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紅旗走到二樓拐角處,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王義,面帶糾結之色道︰“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我只是在我權限範圍內,給你提供了一些消息,至于你最終做出什麼選擇,都千萬不要後悔!”
王義心亂如麻,看著呂紅旗消失在二樓拐角處,也從按摩床上下來,向著店門口走去。
先前可以輕輕抬起的卷閘門,他現在卻感覺仿佛有千斤之重,在用力之下,只是抬起了一點。
門外的陽光漏了進來,將地面染成了一片金黃。
幾乎與此同時,門外的熱浪如潮水般涌入。
王義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卷閘門抬起。
頓時,刺目的陽光頃刻包裹了全身,但他卻沒有感覺到絲毫陽光的溫暖,反而感覺一股寒意在四肢百骸中如蛇般竄行。
柴廣發和盲人按摩師就待在距離門口不遠處,他們听到門響,于是向門口靠攏。
盲人按摩師自然是看不到王義表情的,柴廣發卻能,他看著王義鐵青的臉龐、呆滯的眼神,輕聲道︰“你現在狀態似乎不太好,要不休息一會再走!?”
“不必了,謝謝!”
王義甚至沒有看柴廣發一眼,機械性的回復著,而後邁著僵硬的步伐向著別墅走去。
柴廣發看王義微垂著頭,如同一個打了敗仗的士兵,給人以頹廢恍惚之感。
他望望人來車往的街道,難免對王義的安全產生擔憂,于是對盲人按摩師道︰“你先回店里,我去送送他!”
盲人按摩師拿著導盲杖,輕點著地面,向店鋪內走去,而柴廣發則是亦步亦趨跟在王義身後。
王義雖然精神備受打擊,但並未喪失對周圍環境的觀察能力,自然知道柴廣發跟在身後。
他轉過頭,勉強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低聲道︰“我沒事的,你不用跟著我!”
柴廣發回頭,望向店鋪二樓,就看到站在二樓的呂紅旗做出了一個手勢,知道呂紅旗是要他跟著王義。
于是柴廣發收回目光對王義道︰“我不是跟著你,是要去見薛桃,畢竟,我們夫妻倆,並不是隨時都能見面的!”
王義呆住,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柴廣發似乎明白王義在思索什麼,眼眸中浮現出一抹人以掩蓋的光彩,微笑著對王義道︰“我們是大學同學,當時我腿還沒有瘸,雖然黑了點,但籃球打得還可以!只是她是河江本地人,而我來自鄉下,家里也沒什麼背景,她父母不同意,但我們一直在堅持交往……”
突然間,柴廣發的原本明亮的眼神中出現了一抹落寞與痛苦之色,苦笑道︰“可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哥哥得罪了黑幫,在一次我們三人同行時,我為了保護他們兄妹倆,被打斷了雙腿!在她哥哥的幫助下,我們竟然鬼使神差結婚了,只是直到現在,我們的婚姻還沒有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
王義的內心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先前呆滯的目光也重新變得靈動。
他用敬佩的目光望向柴廣發,輕聲道︰“我實在沒想到,你們倆個竟然如此勇敢!”
柴廣發眼神重新明亮了起來,目光堅定道︰“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所以,盡量不要留有遺憾!”
王義重重點頭,然後來到柴廣發身後,推著輪椅緩緩向前方走去。
此時,在廣發此木輔助行二樓,呂紅旗畢恭畢敬站在馬玄錚面前,輕聲道︰“處長,組織現在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他,這個測驗會不會對他太殘忍了!?”
坐在黑皮靠背沙發里的馬玄錚起身走向窗戶,望著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的王義,沉聲道︰“這不是測驗,而是考驗!”
語罷,他轉身望向呂紅旗,語氣和緩道︰“只要他懂得取舍,能夠掌控自己的情緒,就一定會有所收獲,若是他意氣用事,任由情緒支配行動,那終將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