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回頭、自顧逃跑的烏鴉n號並沒有發現身後望著他逃跑的背影,笑臉盈盈的勝利者們。
對于跑回去給烏丸蓮耶報信的家伙,懷夕和白馬探還有江戶川柯南是有選擇性的。
他不能是加油站的領隊,不能是聰明、有頭腦的小弟,也不能是身體強健、走位靈活之人。
可以逃出包圍圈的那個人,有著正常人的記憶力,身體素質還可以,至少可以讓他支撐到見到烏丸蓮耶的時候,但又不能太好。
烏鴉n號,只能將最為關鍵的信息帶回去,告訴烏丸蓮耶。
至于其余的……
他還是死在他該死的時候吧。
懷夕接過山田遞過來的濕紙巾,笑得很陽光。
——
——
白馬探眼神復雜地望著面前的俘虜們。
在看一眼身後雖然有些受傷,但並不致命的壯漢一號等人。
再將目光移向毫發無傷的山田等人。
頭一次覺得,但凡警視廳的這些人能有黑\道的那些人努力、厲害,藤原拓哉也不會想著,要挑著弱勢好拿捏但對重點對象來說又很重要的的家屬禍害了。
邪惡的藤原拓哉︰但凡你們能比得上那些黑道的手下!我都不會這麼的殫精竭慮!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警視廳的未來啊!真的是氣煞老夫也!!)
唉。
他怎麼能這麼想呢。
看來真的是利益催人心啊。
白馬探無聲地搖著頭,朝和江戶川柯南蹲在一個小角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懷夕走去。
“我可以和我父親通個電話嗎?”其實懷夕並沒有收白馬探的手機,可以這麼說,在場的人的手機,懷夕都沒有收。但是這些人都莫名有著感覺,感覺他們只要動了手機,懷夕以及她的人都會知道。
所以並沒有一個人敢在私底下,偷用自己的手機。
就連白馬探想要讓他的警視廳總監的父親叫人過來處理加油站的這群烏鴉們,都會主動過來尋求懷夕的同意。
但其實,懷夕並沒有強制性要求他們這樣做。
只能說,一個人的氣場,以及當時的環境,確實可以改變大多數人的想法。
這不,琴酒是這樣。
和琴酒待在一起,相處久了,身上也開始有琴酒的味道的懷夕,也是這樣。
面對白馬探的詢問,懷夕愣了下神,然後才笑著對他說,“可以啊。”
然後又用在狀似提醒的口吻說道︰“不過,比起你的父親,我覺得,你最好了還要聯系一下刑事部的黑田管理官。當然,這件事,你可以問一問你的父親。”
說完,懷夕就低下頭,不看白馬探了。
她是不在意這些,但白馬探能主動說,她還是很高興的。
至少,這樣讓懷夕知道,今晚不會出現一些不在她計劃之內的意外。
這樣很好……這樣很好。
垂下頭的瞬間,懷夕臉上的微笑收斂了下,但在再一次抬頭的時候,她又恢復成了那個大膽、自信的懷夕。
江戶川柯南雖然有觀察懷夕的習慣,但是他此前已經被懷夕透露的情報給震驚住了,並沒有多余的心思觀察。
所以,他也沒發現懷夕那瞬間的變化。
等白馬探回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便見到側過身子、不知道在和誰通話的江戶川柯南。
白馬探沒有打擾,只是和懷夕一樣,盤腿直接坐在地板上。只不過,懷夕的屁股底下有張坐墊,而白馬探的沒有。
哦,悄咪咪地說一聲,江戶川柯南的也沒有。
因為江戶川柯南的通話還沒有結束,所以這片小角落還有些安靜。
但這樣的安靜並不能阻止另一邊的人想要過來的心。
可惜,他們膽子並不大。
尤其是還有山田和田中等人若有似無的視線在警告著。這樣他們的心思稍稍的歇了下去。
而這些膽小又識趣的人中,只有一個人膽子要稍微大一些。
——怪盜基德。
是的,就是我們帥氣優雅的怪盜基德。
其實,怪盜基德到現在都沒有離開,懷夕是有些驚訝的。
所以在怪盜基德再一次用他熟悉的對外的形象走過來的時候,懷夕抬眸笑眯眯地看著他,問道︰“你還不回去嗎?他們……不是還在等你嗎?”
