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科里姆蘭終究是科里姆蘭,是那個心氣高如天,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失敗的科里姆蘭。
因此即便內心生出了恐懼的情緒,他也是憑借自身意志硬將其壓下。
“見不得人的家伙就只會裝神弄鬼了。”他冷哼一聲,一股堪稱恐怖的源氣波動自他周身爆發,霎時間狂風過境,樹木傾軋,就連附近的空間都為之震蕩。
“既然你不出來,就別怪我趕你出來了!”他惡狠狠地說道,隨即便準備動手。
可就在這一瞬間,黑暗,突兀地降臨了。
「什麼?!」科里姆蘭張嘴想要發出聲音,卻駭然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與其說發不出聲音,倒不如說,自己根本沒有力氣去震動聲道,從而發出聲音了。既如此,“天黑”的本質為何,也就顯而易見了。
「力氣,消失了……」科里姆蘭腦中閃過該想法。
也就是在該想法出現後,他便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他本已經遺忘掉的人——神僕。
“神僕”並非名字,而是一個代稱,他無論面對誰都只會以“神僕”稱呼自己,真實姓名則是個謎,除了他自己外,甚至可能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沒有任何人知道。
至于這個稱呼的由來 則是因為他的“能力”。
“代神賜罰”。這便是他能力的名字,且是極為罕見的相同能力,也就是他第一能力與第二能力的本質是一樣的,都屬于同一種能力,只是後者相較于前者會有極大幅度的增強。
名字中能夠包含“神”字,這在普遍不信神的華夏來說可能算不上什麼,但在歐美地區這種大多數人都信教的國家,其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而他的能力,也配得上他名字里的“神”字。
“代神賜罰”共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名為“審判”。“神僕”可以借由自己的雙目,看到目標人物身上的“罪惡”。若“罪惡”指數超過一定量,便會被宣判為“有罪”。
若被宣判為“有罪”,“代神賜罰”便進入到了第二階段——“賜罰”。
該階段顧名思義,就是能夠對被宣判有罪者施加懲罰,而懲罰的強弱,則取決于其的“罪惡指數”,指數越高,所面臨的懲罰也就越強。而據“神僕”自己所說,懲具體罰為何並非是“神”決定的,而是他這個“代罰者”,在特定級別的懲罰中自行選擇的。
換而言之就是,懲罰是有“強度劃分”的,“神僕”作為“代罰者”,便能夠在匹配“有罪者”罪惡指數的一系列對應懲罰中,選擇出他認為合適的幾個,並降下。
而懲罰的數量,“神僕”則表示他也不清楚,有時候“高指數”者只會被分配一到兩罰,反倒是“低指數”者會被分配到五罰乃至更多。不過這種情況很少見,更多時候還是依照著低罪者少罰,高罪者多罰的基本認知來的。
最後就是第三階段了。該階段最為特殊,共有兩種類型。
其一名為“罪已清”,是指“有罪者”在承受完了所有懲罰後,罪孽便算是償還完畢。在這種情況下,若“有罪者”尚且存活,那“神僕”便不可再對其動手了。不過往往被罰之人,在懲罰過後即便還活著,也基本失去行動能力了,若是無人管,可以說是必死。
其二名為“罪無赦”。若“有罪者”在承受了所有懲罰後,不僅沒有失去行動能力,反倒繼續向著“神僕”發動攻擊,便會觸發。而一旦觸發,便是天地色變。
這可不是夸張說法,是真的,因為若“罪無赦”出現,其伴隨的,往往還有能夠被稱為當世最強進攻型能力的——神罰。
神罰降世,無不可滅。這是米國的一名官方“縱橫”在親眼見識過“神罰”降臨後,自而內心發出的感嘆。
至于這“神罰”的威力究竟有多強,科里姆蘭所看的資料中尚無記載,應該是為了保密,故而只標注這句“神罰降世,無不可滅”。
而科里姆蘭之所以會想到這個人,便是他當前所承受的,與“神僕”“代神賜罰”能力中的三個懲罰完全一致。
可緊接著,有一個疑問自他內心升起。
「不對,如果真的是“神僕”,那我為什麼沒听見“神音”?」
“神音”,是“神僕”在使用能力時,必然會在被判有罪者腦海中出現的聲音。也正是因為該聲音,外加那道“無不可滅”的“神罰”,米國官方才會認可他“神僕”的自稱。
他能夠保證,自己在“失去飛行能力”、“失去雙腿知覺”、“失去全身力氣”這三罰間,沒有听到任何能夠與“神音”扯得上關系的聲音。
是,他確實不知道“神音”是個什麼樣的聲音,但既然能被稱作“神音”,那必然是能夠讓人輕松聯想到神的,這是毋庸置疑的。
當然,並不排除神僕擁有某種能夠消除“神音”,甚至刻意不發出“神音”的方法,但根據他手中的資料,神僕這個人是真實相信世界上有神明存在的,他本人也是狂熱的天主教信徒,屬于每天都要在家里念上五個小時禱文的那種。所以在他看來,就算神僕真擁有這類能力,也不會使用,畢竟這對他來說無異于褻瀆神明,是絕對不可能被允許的。除非他手里的資料是假的,亦或者狂熱信徒的身份只是神僕的偽裝,他本人其實並不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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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確定了這一點後,科里姆蘭轉而思考起了是否是有人將神僕的“賜罰”轉移到了他身上,並順其自然地聯動到了奧斯汀•沃頓的“齊平”。
一把“齊平”拉入到思考範疇,再考慮到對方先前目送自己離開卻並不著急,甚至追都沒追的模樣,科里姆蘭就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真相。
「奧斯汀•沃頓!想來想去,果然還是你的嫌疑最大,‘齊平’,將自己身體受承受的一並‘齊平’到我身上是嗎?呵,真的出乎意料啊,看來還是你藏得更深。就是沒想到,總統為了制住我,不僅派來了我的克星,甚至還請來的一向不參與官方事務的神僕,看來他還真是下定決心了啊。不過你要是覺得,這樣就能控制住我,讓我認輸,可就大錯特錯了!」
腦中話語喊畢,頓時,一陣輕風吹過,並于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內,迅速增強至足以將一個寬的樹木吹折的颶風。
與此同時,高空之上,一朵朵白雲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向著東南方移動著,如同整個世界都被“快放”了一般。
地面上,在狂風的裹挾中,科里姆蘭也再度騰空,並被緩緩送入空中。
被削去的只有他肉體的行動能力,他的超能力可是絲毫不受影響。以“自然調控”之全能,他有的是方法繼續趕路。
而且別看現在的速度這麼慢,那是因為現在還在“爬升”階段,等到他被送入千米以上的高空,屆時他能夠操控的風量將會提升數個量級,速度也能夠提升到不比自身全身飛行慢多少的程度。
可就在這時,一道空靈的聲音卻忽然自遠方傳入了他的耳中。
“科里姆蘭閣下,還請不要在嘗試你,‘禁空之罰’並非單純地剝奪飛行能力,而是您將無法以任何形式觸及天空。所以,還請放棄,否則的話,一旦您離地超過三百米,‘神罰’就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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