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陣。】
懷夕的嗓音好似有些虛無,讓黑澤陣听得不太清。
哪怕前面他是多麼的不高興,但此刻他還是彎腰低頭靠近懷夕的嘴邊,試圖把她的聲音收進耳里。
懷夕不敢看此刻黑澤陣的眼神,她把自己埋進黑澤陣的脖頸處、頭發里,讓黑澤陣的氣息籠罩著自己。
【阿陣,剛剛那個是世界意識,是一個世界的意識,如果 、如果 ……真心的想要針對一個人,那麼那個人在這個世界不會好過的。】
我沒啥事,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你不行,你和這個世界是有因果線的。
你是在這個世界誕生的,甚至你是這個世界劇情中重要的反派。
【如果不按照 的來,你的一切都有可能被 接盤。比如……】
說到這里的時候,懷夕被黑澤陣往後一拉,懷夕整個身子向後仰。
兩人面對面了。
緊接著,黑澤陣雙手捧住懷夕的臉,讓自己的額頭頂住對方的額頭。
在此刻,彼此的呼吸交纏著。
懷夕被這一變動,微微慌了神,想要說的話,都停頓了。
【所以呢……】
良久,黑澤陣終于開腔了。
這是他回到這個家後,說的第二句話。前面與世界意識對峙,他用的是眼神交流。
【所以你是要離開我嗎?】
在懷夕的注視下,黑澤陣把他的話補全了。
“……”懷夕沉默了。
這個沉默,把答案傳遞給了黑澤陣。
黑澤陣捧著懷夕臉頰的手都有些用力,但在看到懷夕吃脆弱的肌膚上開始泛紅的時候,黑澤陣又卸了那個力。
【……你不是才說的,不會……主動離開我的嗎?】
說到後面那句,黑澤陣氣笑了。
怪不得前面懷夕就那樣說,【看來你是一早就想到了啊。】
懷夕垂眸,不敢看眼前人。
【你不是比我想到的還要早嗎?】懷夕反問。
事已至此,懷夕還是想為自己辯解一下。
【阿陣,我們別這樣好不好,我們好好說話,好不好?】
在懷夕祈求的目光下,黑澤陣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下彼此的姿勢,變得向平常兩人抱在一起閑聊的樣子。
見狀,懷夕狠狠地松了口氣。
剛剛阿陣說的那兩句話,那樣的一個表情,讓她覺得,下一秒,阿陣就會沖出去嘎嘎亂殺幾個人。
以泄自己的怒氣。
你問懷夕為什麼不覺得黑澤陣會拿著槍指著她?呵,這種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懷夕的腦子里。她自信自己在黑澤陣心里的重要性。
【你剛剛嚇到我了∼!】
懷夕撒嬌般地在黑澤陣的胸口捶了幾下,然後直接跨坐在黑澤陣的大腿上。
面對懷夕的控訴,黑澤陣緊閉雙眼,很快又睜開,下一秒如同往常溫和的眼神、寵溺的嗓音出現在懷夕的面前。
【對不起,嚇到你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
【嗯哼∼】懷夕傲嬌般地仰著頭,【我原諒你啦∼】
【不過……】
這回是懷夕把自己的額頭頂在對方的額頭上,【我也有錯,在世界意識剛把 的目的說出來的時候,我動搖了,我覺得離開七年而已,很快就會過去的。】認為這七年,是為了他們倆更好的未來。
七年對于懷夕而言,不足為提。
她在沒有生出靈智以前,在她誕生的那處森林已經待了很長時間了,久到這個時間連叔爺爺都沒有記錄。
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在懷夕那個世界,在懷夕那處地方,都只是小意思。
可人類,哪有幾個七年?