雖然懷夕知道,這個小角落里的人,對怪盜基德的真實身份都有所猜測,但既然怪盜基德自己沒想著要揭穿自己的身份,那她還是不做那個不識趣的朋友好了。
這種揭開神秘面紗的工作,還是由本人親自來的為好。
“你們在聊些什麼?”
怪盜基德一過來,也率性地坐在地板上。他沒有像白馬探那樣——顧慮著江戶川柯南還在通電話所以不打擾——的心思。他一來,就直接問。
有人問,懷夕便會回答。
“做說那邊的那些人的人身安全問題。”
懷夕下巴朝茂木遙史、槍田郁美等人的方向點了下。
她剛剛確實在和江戶川柯南說了這件事,但讓江戶川柯南想要打電話的原因並不是這個。
可她沒想著對面前的這兩個知情並不多的少年人說太多。
知道的太多,晚上是睡不著覺的。
哦,你說現在已經晚上了,到休息時間了。
那不就是可以熬夜了嗎!
太好了,是熬夜,我們有救了呢!
白馬探一听,這不是他警視廳的工作嗎。頓時一陣懊悔,他剛剛在和他父親說事情的時候,居然忘記了這件事。
懷夕看出了他的想法,安慰道︰“沒事,沒有人是可以在第一次的時候將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很周全,哪怕是福爾摩斯都不可以。”
白馬探給自己的寵物老鷹取名華生,所以懷夕用福爾摩斯來給他舉例子,安慰小少年脆弱而強大的小心髒。
“……福爾摩斯?怎麼說起了福爾摩斯?”成功通完電話的江戶川柯南剛掛斷電話,便听到了自家偶像的名字,有些激動地想要知道他們這個小團體怎麼突然提起他偶像來了。
但很可惜,因為時間有些晚了,懷夕並不想將時間浪費在無關的虛擬人物上,所以她並不打算滿足主角的好奇心。
怪盜基德雖然很想告訴他的名偵探,但是礙于懷夕的威壓,他最終選擇了閉嘴。
還是算了,這個姐姐可不是以往的那些心軟的姐姐們,他還是不要挑戰這個姐姐的脾氣了。
只得到了懷夕一個“沒什麼”的回答的江戶川柯南,也識趣地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眼楮閃閃發光地看著懷夕。
懷夕直接無視,然後將話題引向了其他方向。
“好了,現在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你們還想尋寶嗎?”
很好,這是一個死亡問題。
從前面懷夕透露的一些事情來說,江戶川柯南很早便得出——黃昏別館確實藏著連烏丸蓮耶也不知道在何處的寶藏,但是這些寶藏一早就被小夕姐姐和黑澤叔叔給秘密帶走了,很有可能就是小夕姐姐第一次來黃昏別館的時候,但至于是什麼時候,沒有太多的線索,他也分析不出來——的結論。
而且,就看前面小夕姐姐對寶藏一事避而不談的態度來看,小夕姐姐應該是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吧。
——不管是黃昏別館有寶藏一事,還是黃昏別館的寶藏被人拿走一事。
不知道的人將會繼續不知道,而知道的人也會在山田的眼神威脅下裝作自己並不知道。
所以,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句話還是可以繼續用的。
俊杰•柯南選擇傻笑,他過來黃昏別館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因為黃昏別館的寶藏。
俊杰•怪盜基德搖頭不說話。他雖然是因為黃昏別館的傳說而過來的,但是因為已經見到自己的爸爸了,他對這些寶石、寶藏的好奇心也不是那麼大了。
俊杰•白馬探,環顧一周,他認識不久的聰明小偵探只會傻笑,他知根知底的怪盜基德只會搖頭不說話。
好像,這里可以回答懷夕問題的人,只剩下他自己了。
被迫挑起重擔的白馬探說出了一個懷夕滿意的回答。
“不了,傳說畢竟只是傳說,當不得真。”
“但,不是說日本警方搜查到了黃昏別館底下藏有大量的寶物嗎?”懷夕並不打算放過這個逗弄白馬探這麼端莊的小屁孩的機會。
因為前面那段戲精的表演而突破自己的白馬探面對懷夕的陷阱,已經可以面不改色地修改自己上一秒才說出口的回答。
“嗯,對,日本警方在偵破發生在黃昏別館的命案時,秘密發現了藏在黃昏別館底下的寶物。然後收回國有了。”
“嗯嗯,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日本警方可真厲害,是不是啊,柯南∼”
對于笑嘻嘻的懷夕,江戶川柯南表示︰不嘻嘻。
但還是回答道︰
“對……”
這一聲“對”,飽經風霜。
發現逗弄不了這兩個少年後,懷夕決定回歸正常。
因此,她的下一個話題,也正常了不少。
“那你們還想破案嗎?”
