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只是一招,在鐘離的低喝聲中,薩菲爾的殘影瞬間被湮滅在了金色的槍影之中。
打完收工,鐘離淡淡收起貫虹之槊,就帶著薩菲爾朝外頭走去。
留下熒和希兒還有小派蒙面面相覷。
“結束了?”熒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希兒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場地,點頭︰“看起來,似乎是這樣。”
小派蒙左看右看,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許久,熒才幽幽開口道︰“也就是說…那老登…剛才在演我們,對吧?”
“他哪里演了,但凡演一點也不會直接把那殘影秒了,根本是演都不想演了。”希兒滿心挫敗感。
只有小派蒙滿臉的困惑︰“鐘離把敵人直接干掉難道不好嗎?為什麼你們看上去一點都不高興?”
熒和希兒對視了一眼,果然,知道的太多並不會使人快樂。
小派蒙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成了別人pay的一環,還在那傻樂呢。
“看不出來,鐘離原來是這種人…”熒小聲碎碎念。
希兒也是怨氣滿滿,只覺得今天是見到狗了,還被塞了一嘴狗糧。
她們倆會有怨念也是正常的,因為明明鐘離可以把殘影秒了,非要拖時間,硬等薩菲爾出來,蹭她幾個buff再殺,這不能不讓人懷疑,這老登就是故意的。
這個濃眉大眼的現在也開始玩套路了,關鍵看薩菲爾那樣子,似乎完全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兩小只當下決定,要離那兩個人遠一點,堅決不要吃狗糧了。
風花節還沒有結束,熒和希兒自然是回蒙德城繼續過節去了。
而薩菲爾和鐘離則是去了天使的饋贈二樓,找溫迪喝酒去了。
鐘離去仲夏庭院是為了救急,熒和希兒的洞天關牒被摧毀了,阿圓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于是它立即通知了鐘離,這才有了他出現在仲夏庭院的這一幕。
現在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自然就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了。
薩菲爾從頭到尾也沒提過讓鐘離和溫迪緊張不已的事情,就好像她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溫迪全程都很緊張地看鐘離臉色,而鐘離卻是在一杯酒下肚之後就明白了,薩菲爾怕是真的不打算問了。
于是,他給了溫迪一個安心的眼神,沒有提及之前的事。
只要薩菲爾不問,他自然不會主動提,幾杯酒就在三人的心照不宣下喝完了。
晃著空掉的酒杯,薩菲爾開口了︰“我見到阿斯莫德了。”
“…”鐘離將杯子放在桌面上,“倒是個意料之外的名字。”
溫迪則是被嗆到了,開始咳嗽,過了好幾秒才緩過來,然後問道︰“老爺子…”
“嗯…”鐘離頓住,陷入了沉默。
這波是純粹的裝傻翻車了。
薩菲爾對他的行為恍若未覺,只是淡淡繼續道︰“我得找到伊斯塔露。”
“這就有些困難了,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溫迪露出為難的神情。
鐘離也點頭,伊斯塔露可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這個時間之執政已經接近這個世界的天花板了。
對于二人為難的反應,薩菲爾毫不意外,只是點頭︰“所以,這是一個長期計劃,估計要等神之心收集完畢,然後再看了。”
“巴納巴斯那邊,不一定會走這條路。”鐘離斟酌了一下,輕聲說道。
薩菲爾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我們可以齊頭並進。”
這一次的收獲沒有想象中那麼大,只是確定了一些立場到問題,很多疑惑其實依舊是沒有結果的。
不過薩菲爾的內心倒是平和了許多,也明白了,很多事並不是著急就有用的,她需要時間,不止是她,愚人眾也需要時間。
現在最好的處理方法是靜待事態發展,隨機應變。
三人喝著酒,話題就逐漸偏移了,開始說起日常話題。
“將離那孩子,被凝光接到群玉閣去了。”鐘離突然開口提了一嘴。
薩菲爾抬眼看看對方,過了幾秒才有些不確定道︰“那女人又發什麼瘋?”
