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呂紅旗出現在附近這件事,王義其實是有一些心理準備的。
然而,讓王義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呂紅旗竟然光著上身,只穿著一條兩邊開叉的按摩褲。
輪椅男緩緩地轉動著輪椅,朝著呂紅旗的方向駛去。
他那張原本就黑沉的臉色,此刻更是如同青石板磚一般,毫無表情,佯裝出一副不悅的樣子,對著呂紅旗說道︰“我有什麼好的?你老是讓我當這個帶路黨!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嗎?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呢?”
听到輪椅男的話,王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從呂紅旗身上移開,轉而望向了輪椅男,心中暗自驚訝,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輪椅男竟然會是這家店鋪的老板,更沒有想到他居然不是啞巴!
呂紅旗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王義的驚訝,他依舊微笑著望向輪椅男,然後又將目光轉向王義,介紹道︰“這位柴老板,就跟朱哥一樣,都是我過命的朋友!希望以後有機會的話,你能多來這里捧場,多多關照他的生意哦!”
“你好,我叫柴廣發,財源廣進的廣,恭喜發財的發!很高興認識你!”
柴廣發滿臉笑容地說道,同時將他那寬厚的手掌伸向王義。
王義見狀,也趕忙伸出手去,與柴廣發緊緊地握在一起。
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靈光一閃,他終于想通了為什麼這家店鋪會叫做“廣發此木輔助行”——原來,這是將柴廣發的姓氏拆開,然後再顛倒一下順序啊!
“發哥好,我叫王義!”
王義熱情地回應道,同時用力地握了握柴廣發的手。
接著,他繼續說道︰“廣發此木這個招牌真是太別致了,讓人看一眼就難以忘懷,真是個好名字啊!”
听到王義的稱贊,柴廣發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無奈地說道︰“是啊,確實很別致,不過合在一起就是‘廢柴’二字,讓兄弟你見笑了!”
王義在柴廣發略顯虛弱的眼神里,竟然沒有看到絲毫的自卑與痛苦,反而看到了些許類似于樂天安命的淡然與知足,于是道︰“天下間哪有什麼廢柴,只要放對了地方,都會變成寶!”
柴廣發望了呂紅旗一眼,道︰“咱們這小兄弟,真會說話!”
呂紅旗望了一眼王義,道︰“這幾天你也辛苦了,有沒有興趣躺下來享受一下!”
王義看了一眼戴著墨鏡的按摩師,以及不遠處的價目表,于是決定花費一百五十元,享受一下按摩服務。
他躺到呂紅旗旁邊的按摩床上,將頭埋在按摩床的呼吸孔後道︰“這幾天還真是有點累了!再說初來乍到,也沒給發哥帶什麼禮物,就先捧個人場吧!”
將頭埋進呼吸孔後,呼吸是順暢了,可是視線卻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就是只能看到地面,再看不到其它。
呂紅旗對柴廣發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柴廣發輕輕拍了下按摩師的手。
王義听到一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又听到了卷簾門落下的聲音。
他察覺到了異常,正想起身,就听到呂紅旗道︰“你不要動,閉上眼楮听我說,他們走了,我也馬上要走了,但是有些信息,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王義果然沒有動,而且將眼楮閉上。
他知道呂紅旗沒有惡意,于是道︰“什麼信息,還搞得神神秘秘的?!你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不就行了?!”
呂紅旗卻沒有回答王義的問題,而是沉默了一會,方才說道︰“你的女朋友是不是明天凌晨就要回來了!?”
王義一愣道︰“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呂紅旗還是沒有回答,而是接著問道︰“你知道除了你,還有誰去河江機場接機嗎?!”
王義強壓內心的震驚道︰“你……你怎麼可能知道的?!莫非,你一直在監听著我的手機?!”
呂紅旗還是沒有回答,語氣驟然變得凝重起來道︰“你不要去見她,就當是普通同學,可以嗎?!”
王義突然睜開眼楮,起身望向一旁的呂紅旗,強壓心中怒火,擰眉道︰“我把你當自己人,你卻在監听我?!”
呂紅旗搖搖頭道︰“監听你的不是我,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因為接機的人,除了你之外,還有她的未婚夫!我不想你到時候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