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薩菲爾又一次來到了月光酒館稻妻分店。
影步履輕盈跟在她的身後,看起來心情不錯。
“你怎麼走路蹦蹦跳跳的?有這麼開心嗎?”薩菲爾有點奇怪地看著身邊的影
影停下腳步,眨了眨眼楮︰“有嗎?我感覺還好。”
“你都快蹦起來了你自己沒發覺?”薩菲爾想摸摸對方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發燒,但考慮到影的小脾氣,果然還是算了。
影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大概是因為,好久沒這麼放松了吧。”
無論何時,只要她行走于稻妻城中,雷神的責任都會壓在她的肩頭,這一次,她換了個外形和身份走到天守閣之外,仿佛一下子就卸下了那些重擔一般,感覺輕盈了不少。
雖說回去之後,她依舊是她,但至少此刻,她不是將軍,也不是神明,她只是影。
“我似乎有些理解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的想法了。”影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感覺心境都有了變化。
薩菲爾從她的身旁走過,呵呵一笑︰“我以為,這個想法在你離開天守閣的時候就會產生的,現在看來,你還是遲鈍了些。”
“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罷了。”影也不和她斗嘴,二人並肩走著,來到了月光酒館稻妻分店。
今天這里並未營業,雖然裝修結束,但是它還處于籌備階段。
薩菲爾推門而入,立刻看到了正拿著賬本仔細檢查的艾達。
“這麼認真?看著比我還上心呢。”薩菲爾微笑著走了過去。
艾達抬頭看她一眼,又看了看薩菲爾背後跟著的影,開口道︰“雖說格魯莎是可信的,但該有的檢查與定期的匯報還是必須的,據我所知,暗牧大人從酒館開張以來只檢查過一次賬本…”
艾達合上手中的賬本,停頓了一秒,又補充一句︰“還是順帶的。”
“嘶…”薩菲爾撓頭,她真的覺得沒這個必要,畢竟她一直以來秉承的就是錢不在多夠用就行。
而且她搞的那些事要花的錢也不少,基本賺到的都扔進去也留不下太多。
看著沉默不言的薩菲爾,艾達無奈嘆氣︰“算了,也不能指望您對這些事太上心,否則就不是您了。”
“對嘛!潘塔羅涅才會糾結這個,我不在乎的。”薩菲爾立刻附和,卻被艾達回以瞥視。
賬本檢查結束,艾達這才帶著薩菲爾往二樓去,一邊走她還一邊說道︰“其實一開始我們的想法是有問題的,如果一樓用來給一般酒客,二樓開放七聖召喚業務,這不是很合理。”
“嗯?怎麼說?”薩菲爾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畢竟要照顧不同顧客的需求。
艾達頗為不認同地搖了搖頭︰“一般酒客對環境的需求其實不是特別高,大人也說了準備打造高端環境,那麼一樓二樓的分割依舊不可避免會帶來人員接觸。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直接從外頭上二樓?把一二樓的通道放在外面,進一步減少兩邊人員的接觸呢?”
“畢竟要考慮發展新玩家的可能性啊,喝了酒沒事干的人可以去看看打牌,耳濡目染之下說不定就產生興趣了呢?”薩菲爾說著,舉了個例子,“比如萬葉就是平日里看北斗他們打牌,最後自己入坑的。”
“那可以在一樓放置幾個牌桌,不做專門經營,二樓專門用來營業七聖召喚業務。”艾達想了想,開口道,“畢竟這兩方並不存在絕對的對立關系,很多人都是一邊喝酒一邊打牌的。”
薩菲爾覺得她說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最重要的一點沒有把握到︰“可是艾達,酒館環境嘈雜,不適合玩牌的,客人會不滿…”
“負面宣傳也是宣傳,客人不滿,就可以向他們推薦二樓了,那邊環境要好很多,也沒有一樓烏煙瘴氣的人。”艾達聳聳肩。
薩菲爾定定看著她,影也是一樣的表情。
“你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艾達被她們看不自信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影咽了一口唾沫,十分嚴肅道︰“姐姐沒說錯,有你這樣的部下,和這家伙為敵確實是個壞主意。”
