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仙路，從古至今都沒有哪個人成功走到最後，你也不例外。”
絕情仙帝冷漠無情的聲音震動混沌，他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化作大道符文，讓顧聖原本還未愈合的肉身再次傷上加傷，渾身身上就連毛孔都在溢血，青衣已經變成血衣。
這讓觀戰的仙尊們都是不寒而栗。
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
顧聖身上的不是普通的傷勢，大到將他一分為二的傷痕，小到毛孔溢血，都是道傷。
他已經被絕情仙帝的無情大道包裹，哪怕他從未屈服，也改變不了他要隕落的結局。
“荒古，于八千年前在天劍大世界以仙王之軀抗衡天刀仙尊，最終在戰斗中成功突破，將天刀仙尊斬殺。而後又在七百年前開始，他連番不停歇的挑戰各界仙尊，連戰連勝，無一敗績，鑄就了一段空前的傳奇。”
有人開口說出顧聖的輝煌經歷，似乎在悼念一般，其他人聞言，屆時沉默不語，驚嘆荒古的強大的同時，又為現在眼前這一幕感到惋惜。
以荒古的天資，哪怕按部就班地修煉，將來也絕對可以成帝，哪怕破道，也有著極大的希望。可他偏偏選擇了一條最為激進的路。
戰仙路！
戰仙路最主要的便是凝聚無敵氣勢，講究的是一鼓作氣，中途信念一旦動搖，不僅無敵氣勢會破散，就連心志也會消沉，這便是再而衰，若一旦落敗，便會直接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這就是三而竭。
從古至今，有不少天賦才情驚艷的生靈踏戰仙路，可最終都隕落在半途之中，因為諸天萬界太大了，驚世駭俗的生靈不能說比比皆是，但也絕對不少。
而像荒古能走到今日這一步的，縱觀諸天萬界整部古史，都不曾出現過。
荒古刷新了萬古以來的一個新紀錄，以仙尊之軀橫擊仙帝，雖然結果很悲慘，但過程卻無比精彩。
因為荒古扛下了絕情仙帝數道大神通而不死。
萬古以來，哪位仙尊能做到如此地步？
“可惜了！”
眾人不由開始替顧聖惋惜，原本他們只是單純的不想錯過這一戰，但現在，他們都被顧聖所表現出來強大的精氣神所折服，內心由衷地佩服這一位無比年輕的仙尊強者。
“可惜個屁，我們大人還沒敗呢！”
三劍客不樂意了，听他們說的話，看他們的神色，好像我們大人已經隕落了一般，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是看他們人多勢眾，三劍客估計早就拔劍給他們背後來一劍了。
其他人也不在意三劍客態度，甚至還對三劍客無比的佩服，都這個時候他們還能堅信荒古能贏，這何嘗不是一種堅持？
荒古此刻在堅持，他的追隨者也在堅持。
雙向奔赴啊！
“嘰嘰歪歪地說個不停，我成不成功，不是你說了算。”這時，顧聖開口，哪怕很是艱難，他也在回擊絕情仙帝的話。
不過在他說話的時間，無情大道所凝聚的符文打入他的體內，讓他“哇”地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肉身加上元神的痛苦，讓他臉部都開始扭曲了，但他就是不吭一聲。
丫頭曾說過，師尊三歲就離開了大師兄，大師兄靠著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定是一個無比堅強的人，我太喜歡了。
堅強的人，怎可能會因為疼痛而慘叫？
“呵呵！”
顧聖甚至嘴角還泛起一抹冷笑，他在嘲諷絕情仙帝，他說“你這種絕情絕愛絕性的生靈，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愛。”
“什麼？”
絕情仙帝愣住了，完全不明白顧聖為什麼會說到“愛”這一份上。
顧聖卻不理他的疑惑，繼續道“你認為生靈只有無情才能走上巔峰，是這個意思吧？可惜，你沒有機會證實你的道了。”
“劍來！”
顧聖大喝一聲，下一刻，四口散發著毀天滅地氣息的長劍刺破混沌虛空，將絕情仙帝包圍。
這四口仙劍乃是顧聖重新煉制的誅仙四劍，比起贈予天蛇族四姐妹的誅仙四劍，還要強大。
“誅仙劍陣，起！”
顧聖再次大喝一聲，以身為誅仙陣圖，又以身為真言，一座強大無比的誅仙劍陣，成了。
“唰！”
劍光閃爍，絕情仙帝那萬年不變的冷漠表情，終于發生了變化，他微微皺眉，抬手，一縷頭發落在手上。
這是他的頭發，被誅仙劍陣的劍光斬落。
“放肆！”
絕情仙帝大手一握，恐怖無比的仙帝之威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哪怕先前顧聖開口嘲諷他， 他也不曾如此，而現在，他竟然被顧聖斬下了一縷頭發，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侮辱。