“說是給她安排了開蒙的先生,要教導她學文識字。”鐘離表情有點古怪,顯然,他也不知道凝光為什麼突然會對這種事感興趣。
不過薩菲爾是知道緣由的,于是她輕笑一聲︰“那最好不過了,隨她去吧,也好讓那孩子知道,隨意嘲笑別人總得付出點代價的。”
說著,她又想到了什麼,于是再次開口道︰“其實我很早之前就在想,要不要讓阿萍把她收到門下,好好教導一下槍法什麼的。”
“不是,你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將離還只是個三歲的孩子啊,這就開始想要讓她習武了?還是練槍?這合適嗎?”溫迪的教育理念是給孩子寬松環境讓其自由成長,自然見不得如此苛刻的教育。
鐘離聞言居然認真地考慮了起來︰“嗯,你這話也有道理,孩子還太小了,現在練槍確實早了點。菲爾老板覺得呢?”
薩菲爾看著手中的杯子,其實她並沒有經歷過三歲開蒙習武的人生,無論哪一世,在接觸這些東西的時候她都已經超過了五歲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她又沒有帶著記憶重生的金手指,只能按照普通人的成長軌跡發展。
但將離有這樣的先天優勢,她覺得不該浪費,于是在沉默了幾秒鐘後,提出了一個折中方案︰“要不…給她做一把粉色的槍?”
鐘離︰……
溫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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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騎士團的圖書館內,砂糖和柯萊在這里遇到了阿貝多一行人。
見到她們二人,阿貝多有些疑惑︰“砂糖,柯萊?你們怎麼來了?”
“柯萊,‘可’算‘來’了。”賽諾面無表情說出了一個冷笑話。
提納里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賽諾吐槽道︰“算我求求你,不要再說諧音梗冷笑話了,你很想用這種方式在異國他鄉出名嗎?”
柯萊對此早就免疫了,她更關心此行的目的,于是在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目標人物最後困惑地說道︰“麗莎小姐不在嗎?”
“很震驚吧?她出門了。這里只有正在查資料的我們。”阿貝多說出了讓砂糖都不由有些驚訝的事情。
麗莎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個十足的宅女,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出門溜達,實在不符合她的人設。
賽諾又補充道︰“除了我,我沒在場,只是找師姐撲空了。”
賽諾的說法讓砂糖得知了一個秘辛︰“原來麗莎小姐是…賽諾先生的師姐?”
“嗯,她在須彌的導師也是我的恩師,我們都是素論派學生,還有希兒,她也是我們的師妹。”賽諾點頭這種事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砂糖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對不對,我們是有事要打听才過來的!各位,我和柯萊在研究一則預言,希望你們能幫忙給點意見。”
“什麼樣的預言?”阿貝多對此很感興趣,于是開口問道。
有了阿貝多的提問,柯萊與砂糖干脆就說出了她倆的打算和計劃。
原來,這還要回到砂糖在無意間發現的那個紙條上。
根據那個上面的說法,她要找到四組對應的存在,分別是“不存在的花”、“絕不迷失的指路者”、“不撒謊的人”、“永不完結的傳說”。
為此,她們還列出了很多個準備拜訪的人,比如阿貝多、提納里、莫娜、班尼特、安柏、米卡、賽諾、羅莎莉亞、雷澤、諾艾爾、蒂瑪烏斯、麗莎、可莉、薩菲爾等人。
因為拜訪的人數很多,所以砂糖和柯萊目前一起行動,而熒、小派蒙和希兒則是另一組。
听了她們的解釋,賽諾擰眉︰“原來如此,找他們是為了不存在的花,找我是為了不撒謊的人。”
“額…不用急著給出答案的。我們只是來知會大家這件事。相關內容可以慢慢想,有任何線索歡迎寫信到砂糖信箱。”柯萊連忙開口,防止他們直接對號入座,打亂了節奏。