“破案?什麼案?”
小角落的人都清楚,黃昏別館並沒有發生命案,前面白馬探說的那些只是借口而已。
一直在旁邊默默听著的怪盜基德倒是旁觀者清,第一個反應過來。
“是四十多年前發生在黃昏別館的命案啊!小夕姐姐不是說她也沒有線索,知道的並不多嗎!”
“要破的案,就是這個啊!”
白馬探\江戶川柯南︰!!!
搜噶!
原來是這個啊!
怪盜基德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所以在另一邊安靜的像塊石頭的偵探們像是被固定的幾個關鍵詞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眼楮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是這些人里最不用裝客氣的人。
但毛利蘭要靦腆一些,大人有事要忙,她不能上去打擾。
但毛利小五郎自己就是大人啊,所以他決定,他也要加入其中!
快步朝懷夕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去的毛利小五郎直接忽視了在他身後對著他喊“爸爸”的毛利蘭。
他還是本能的覺得,有些事不能被他的寶貝女兒知道。
“是在說四十多年前的命案是嗎?”毛利小五郎一來,就直接問到這個。
懷夕隨意地點了下頭,朝毛利小五郎的身後看過去。
先是招手讓有些好奇但又壓抑著自己的好奇心、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等待的毛利蘭過來。
然後懷夕將目光投向拼命想要自己因為怪盜基德的話而激動的千間降代。
“你也過來吧。”
“算了……我們還是過去說吧,有舒服的沙發為什麼不坐呢。”
懷夕還是喜歡坐在軟乎乎的沙發上。
白馬探︰是我不坐嗎?不是你和小弟弟一開始就坐在地上的嗎,我學你們的好不好!
江戶川柯南︰……身體變小了,也更喜歡蹲著說話了。
毛利小五郎︰不是我才來就走了,搞笑啊!
毛利蘭︰安靜的乖巧的眨巴眨巴眼)小夕姐姐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後,懷夕也沒拖沓,直接對著圍著客廳茶幾坐著的各位偵探說。
“當年那事發生,其實留給凶手處理現場的機會並不多,所以還是會有很多未找到的關鍵性證據在這棟別館內部。”
“注意,我說的是內部,外面是沒有的,至于外面的泥土里有沒有,這個我不清楚。”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別館里是有機關的,你們搜的時候,小心點,別一個人看到機關就莽著上去。”
“畢竟,誰知道,機關里面有沒有拿著槍的黑衣人呢。”
懷夕的最後一句話,其實就是在警告我們的主角——喜歡一往無前、直接沖上去的江戶川柯南。
被直接報健康證的江戶川柯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後腦勺的頭發。
他知道要謹慎小心些啦。不會再沖動的!
“當時的慘案,主要是發生在別館的一樓,那晚上的晚宴是發生在……”懷夕繼續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告訴在場的各位,邊說她邊朝客廳的外面走。
那個讓所有參加喪禮的賓客都死亡的拍賣會並不在他們此刻所在的客廳里舉行的。
而是在——
“那場秘而不宣的拍賣會,就是在這個地方舉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