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柯克想要帶吞星之鯨和達達利亞離開,但是看上去薩菲爾不會輕易松口。
在考慮了幾秒後,她彎腰把達達利亞拎起來,扔給了薩菲爾︰“他就交給你了,但是吞星之鯨我必須帶回去,否則我也不好交代。”
如果達達利亞知道自己又被師父拋棄了,估計會難過到三天吃不下飯吧。
薩菲爾伸手接住達達利亞,緩解了他的沖擊,避免二次損傷,然後才道︰“吞星之鯨你可以帶走,但是被喝下去的原始胎海之水必須吐出來。我可不會放任它佔這種便宜。”
那維萊特站在她身後用力點頭,薩菲爾不說他都差點忘了,胎海水可不能讓那小鯨魚白白喝了,這債得討回來。
這就讓絲柯克有些為難了,躊躇了一下才道︰“可是胎海水的能量已經被用完了…它只是個寵物,也沒辦法還。”
“找甦爾特洛奇,寵物犯的錯,主人買單。”這才是薩菲爾的真實目的,甦爾特洛奇既然知道她,那一定是與她有一些關系,否則不可能無緣無故專門跟絲柯克提起自己。
薩菲爾左想右想,總覺得這有些過于刻意,鉤直餌咸,明明這事兒沒必要和她這個徒弟說才對。
看到薩菲爾一派從容的樣子,絲柯克又仰頭考慮了一會兒,終于做出了決定。
在薩菲爾懵逼的眼神中,她把手中的珠子丟給了對方︰“既然要懲戒,那就好好懲戒一番吧,這是它應得的。”
“逆徒!你在做什麼?”暗處一直在暗中觀察的甦爾特洛奇終于看不下去了,大喝一聲跳了出來。
魁梧的身材,黯色的盔甲以及一身的不祥氣息,一瞬間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進入了警戒之中。
吞星之鯨可是他養的大寶貝,以後還有大用的,怎麼能扔給這個瘋子?
雖然就這樣出現,辛辛苦苦營造出的逼格就掉完了,但也是沒辦法的事,不然等吞星之鯨被玩死了就難辦了,他必須出來擦屁股。
絲柯克的外交能力讓他絕望。
“你就是甦爾特洛奇?坎瑞亞五大罪人之一?”薩菲爾眯著眼楮問道。
甦爾特洛奇點了點頭,心里盤算著要怎麼處理,按理說,這個時間點他不該出現,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打亂一些計劃。
薩菲爾見他點頭,托著手中的珠子︰“放任這只鯨魚在楓丹攪風攪雨,引發災難,這也是你的授意?”
“有些事注定會發生,不可避免。”甦爾特洛奇沒有正面回答,但這話等于是間接承認。
薩菲爾了然︰“那…該付出代價的是你咯?”
察覺到一絲殺機,甦爾特洛奇明白,這個時候必須要進行破局了,否則在這里和薩菲爾打一架,造成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于是他輕嘆一口氣︰“人有點多了,有些事我不方便說,清場吧。”
熒、小派蒙和那維萊特面面相覷,這是要趕他們走的節奏?
薩菲爾不在意,連頭也沒回就說道︰“帶達達利亞回去。”
“你一個人沒關系嗎?”那維萊特有些擔心。
薩菲爾搖了搖頭︰“他不會對我動手的。”
“理由。”那維萊特可不相信眼前這個一身不祥氣息的人會那麼好相與。
薩菲爾說不上來理由,熒卻是心頭一跳︰“因為…甦?”
“維瑟弗尼爾向我提及過你們,他說你們比想象中敏銳一些,正因如此,有些話題還不是你們可以觸及的,為了自己好,離去吧。
降臨者也好,龍王也罷,在星空的序曲演奏之前,這里還不是屬于你們的舞台。”甦爾特洛奇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熒想起了克洛達爾與甦,也想起了當時見過的那詭異神明,她不再堅持,帶著達達利亞直接離開。
那維萊特有些不安地看了薩菲爾一眼,終究還是離去了。
而絲柯克,早就在甦爾特洛奇出現之後就跑路了。
礙事的人走了,甦爾特洛奇松了一口氣。
“你很緊張?”薩菲爾取出無哀戾空,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擦著刀刃。
看著她躍躍欲試的眸子,甦爾特洛奇淡淡道︰“世人對我們有誤解。”
“誤解?指的是…在坎瑞亞覆滅之際無動于衷,瓜分力量以後眼睜睜看著這個國度滅亡?”薩菲爾才不信這個鬼話。
甦爾特洛奇不置可否︰“世間災禍總在重復上演,無論如何努力,以我們的能力,不過都是垂死掙扎,甚至過度的活躍還會加劇滅亡的進度。
保留火種,謀求一線生機,那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
說著,他定定看向薩菲爾︰“你與瑟雷恩的關系應該算不上親密,又何必一副替他出頭的樣子呢?你並非坎瑞亞人,甚至算不上提瓦特人,作為一個旁觀者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何必越陷越深?”