薩菲爾有點無語,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艾達卻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她微微一笑︰“即便沒有我,與暗牧大人為敵也不是好主意,因為我們這些所謂的手段,都是從她那邊學來的。”
“是這樣嗎?”影看了看身邊的少女。
薩菲爾矢口否認︰“沒有的事,我最善良了。”
影凝眉沉思,隨後就想起來了當初她是如何離開一心淨土的。
是的,被薩菲爾用甜點心,借助戒斷反應釣出來的。說出去都丟人,這個人真的是毫無底線,毫無節操。
而且不擇手段。
薩菲爾被影看得心里發毛,直接擺手同意了艾達的提議。
三人又去了二樓。
二樓比一樓的環境要好很多,主要這邊到處都是柔軟的沙發,精致的牌桌,入目所見,各處精都心布置了史萊姆玩偶,牆上還被畫上了精美的壁畫。
格魯莎正在擦拭櫃台後方的酒杯。
二樓以打牌為主,所以酒水相對要少一些,但很精致,都是一些比較柔和,烈度不高的酒。
除了酒以外,還有無酒精的飲品,這是為不喝酒的人準備的。
畢竟七聖召喚不僅是成年人在玩,還有很多玩家都屬于未成年人。
薩菲爾走到櫃台前,敲了敲面前的台面,出聲道︰“老板,來一杯小麥果汁兒。”
“什麼小麥果汁…”格魯莎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就看到了一臉笑意的薩菲爾,她立刻失笑,“大人怎麼喝起果汁來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啊,要不來一瓶紅酒吧,昨天伽婭剛從蒙德帶過來的,晨曦酒莊的精品。”
“小麥果汁就是酒啊,那玩意兒釀出來的還能有什麼。”艾達接過格魯莎手中的酒杯,為薩菲爾倒了一杯,又拿起一旁剛擦拭干淨的酒杯,為影倒了一杯。
薩菲爾接過艾達遞來的酒,抿了一口道︰“你這邊是不是還少個醒酒器啊?回頭我找羅莎琳要幾個放這邊吧?”
“一個醒酒器,我讓人去花見阪買就是了,哪里用得著勞煩女士大人…她很忙的。”羅莎琳回歸愚人眾的事不是秘密,即便是她也已經得到消息了。
看著善解人意的格魯莎,薩菲爾也不再多說什麼,晃動著手中的杯子,踱步查看著二樓的各處裝潢。
大廳沒問題,但是包廂她還沒有查看,必須要確保各處都沒問題才行。
艾達就跟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到處看,而影則沒有動,她對櫃台後酒櫃上展示的卡牌產生了興趣︰“這里居然有阿芙羅拉卡牌售賣?”
“你說這個啊?”格魯莎轉身把展示框拿下來,遞給了影,“這是酒館挑戰的獎品,以後營業了,會定期開展酒館挑戰,這就是擊敗擂主的獎品了。”她沒有認出影的身份,但因為影是跟著薩菲爾過來的,她還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影聞言點了點頭︰“那還挺吸引人的。”
阿芙羅拉卡牌獲取渠道實在太少了,只有官方舉辦的賽事才會作為冠亞季軍的獎品被頒發出去,而且本身也是禁卡,正規比賽基本上不了場,收藏價值相對更高。
能夠得到一張,是可以在牌友圈好好炫耀一番的。
影也想得到,于是動起了心思︰“你說…挑戰擂主?這個酒館的擂主是哪位?”
“當然是我了!除了我,還有誰擔得起這擂主的位置啊?”柔而不弱,溫婉勾人的聲音從樓梯口響起。
影扭頭看去,就看到了一身白色巫女服,手中還拿著一根煙槍的狐齋宮帶著一只矮胖狸妖走了上來。
看到對方,影終于釋然了︰“果然是你啊,狐齋宮。”
是的,被安排在這里作為擂主守擂的牌手就是狐齋宮了。
“哎呀,神子那家伙,有八重堂可以打發時間,平日里還有很多宮司事宜要做,我再不找點事打發一下時間,可要閑得發霉了。”狐齋宮走過來,十分熟絡地從格魯莎手中接過一只酒杯。
看得出來,她最近經常往這兒跑。
影輕笑一聲︰“明明如果你想的話,神子一定會把宮司的位置讓給你,是你自己不想做而已。”
“拜托,當宮司很累的,神子那孩子既然可以獨當一面了,當然要為我排憂解難了,我一把年紀了,休息一下怎麼了?”狐齋宮說得理直氣壯,柔柔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激得格魯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狐齋宮身旁的狸妖聞言嗤笑一聲︰“臭狐狸!你就是單純的犯懶,說那麼好听做什麼?”