他堂堂仙帝，沒有秒殺顧聖也就算了，竟然還被顧聖斬落一縷頭發，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誅仙劍陣？破！”
絕情仙帝身手，而無情帝宮也散發著璀璨神輝。
此前，無情帝宮自主復甦，卻被顧聖擋下神威，而這次，絕情仙帝親自催動無情帝宮，所發揮出來的威能，絕對不是自主復甦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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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光芒耀混沌，時間長河顯現，照耀萬古歲月。
這片混沌的法則亂了，觀戰的仙尊們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一退再退，不知道退到了多遠，才穩住身形，但仍然心有余悸。
絕情仙帝認真了，而荒古呢？
他們紛紛施展瞳術，看破混沌，想要知道荒古的情況。
他們看到了，也沉默了。
荒古的誅仙劍陣被破了，四把仙尊級別的仙劍成了無數碎片，散入了時間長河之中，不知道去了哪個時空。
而荒古呢？
他們沒看到人，只看到了一根染血的斷指漂浮在混沌之中，生機盡失！
“荒古他……終究還失敗了嗎？”
之前那名想讓荒古勝利的仙尊嘴巴微張，內心震動，眼神閃過一絲不甘。
“仙帝之下，皆螻蟻！”
另一名仙尊喃喃自語，絕情仙帝冷酷的坐在神座上，在他身下，是無情帝宮。
如此一幕，孰勝孰負，一目了然。
“不可能，大人是絕對不會敗的。”
“沒錯，我們大人，是絕對不會隕落在此的。”
“大人注定會成為傲視萬古歲月的存在，落敗？不可能！”
三劍客的聲音異常的堅定，哪怕荒古的生命氣息已經全無，但他們仍然堅信他們大人是不可能敗的。
他們三人雖來自不同的世界，但他們所得到的劍道傳承，很有可能來自同一個存在，所以他們雖然之前彼此不認識，但追隨大人之後，他們親如兄弟，就連性格都差不多。
他們之所以如此堅定，是因為他們看到了未來。
那一抹未來，是一個頭懸大鐘的存在，縱橫古今歲月不曾一敗。
其他人聞言，都是暗自搖頭，同時極為羨慕荒古。
能有如此追隨者，夫復何求？
“砰！”
絕情仙帝再次出手，將混沌中最後的一根斷指摧毀，至此，荒古便真正的形神俱滅。
“戰仙路，荒古？何以逆天？”
絕情仙帝冷冷地開口，他甚至都沒有理會觀戰的仙尊，在他的視角中，這些都只不過是上不得台面的螻蟻，只會隨波逐流，他懶得理會。
絕情仙帝雖然絕情絕情，但因為修煉無情道，他唯一的欲望就是破道，至于其他，只要不招惹他，他都不會理會。
除非哪一天他覺得殺戮是可以幫他破道，他才會掀起殺戮。
他一生行事，只不過是為了攀登大道之巔。
那方不可知的維度空間中，葉紅塵急眼了，他瞪著顧長生，說道“這就說的你說我大佷子不會死？”
那眼神，就好像在說趕緊出手復活我大佷子。
顧聖形神俱滅，就連真靈也消散，哪怕是破道第五步的他，也束手無策，除非他馬上突破桎梏，但混沌虛境也只是跟混沌平起平坐，想要逆天復活一名仙尊，還需要抗衡整個混沌，不會那麼順利。
除非達到混沌真境，才可以無視混沌的大道法則，掌緣生死，隨意逆轉歲月輪回。
現在，能夠復活顧聖的，也就神秘莫測的顧長生了。
只不過此時顧長生在干嘛？
他在老神在在的喝著葉青顏煮的酒，還夸道“青顏真不錯，真是便宜惜朝那小子了。”
葉青顏臉色微微紅潤，她想說她和惜朝還沒確立關系，可這麼說的話，豈不是更加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喂，老顧，我跟你說話呢，還有，這是我女兒，她煮的酒，得我先喝。”
說完，他示意葉青顏給自己倒酒。
葉青顏乖巧地給葉紅塵倒酒，然後又給母親倒了一杯。
葉紅塵一飲而盡，也是贊道“不愧是我葉紅塵的女兒，手藝真不錯。”
“不對，現在可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老顧，你兒子死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喝酒？”
葉紅塵瞪大眼楮看著顧長生，你確定顧聖是你兒子嗎？不是你從垃圾堆抱回來的？
人都死了，還是得徹徹底底，輪回都進不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喝酒？
“放心，死不了，等下你可不要太過震驚就對了。”
顧長生笑眯眯地說，眼神卻從未離開過顧聖形神俱滅的地方。
內心充滿了期待。
《九死天功》第一重圓滿，究竟會帶來怎樣的變化？
（咳咳，三千字，等下還有三千字，下一章就是九死天功揭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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