賽諾听到這話,對砂糖信箱產生了興趣,開口問道︰“砂糖信箱?那是什麼;”
“是這樣的。”砂糖解釋道,“來的路上我想過了,這些問題看起來不著邊際,卻很可能涉及到很多值得探討的細節…三言兩語恐怕說不清。
所以,我打算在煉金台旁立一個信箱,方便大家把想說的話寫下來給到我們。不過,也不用叫砂糖信箱啦…我認為可以叫砂糖和柯萊的信箱,或者砂糖和柯萊和熒和派蒙以及希兒的信箱…”
听到最後的那個命名,柯萊有些尷尬地扶額︰“倒也不必在這種地方使用枚舉法…”
提納里倒是不在乎命名的問題,他對砂糖的這個方案十分贊同︰“是個好辦法,比口頭交流可靠得多。”
“的確,說到撒不撒謊,這種事平時不可能掛在嘴邊說吧。”賽諾也理解這個方案的優點在哪里,有些事確實寫出來比說出來要簡單很多。
阿貝多點頭,也表示會全力配合︰“明白了,那等我們準備完畢,就把信投到你們的信箱里。”
得到了幾人的肯定,柯萊松了一口氣,雖然還是遙遙無期,但至少這算是開了一個好頭︰“嗯,麻煩你們了,那我們先把這幾位勾掉,接著去找其他人。”
說著,她拿出一本小冊子,在阿貝多、賽諾、提納里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小勾,表示這三位已經拜訪過了。
砂糖看著她的動作,想了想又說道︰“在麗莎小姐的名字後面備注一下吧,免得後面忘記。”
做完這一切,二人又風風火火地離開,去找其他人了。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提納里感慨道︰“她們倆都很內向,沒想到能相處得這麼好。”
“你覺不覺得,柯萊回到蒙德就變得很愛吐槽別人?”賽諾則是注意到了柯萊的轉變。
听了這話,提納里忍不住笑出了聲︰“確實有點。”
“出門走走,見見以前的朋友,對身心都有好處。”阿貝多的看法更科學一些,“從以前走過的路上找回年輕的感覺,很有意義不是嗎?”
賽諾回憶了一下與柯萊初次見面的場景,嘖了嘖嘴︰“我第一次見到柯萊的時候,她可不知道幸福、年輕是什麼意思。
現在不一樣了。魔鱗病痊愈,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一般人其實都是這樣的,心頭的壓力消失了,整個人也會變得開朗許多,這和原本的性格其實沒什麼關系,只能說,沒有了山一般龐大的壓力,柯萊一下子輕松了許多,這是更多地展現出了她的本性,僅此而已。
提納里覺得這是好事︰“柯萊是個很敏感的孩子,而且內向。阿貝多應該看得出來。
我照顧她的這陣子,據我觀察,她本性很活潑,只是…經歷了很多事,才變成這樣。”
多托雷雖然已經消失了,可他的罪並不會如過往雲煙般消散,造成的傷害也不可能瞬間痊愈,像柯萊這樣深受其苦的孩子,只能用時間來治愈傷口。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她擁有了過好自己人生的機會,相信,有著這些朋友的照顧和保護,她未來的人生必然會十分精彩與幸福。
“來蒙德找植物找畫家什麼的,都是借口吧?”阿貝多哪里還看不出來提納里和賽諾的小心思?
要說目的純粹,大概也就柯萊和希兒這一次來蒙德是純粹為了風花節,至于賽諾和提納里,他倆絕不可能因為那種事就專程來一趟。
他雖這麼說了,但賽諾是絕不可能承認的︰“也不能這麼說,柯萊和七聖召喚都很重要。”
“這種時候你回答‘是’不行嗎?”提納里快受不了賽諾這樣的行為了,如果是別人,他會覺得這是在傲嬌嘴硬。
可如果是賽諾說出來的這話,提納里只會認為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畢竟,賽諾是真的愛七聖召喚。
看著提納里帶上了壓迫感的眼神,賽諾終于退縮了,長嘆一口氣,妥協道︰“好吧,是的,我們確實擔心柯萊,她偷偷來過幾次蒙德,心情卻沒有明顯起色。”
“其實,柯萊在見到薩菲爾的時候心情也會變好,但…薩菲爾她畢竟是愚人眾,從立場的角度來看,我們確實不該放任她們走得太近…”提納里又想到薩菲爾第一次來到化城郭的時候,柯萊的反應。
想了想,他又搖搖頭,那家伙哪是說找就能找到的?
對此,阿貝多只能寬慰兩句︰“不妨多給她些時間,我覺得,她或許能在砂糖的幫助下解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