“瑟雷恩?不,我問這些可不是因為他。維德弗尼爾對我出手了,這件事你知道嗎?”薩菲爾可不會忘記自己曾經遭受過的事,這些事總得有個說法。
甦爾特洛奇瞳孔縮了縮,有些意外︰“你察覺到了…”
“根本不需要察覺,熒遇到過五百年前的克洛達爾,她說她在那里見到了另一個我,那里存在著維德弗尼爾的意識殘片,順藤摸瓜,早已跳出時間尺度的維瑟弗尼爾不可能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否則,魔女會不可能對甦這個名字那麼敏感,你們五大罪人的聯系比我想的似乎要緊密一些…萊茵多特能因為這些事改變艾莉絲的想法,這讓我有些意外。”薩菲爾早已捋清楚了很多事情的背後關系。
現在,一切都指向了在甦的手底下吃過大虧的維德弗尼爾,薩菲爾自然會想要從甦爾特洛奇的口中知道些什麼。
可笑的是甦爾特洛奇居然以為她說這些是因為卡皮塔諾,卡皮塔諾想要對抗的人一直都是若娜瓦,和五大罪人的關系其實不大。
而若娜瓦作為四影之一的死之執政,薩菲爾不是太想和她鬧得太僵,畢竟四影里面的三個都是確認有反骨的,以後說不準還有機會聯合一下。
“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甦爾特洛奇嘖嘖嘴,想了想還是辯解道,“維德弗尼爾對你沒有惡意…”
“少來。他差點把我害死,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他愚蠢的行為,以至于這顆星球被你們根本想象不到的存在盯上了?”薩菲爾直接打斷他的話,然後扔出了吞星之鯨,“你告訴他,這筆賬我遲早會找他算的。
在這之前,好好度過美好的每一天吧。”
甦爾特洛奇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我會轉告的,但…我不確定是否能夠找到他。”
“無所謂,我會找到他的。”薩菲爾說完就準備離去。
在她轉身欲走的時候,甦爾特洛奇卻突然叫住了她︰“有件事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
“什麼事?”薩菲爾扭過頭有些疑惑地問道。
甦爾特洛奇將目光停留在薩菲爾腰間的神之眼上︰“你的身上似乎攜帶了第三降臨者的遺骨,那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別帶著了。”
“遺骨?”薩菲爾回憶了一下,並不記得自己有觸踫過類似的東西。
甦爾特洛奇見她沒印象,又提醒道︰“我記得,他們把那玩意稱為神之心,你的道路並不是七執政的模式,那個對你應該無用。”
“哦,神之心啊,確實帶著。”薩菲爾恍然大悟,隨後搖了搖頭,“既然你知道我,應該很清楚這東西為什麼在我身上。我並不會長時間攜帶,很快就會送到它該去的地方了。”
“最好如此。”甦爾特洛奇神色認真,“人活著本身就是一種祝福,但人一旦死去,他曾經與這個世界千絲萬縷的聯系,都將變成詛咒。
你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會讓你承受那些受你幫助之人的詛咒,即便你自身抗性足夠高,這對你來說也並非是一件好事。”
“嗯…看得出來,你給我這種提醒確實是出于好意,我心領了。但,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生是亡者的思念。
對生者的詛咒,又何嘗不是對亡者的祝福呢?好了,就聊到這里吧,希望我們下次見面,同樣不是敵人。走了。”說完,薩菲爾就離開了。
留下甦爾特洛奇獨自一人待在這里,陷入沉思。
楓丹的災害確實非常嚴重,潮水一度淹沒整個楓丹,只剩下位置比較高的地方勉強在水面上。
芙寧娜的精神狀態極差,她顫顫巍巍回到了原本屬于她的座位上,顫抖著坐了上去。
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她已經竭盡全力,剩下的,只能看天命了。
不知不覺中,她睡了過去。
薩菲爾回來的時候,熒和那維萊特正站在沉睡的芙寧娜身旁,面色復雜地看著對方。
她湊上前去,詢問道︰“怎麼了?”
