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器的針頭閃爍著寒光,猶如眼鏡蛇的毒牙一般,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然而,這致命的一擊並沒有如預期般刺進遲春樹的眼楮,而是出人意料地扎在了他的肩頭,而後又拔了出來,僅僅是讓針頭接觸著皮膚!
雖然五公分的針頭不過進入了短短一段,但就在那一瞬間,遲春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宣紙,毫無血色。
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仿佛要掙脫眼眶的束縛。
他的四肢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僵直得如同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完全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王義冷冷望著遲春樹道︰“你來告訴我,你究竟愛小雪什麼?!你若敢有半句謊言,我就把這管東西全部送給你!”
遲春樹看王義只是將針頭扎進自己身體里,並沒有馬上開始注射,于是連連點頭道︰“我說實話,說實話!凌寒雪長得還算不錯,但跟我上過床的漂亮女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都是貨真價實的處女,我怎麼可能會愛凌寒雪……我根本就不愛他!”
王義听到遲春樹言語,恨不能給他來兩記電炮!
在壓下心中怒火後,王義再次問道︰“你既然不愛小雪,為什麼纏著她不放手?!”
遲春樹看著王義眼神中的怒火,辯駁道︰“這是上一輩人定的娃娃親,我也是被逼的!再說了,誰不想娶一個身家清白,對未來有幫助的女孩為妻!愛與不愛,有什麼重要的!只要你放過我,我保證回去後勸說父親解除婚約,絕不反悔……”
王義不等遲春樹說完,眼眸中閃過一抹寒光,而後再次將針頭刺入了遲春樹肩頭!
與此同時,遲春樹感覺自己的心跳像是被煮沸的開水一般,瘋狂地跳動著,“噗通、噗通”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似乎隨時都可能沖破他的胸膛。
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就像被龍卷風吹到沙漠里的魚,嘴巴雖然張開著,卻仿佛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盡管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但最終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恐懼如同一股洪流巨流,深深地滲入了遲春樹的骨髓,讓他的身體和意識如同涇渭分明的兩條線,不相統屬,也無法配合。
而站在一旁的王義,其實只是針頭扎入了遲春樹的肌肉里,並沒有真正開始注射,他的眉頭就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巨大的壓力。
不僅如此,他甚至刻意屏住了呼吸,仿佛空氣中含著劇毒一般,哪怕嗅入一分,便會被無常拘魂索命。
這一切,並非毫無緣由。
因為此時此刻,整個車廂內都彌漫著一股濃烈的便溺味道。
這種味道,尤其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里,簡直讓人作嘔。
王義雖然並非緝毒警察,但他對海洛因的危害也略知一二,更何況,這還是高純度的海洛因!
他怎麼可能將這麼一管足以讓人墜入地獄的液體注射進入一個人的體內!
王義將注射器的針頭拔出,同時也松開了緊緊扼著遲春樹咽喉的手!
“謝謝……謝謝……”
頓時,遲春樹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又如同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座位上,大口喘著氣,眼神里滿是劫後余生的慶幸,嘴里不停如念經般重復著那個再尋常不過的禮貌用語!
王義的臉已微紅,他是因為憋氣脹紅的!
听著遲春樹的禮貌用語,王義沒有任何回應,而是快速觸摸車門把手上的開啟按鈕!
隨著車門打開,他一步踏出車外,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才轉身對遲春樹低聲道︰“你這樣的人,怎麼配擁有小雪這樣美好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