部之人侵蝕吞沒的廣闊天地居然讓零柒以及進入其中的機魂公司成員感受到了一絲安寧以及平和。

    然而還沒有等到零柒和機魂公司其他成員完成聯系,商量該如何應對眼下狀況,這片始終死寂並且一片漆黑的界域當中,其的天穹居然裂開了一道口子,從未出現過的光芒從裂口處傾灑而下,然而這道輝光所帶來的並非什麼仿佛晨曦黎明的希望,而是更為深沉的災厄。

    那股熟悉的氣息被零柒感知到,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以不可抵擋之勢,強行撕開了永恆死寂的帷幕,將自己那強大到似乎可以碾壓現如今零柒以及王宇所接觸過的任何一個偉大存在的力量,硬生生塞進了這片屬于永恆死寂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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