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探是如何想的,懷夕並沒有特別關注,她現在所有的身心都在自己面前的這一碟咖喱牛肉飯上面。
哦,還有前面小蘭給她盛的奶油蘑菇湯。
至于大上祝善做的蔬菜沙拉,懷夕覺得,能不吃還是不要吃了,她可不想大半夜的突然跑下山就是為了去醫院洗胃。
等等。
她……會食物中毒嗎?
這是一個好問題。
懷夕放下手中的勺子,認真地思考。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不會!
她是誰啊。
她都不是人,怎麼會中人類才會中的食物中毒呢!
她體內強大的分解能力,會將那些進入她肚子的東西逐一分解干淨。
絕對不留痕跡的那種。
畢竟,植物可是大自然的分解者,不是嗎……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細菌真菌才是大自然的分解者,植物是生產者。
好家伙,這些知識她全給忘光了。
等等,不是啊,懷夕記得自己確實可以分解這些東西啊,包括但不限于毒藥。
那……這到底是什麼原理呢?
懷夕思考,懷夕想不明白,懷夕決定放棄。
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吧,人生,要難得糊涂,沒必要那麼計較。
打不了,回去的時候問問樹爺爺他們咯。
這些比她還要活得久的存在,應該知道的吧。
這般想著,懷夕又開始愉快地吃起自己的晚飯。
對面的那些大人還在繼續自己的商業互捧,而懷夕面前的咖喱牛肉已經吃完,她開始了她的下一碗奶油蘑菇湯。
懷夕慢悠悠地喝著她的湯,一點點地計算著時間。
從山下到半山腰的位置,也就是到加油站的位置,只要車開得快,那麼其實也可以很快到的。
她吃完一碟咖喱牛肉飯大約是十五到二十分鐘,這還是慢的那種了。
哪怕著急,也不能吃快飯,不然肚子受不住。
從她收到山田的短信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快三十分鐘了。
而加油站到黃昏別館的路程,五分鐘不到。
大約是五分鐘前,她的手機又“嗡嗡嗡”響了一聲。
懷夕眯著眼,笑著看著正被她一勺一勺舀著玩的自己碗里的剩下的那點奶油蘑菇湯。
所以……
十。
九。
八。
七。
……
三。
二。
一。
“ 。”
大門響了。
準確來說,是有人敲響了黃昏別館的大門。
哦,還有一件事忘了說,在懷夕他們開始正式吃晚飯的時候,黃昏別館外面下起了雨,至于大不大,不知道,都沒出去看呢,怎麼知道雨下得大不大。
但是因為黃昏別館的隔音效果還可以,而且懷夕他們這一行人此刻是在更里面的餐廳,而不是在外面大門處,所以並沒有听見外面的下雨聲。
雖然大人的推杯換盞很熱鬧,但是如此獨特的、沉悶的敲門聲,在整個餐廳的人的耳朵里,還是很明顯的。
大家面面相覷。
這是……夜半來人?是路過的旅人,還是……?
一時之間,餐廳一整個安靜下來。
一個兩個的,都不開腔。
只余那沉悶的敲門聲,還在外邊的黃昏別館大門處時不時的響著。
毛利蘭一早就因為這突然響起的沉悶的敲門聲給嚇到了,她一個激靈直接抱住了懷夕的手。
一整個人都埋在懷夕的胸前。
身體都還在顫抖。
江戶川柯南看著自己空空無也的臂彎,對著懷夕笑嘻嘻的面龐暗哼了一聲,然後喪氣地垂下了手。
懷夕先是看了眼自己懷中的女主毛利蘭,再看看沒得到自己親親青梅投懷送抱的男主江戶川柯南,給了個挑釁地笑容後,便將目光看向了餐廳外黃昏別館大門的方向。
這個速度,可以呀。
看來沒有被加油站烏丸蓮耶遺留下來的那些人給攔住。
不行。
懷夕眼底露出一絲嫌棄的意味。
烏丸蓮耶的人……是不是在摸魚啊,都有人摸上來了,他們居然沒跟著!不行不行!這樣的人放在她家阿陣的手里都是第一輪就踢掉的!
懷夕在心底嫌棄烏丸蓮耶手底下的人大馬虎。就算晚上了,也要好好輪崗啊喂!
算了,還是她來吧。
懷夕一手輕輕安撫著還在害怕的毛利蘭,一手艱難地從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機,然後找到蹲守在加油站的田中的聯系方式。
敵人的下手不想動彈了,怎麼辦?當然是強制性讓他們動彈啊!
『將加油站的那些人趕上來,讓這兩批人,狗咬狗。——懷夕』
懷夕相信田中會明白她的意思的。
且不說田中看到這條短信時內心的無奈,單單是餐廳內耳邊還回蕩著沉悶的敲門聲的大家,心中都不由升起一股悚意。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該不會是……
白馬探立馬側目看向對面的懷夕,映入他眼眸中的是懷夕這個女人似笑非笑的神色。
如果不是她左手此刻還在一下又一下地安撫著一旁還在害怕的毛利蘭,白馬探都要以為懷夕是這一切安排的幕後主使了。
懷夕︰嗯……怎麼不算呢。)
白馬探不明白的事,江戶川柯南倒是清楚。
他只是看了眼懷夕後,便將目光移開,改為注視在黃昏別館的大門上。
“要去……開門嗎?”
大上祝善當初買下這棟別館的時候,也是听說了黃昏別館四十多年前發生的事,可以這麼說,他就是因為黃昏別館的傳說才買的。
商人,怎麼可能不逐利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可是他在飛去隔壁大國品嘗他們那兒的美食時,從一個商販的口中听到的。
雖然他大上祝善不是一個專業的商人,但是他手頭上還是有點資產的,如果不是如今他瀕臨破產,迫切需要黃昏別館的寶藏來解圍,恐怕他要好久才想起這個房產。
所以,他其實是現場最不想開門的人。
大上祝善不想自己的計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而被破壞。
雖然他已經感覺如今黃昏別館內部這些偵探們的走向早已與他計劃上的安排不一致了。
但是大上祝善還是不想開門。
他如今這麼一問,只是想穩固一下他男子漢大丈夫的氣場而已。
讓別人以為他並不害怕。
但其實,他都腿抖得連旁邊的白馬探都感受到了。
白馬探︰如果不是知道今天這個地方並沒有地震預警,我都要以為是不是發生地震了。還是第一次見居然有人震得如此均勻的。
真的是個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