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與岑曉月小心翼翼地將艾有喜推回病房,一路上盡量選擇最平坦的道路,仿佛生怕一個顛簸導致艾有喜身體不適。
進入病房後,兩人攙扶著艾有喜,讓艾有喜慢慢躺回到病床上,然後岑曉月迅速而熟練地將心電監護儀連接好,確保一切都正常運轉。
完成這些後,岑曉月推著輪椅走出病房,回到了醫生值班室,留下王義在病房里陪伴著艾有喜。
為了不讓艾有喜起疑心,王義故作輕松地與他閑聊著家常,東拉西扯,漫無邊際。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艾有喜突然打了個哈欠,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倦意︰“小義啊,我有點累了,你忙了一整夜,也該早些休息啦。我听紅櫻和黃鳶說,你中午還有個重要的培訓要參加呢,你也趕緊去休息一會兒吧。”
王義輕聲應了一句“嗯”,然後在旁邊的病床上躺下。
他的身體雖然有些疲憊,但內心卻依然有些不安。他靜靜躺在床上,听著艾有喜的呼吸聲,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沒過多久,王義就听到旁邊病床上的艾有喜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那聲音像是一首輕柔的催眠曲。
王義慢慢地轉過身來,凝視著艾有喜。
只見艾有喜雙目緊閉,胸膛隨著呼吸有節奏地起伏著,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夢鄉之中。
王義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來,生怕驚醒了艾有喜。
他緩緩地站起身,腳步輕得像貓一樣,然後輕輕地拉開病房門,門把手轉動時發出的細微聲響在這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王義走出病房,輕輕合上房門,然後朝著醫生值班室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緩慢而凝重,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只是讓王義沒想到的是,艾有喜在王義走出房間的瞬間,緩緩睜開了眼楮。
她的眼楮中已有淚光,似乎已知道了自己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她緩緩起身,推開了房門!
岑曉月似乎早就料到王義會來,看王義進門,沉聲道︰“過來坐吧!”
王義來到岑曉月身旁坐下,道︰“我媽情況很不樂觀,對嗎?!”
他如此問,是因為在艾有喜在做檢查的時候,岑曉月都在操作間中,與影像科醫生進行著低聲交流,所以他知道,哪怕沒有出最終的結果,岑曉月對于母親艾有喜的身體狀況也一定了如指掌!
岑曉月點頭道︰“根據影像資料,以及同事的判斷,你母親心髒結構異常,懷疑可能有先天性心髒病!而且存在冠狀動脈狹窄或阻塞的情況,導致心肌缺血、缺氧,從而引起了心肌梗死和心律失常,進而因情緒激動導致心髒驟停!”
王義道︰“我媽這種情況很嚴重吧!”
岑曉月看王義略事焦急之色,甚至聲音都略高了幾個分貝,勸慰道︰“你別急,現在還沒有出最終的結果,我的同事也只是根據經驗做出判斷,未必精準,哪怕阿姨心髒真的有問題,也要再做一個冠狀動脈造影,看看具體嚴重到什麼程度!”
王義道︰“如果確認的話,一般會怎麼治療?!”
岑曉月道︰“如果確認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髒病,幾乎是無法完全根治的,無論是藥物治療,介入治療,還是手術治療,後期都需要長期藥物維持,以防止病情復發或加重!”
……
經過一番了解,王義明白了艾有喜目前的身體狀況,更知道了母親為了整個家庭無怨無悔、不求回報的付出……
他起身,向病房走去,同時已想到了讓仙梨合理出現的方法。
他知道,只要讓艾有喜服下仙梨後,百病自消!
可是當王義推開病房門的瞬間,心頭突然“咯 ”了一下,因為病床上已不見了艾有喜的身影。
王義快速走進病房,將目光望向衛生間。
他原本希望艾有喜是在衛生間里,可是衛生間的門是開著的,一覽無余,並沒有艾有喜的身影。
王義走出病房,望向前方長長的走廊。
艾有喜所在的病房是在長廊的盡頭,只要出去,一定會經過護士站。
王義快速向護士站奔去,然後望向正在忙碌的護士道︰“你好,你看到我母親出去了嗎?!”
護士禮貌回答道︰“我看你媽在醫生辦公室站了一會,然後就向二樓走去……”
王義瞬間明白,他與岑曉月的對話被艾有喜偷听去了同,頓時一顆心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