“芙寧娜睡著了。我想把她帶進塵歌壺去,但是…我怕她不願意。”熒有些糾結。
薩菲爾聞言狐疑地看了那維萊特一眼︰“你沒告訴她?”
“準確的說,是還沒有來得及。”那維萊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薩菲爾長嘆一口氣,突然蹲下身背起了熟睡的少女︰“把洪水退掉吧,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楓丹要進行災後重建工作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外面走去。
芙寧娜接下來會退位水神,沫芒宮還有一些屬于她的個人物品需要帶走,倒是不著急讓她立刻回到塵歌壺之中。
“有你們的幫助,我覺得那應該不是多麼困難的事。”那維萊特跟在薩菲爾身後,語氣輕松道。
薩菲爾頓了頓,輕笑一聲︰“我們的價格可是很貴的,你準備好大出血了嗎?”
“對對對我可以作證!每次要薩菲爾幫忙都會被狠狠宰一刀!”小派蒙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
那維萊特仰著頭想了想︰“再貴…一個前任水神的價格應該也夠了。”
“人販子啊你?”薩菲爾沒好氣白了那維萊特一眼,不再接話了。
那維萊特的意思很明顯,楓丹對于芙寧娜來說其實留下了許多不美好的回憶,以後她不再是水神了,估計會選擇去其他地方生活。
旅行也好,久居也罷,無論芙寧娜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那維萊特都支持。
當然,在他看來,芙寧娜大概率會選擇常駐塵歌壺,然後就是去璃月港或者干脆跟著薩菲爾到處溜達,這才有了這麼一個價格的說法。
薩菲爾對此倒是並不在意,她從各個國家拐帶人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即便是誘拐神明也有過,對此,她駕就輕熟。
芙寧娜從睡眠中醒來時,首先看到的是已經褪去的海潮,還有身旁正在行走的那維萊特、熒和小派蒙。
而她自己正被一個人背著,緩緩前進著。
意識到這一點,她立刻緊張了起來,然後才注意到,背著自己的人是薩菲爾。
“唔!已經結束了嗎?”芙寧娜臉色有點紅,突然出聲問道。
薩菲爾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開口問道︰“醒了?能下來走嗎?”
“你少看不起我!”說著,她就立刻掙扎著從薩菲爾的身上爬下來,腳踏實地地自己走著。
薩菲爾稍微扶了她一把,幾人登上了前往楓丹廷的巡軌船。
海潮並未摧毀巡軌船的航線,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這樣一來,楓丹的交通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坐在巡軌船上,芙寧娜看著周圍的景色,心中五味雜陳。
災難真的已經結束了,烏雲消散,落雨停歇。
天光穿過尚未落地的水珠,散成細碎的光。微風拂過,吹起她額前的碎發,深吸一口雨後初晴的空氣,那里頭,有草木香。
陽光灑在身上,未來一片美好,溫度剛好,周身是救贖的味道。
“說起來,從楓丹到璃月的航線還沒有正式命名吧?芙寧娜女士,在水神就任期間,要不要考慮一下完成這最後一個任務?”那維萊特想到了之前的合作項目。
算算日子,因為這預言的影響,原本的剪彩儀式被推遲了,但是這幾天是時候剪彩正式通行了。
芙寧娜拍了拍腦袋,也想起了這件事︰“對哦!這是第一條連通兩個國家的巡軌船,必須要用足夠正式的名字命名才行呢!”
小派蒙對這件事興趣濃厚︰“說起來,楓丹境內的幾條航線分別是娜維婭線,克萊門汀線以及已經倒塌的卡雷斯線吧?
那,這一條航線是不是應該取一個可以溝通兩個國家的名字呢?比如…旅行者線?或者薩菲爾線!”
“薩菲爾線還是不必了吧,我的名聲在楓丹可不太好。”薩菲爾擺手拒絕了,把一個航道用自己的名字命名,這種感覺怪怪的。
熒也跟著道︰“那為什麼不叫派蒙線?”
“我又沒對這航道做出過貢獻,用我的名字怎麼想都不合適吧?”小派蒙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看著幾人討論芙寧娜笑的一臉溫和,等她們安靜下來,她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說起來,我倒是有個不錯的主意。”
“什麼?”熒和小派蒙好奇看過去。
芙寧娜眸中滿是笑意,她看向薩菲爾道︰“要不…就叫露易絲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