“我可不想被讓人類封印了五百年的‘大妖’說這種話。”狐齋宮言語譏諷。
五百藏頓時怒了,他跳著腳罵道︰“什麼話!這是什麼話!我那是被他封印了五百年嗎?我只是懶得跟他計較,如果我想掙脫,就他那三腳貓功夫,能封印我五百年?”
“這麼說,你承認你懶了?”狐齋宮的眼楮瞥了對方一眼,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
五百藏頓時啞火,說不出話來了。
影對于五百藏的到來有些好奇︰“五百藏為什麼會來這里?”
“還不是那個女的出的主意,說月光酒館可以和稻妻本地妖怪聯動,借此什麼…我也不懂,總之就是那個女的一句話,這臭狐狸就把我抓了壯丁。”五百藏一臉不忿,抱怨著。
狐齋宮不放過任何一次拆台的機會,揭穿道︰“是嗎?我記得你听到這件事的時候挺開心的啊,說什麼,這麼有趣的事,怎麼都得帶你一個,然後催著我趕緊過來,你要試試水,確定不錯的話,還打算帶你那幫小狸子都過來體驗一下人間的生活。”
“原來是這樣啊。”影完全理解了現狀,這就是薩菲爾之前說的,借用一個產業來盤活這邊的人員經濟,拉動旅游業什麼的。
現在看來,她已經差不多完成了,就差最後的開業了。
“總之,如果是在這里的話,我覺得沒問題,但是我不放心我那些小狸子,所以,我得在這里看著,防止有人欺負它們。”五百藏十分很滿意這邊的氛圍,敲定了合作意向。
狐齋宮微笑看著他,心里明白,這哪里是擔心小狸子被人欺負啊,五百藏這是自己想在這里待著,拿小狸子當借口呢。
安頓好了五百藏,確認了其他事宜,薩菲爾拍了拍手,這酒館算是終于搞定了。
薩菲爾這才拿著羽子板找上了狐齋宮。
看到薩菲爾手中的羽子板,狐齋宮挑眉︰“這…是故人啊。”
“你對她有印象?”薩菲爾雖然早有心理預期,但听到這話還是有些驚訝,狐齋宮可是大妖,她居然會對一個小小的付喪神有印象。
“她?”狐齋宮一臉玩味,拿著羽子板摩挲了一下,“一塊羽子板…也用得上性別稱謂了,真是有趣。”
薩菲爾汗顏,總覺得她是不是搞錯了重點。
狐齋宮只是略微探查一番,就把羽子板交還給了薩菲爾︰“她…過得也很辛苦吧,這麼長的時間跨度,對這個孩子來說,或許就是一輩子的極限了。
器物有靈,卻仍受制于器物本身的壽命,一塊木牌的使用壽命又能有多久呢?能夠誕生一個付喪神已經算是極限了。撐不了多久了。”
說著,她看著薩菲爾︰“你打算怎麼做?”
“五百藏在這邊輔助,她自然是要帶回璃月啦。”薩菲爾一臉的理所當然。
狐齋宮微微點頭,接著問道︰“所以,方式是什麼?我知道你可以延長生物的壽命,但器物…”
“器物誕生了靈智,便算是生物了!再說了,木制的羽子板,當初難道不是樹木的一部分嗎?只要是生物,我就有辦法。”薩菲爾一臉自信。
她灌輸的生命力,對木頭也是有用的,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這樣啊。”狐齋宮沒有了疑慮,“既然如此,我便與你講講,這塊羽子板的故事吧,你有興趣嗎?或者說,你大概早已清楚了吧。”
薩菲爾搖頭︰“不清楚,你跟我說說吧。”
狐齋宮眼中劃過一抹薩菲爾看不明白的情緒,但很快,她又露出了笑容︰“嗯,好,那我就和你說說。
這件事,還得從五百年,或者是更久之前說起了,那時候,神子才剛出生沒多久,因為她機靈,毛色又是罕見的粉,我格外寵愛她。
所以,有什麼事,我都喜歡帶著她去,我記得,那是又一次的百鬼夜行,我在鬼市,見到了一位人類武士,羽子板的故事,就是從他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