人類甚至連安安穩穩活動100歲的都很少。
【對不起,阿陣……】我沒有把你的感受放在心上,所以在那會才會動搖,才會覺得也就離開七年而已。
對不起。
熾熱的呼吸在交纏,唇角踫到一個溫熱的東西。
懷夕垂眸向下看。
原來是阿陣靠過來,輕輕含住她的唇瓣。
一下,一下,又一下。
低沉的含糊的男聲響起。
【沒關系。】
【沒關系的,懷夕。】
所以你別說對不起。
其實在剛開始猜到世界意識的目的時,他的第一想法也是把懷夕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到一個他可以看得到的地方。
但現在……
黑澤陣仔細思考了一下,依照懷夕如今現形的速度,過不了多久,懷夕就可以被別人看到了。
按照之前懷夕告訴他的那些,這個黑衣組織如果知道懷夕的存在,那麼這將是一個對他最大的把柄,和弱點。
畢竟,如今的琴酒,還沒到柯南劇情里的那樣——是組織的top kier,是行動組的頭,是疑似組織的三把手。
還沒有成長起來,還沒有讓組織里的人對他談之色變,還沒有讓組織放下對他的懷疑。
還沒有讓組織的boss——烏丸蓮耶——看好他、重用他。
現在的他,保護不好懷夕。
因為,懷夕的存在不單單不能被組織知道,她的特殊更不能被組織里的任何一個人知道。
不然,依照烏丸蓮耶那個老家伙對長生不老的渴望,在知道懷夕的特殊性後,一定會傾盡全力把懷夕抓到手。
他承受不起這樣的後果。
所以……
【我其實和你想的一樣,所以,你沒有錯。】所以,你不用說對不起。
懷夕笑了。
阿陣這是在自相矛盾啊。
前面還說【沒關系】,現在又說【她沒有錯】。
這兩個沖突了啊,阿陣。
【好啦∼】懷夕用自己的鼻子觸踫黑澤陣的鼻子,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這件事上,我沒有第一時間考慮你的感受,你甩臉色給我看,我們兩個都有錯。】
【但是——】
在黑澤陣的眼神攻略下,懷夕補全了後面的話,【但是,我道歉了,你也接受了,然後你也和我道歉了。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啦∼好不好?】
你敢說不好?
在懷夕的眼神威脅下,黑澤陣點頭同意了。
【不過,這件事還是要商量的。】
【你願意我離開你七年嗎?】懷夕伸出一只手,罩在黑澤陣心髒的地方,一點一點地感受手底下來自心髒的跳動。
【我不願意。】黑澤陣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感受,【但你暫時離開,是當下的最優解。】
世界意識需要懷夕遠離柯南元年開始前的那七年,這七年是柯南元年開始後後續許多事情的前提背景。
他想要懷夕在一個他看得到、去得到,且安全的地方。
可這樣的地方太少了。
不能既要又要還要。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懂。
貪得無厭,會得不償失,這他更懂。
所以,懷夕按照世界意識的想法,離開日本境內,離開他,是當下對懷夕最好的選擇。
亦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有懷夕在,有些事,他不好下手。
哪怕被懷夕養了那麼多年,黑澤陣內心深處還是渴望殺戮的。
但只要懷夕在,他都會壓制自己心中的這種渴望。
他不想懷夕害怕他。
而如果懷夕暫時遠離他,他放開自己心中的殺戮,那他將會在組織里更進一步,這樣他便能擁有更多保護懷夕的力量了。
而懷夕,也可以盡早的回到自己的身邊。
說不定都不用七年。
彼時的黑澤陣是這般想著的。
兩個人聊開後,世界意識帶過來的這件事便迎刃而解。因為這個問題只有一個解題方案,那便是——懷夕必須離開。
可離開前,有些利息是可以提前收取的。
這個利息,不單單是指黑澤陣可以從懷夕身上索取的利息,還有黑澤陣幫懷夕從世界意識身上索取的利息。
而後者的利息要等到三天後才可以開始商談,但前者的利息,今晚便可以開始拿到。
……
【嗚哈∼】
一聲聲的呻吟聲從房間里冒出。
昏暗的臥室,凌亂的床單,從被子下伸出的白皙的手,下一秒被另一只和她顏色不一的手給拽了回了被子里。
時不時顫動的床架,可以想象得出床上兩個人的激烈。
【阿…阿陣,】一個名字,懷夕都喊得很費勁。
【…啊哈……阿…阿陣,我……我不行了……啊∼∼】
但對懷夕吃力的反饋,某人的回答是——
【……你可以的,懷夕…哈……】黑澤陣斑駁的大手十指鑽進白皙的小手中,緊緊地握住此刻在他手中的手。
【……你答應我的…哈……】黑澤陣粗喘著氣息,都要把後面的話說完,【說今晚隨我處置的……】
下一秒,黑澤陣說出了讓懷夕噩夢般的話。
【這才第二次,不夠的……】
听到這麼恐怖的話,懷夕都想昏過去了。
可下一秒溜進自己嘴巴里,含住自己舌頭的東西,以及身上之人加大力度的動作,都讓她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嗚嗚嗚我為什麼要放開這個口啊——!’
懷夕嗚咽地在心中哀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