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他這個想法出現的一瞬間。
他的人體宇宙發生了劇烈的震蕩，一道奇異的氣體，緩緩生長出來。
韓楓知道，這就是他的仙氣，第一道仙氣。
他的境界于無聲中突破，除了這一道仙氣，沒有太明顯的變化。
沒有天劫，沒有轟動世界的天地異象。
一切都那麼平靜，跟往常的修煉沒有任何區別。
韓楓卻清楚，這一道仙氣，讓他的戰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倘若讓他以現在的姿態回歸仙古，獨戰仙道三變的超然道主，穩操勝券。
“仙變，變的是什麼？心？還是對世界和力量的理解的不同？”
韓楓依舊盤坐在那里，靜靜地思考。
他覺得，天下任何事情都不是永恆的一成不變。
所謂仙變，變得是不變。
以不變應萬變，以萬變歸不變，才能稱之為變。
“一道仙氣變成更多的仙氣，這不應該叫變，而是誕生、衍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所有的變化，全部都基于自身的道法之上。”
轟！！！
第二道仙氣，也緩緩凝聚，繞著他緩慢運轉。
韓楓卻像是徹底入定了一樣，對這兩道仙氣視若無睹。
他皺眉思索，喃喃道︰“仙道二變，已經擁有百萬年的壽命，為什麼還要繼續追求？為什麼還要拼了命往上爬？
天下蒼生，追求永生。
所謂永生，又是什麼？
無窮無盡的生命？”
韓楓搖頭，顯然不是。
如果只是單純的想活著，只需要讓自身進入相對的時間靜止狀態，理論上就已經實現了永生。
仙道二變的道主，可以做到這一點。
但很顯然，這不是人們要追求的真正的永生。
他覺得，什麼是永生，應該看如何去理解。
相對比而言，人類百年壽命，比只有幾秒鐘壽命甚至更短的微生物而言，算不算永生？
神族動輒萬年以上的壽命，相比較人類而言，算不算永生？
萬年時光，有多少的王超更迭？
更別提百萬年壽命的道主。
甚至于，他們相較萬年壽命的神而言，也算是永生了吧？
那麼，仙的壽命又有多長呢？
天的壽命，又有多長呢？
死後真的就徹底不存在了嗎？
韓楓搖頭，“所謂永生，哪怕肉身死去，神魂消亡，只要思想還在，可以永世流傳下去，便是永生！”
轟！！！
他參透了永生的秘密，第三道仙氣轟然爆發。
韓楓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喜悅，因為越往深處想，他就越覺得世界的秘密太過復雜。
很多事情想不通，最後陷入自我懷疑和自我辯證的怪圈，幾乎快要把他給逼瘋。
他很清楚這個狀態不對，必須要讓自己走出來。
“我現在想不通，不是因為我笨，而是因為我所有的經歷，只支持我想到這里，後面更加深奧和復雜的，需要我接觸和經歷的更多，才能慢慢參悟。”
韓楓心如明鏡，沒有執著于為難自己，他從這種入定的狀態下緩緩甦醒。
入眼所見，是一抹幽藍的背影。
“果然是你。”韓楓笑著上前，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幽凝然的頭，輕輕倚靠在他的肩膀，望著遠處的一片廢墟，“你知道那里曾經是什麼地方嗎？”
韓楓眼眸，有仙氣在縈繞，可以堪破虛妄，回溯過去。
嘆息道︰“曾經北域最強的天神書院，如今已經徹底成為了廢墟……過去了多久了？”
幽凝然輕聲道︰“整一千年。”
“一千年……”
韓楓喃喃，一千年的時光，可以讓很多人很多事都發生變化，物是人非。
幽凝然轉過身來，她還是像以前那麼美麗，清冷的面龐帶著幾分孤獨。
只是，相較于以前，她的眸子不再那麼有神，出現了幾分疲憊。
“這一千年，是我最幸福的時刻。”她展顏，露出燦爛的笑容。
韓楓攬住她的肩膀，回溯過去，曾經的事情浮現在眼前。
幽凝然在他最關鍵時刻出關，拯救了他。
這一千年，他始終坐在這里悟道，一動不動。
幽凝然就在這里靜靜地陪著他，他的頭發長了，她幫他修理。
他的身體臭了，她幫他擦洗。
就像照顧一個植物人一樣，一直持續了千年的時間。
“謝謝你。”韓楓由衷的說道，看向她，“你如何了？”
幽凝然當初進入生命禁區閉關，要等待韓楓的歸來。
輪回紀元大戰時，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制，始終無法出關，直到韓楓吞噬了一切，這股莫名的力量才消失不見。
她的境界，在剛出關的時候，已經成為了齊天境的禁忌人物。
只是，這一千年的時間，不進反退，現在只是一位神王而已。
“輪回紀元進入了末法時代，諸天造化境的天神、齊天境或者半步齊天的禁忌人物，境界都發生了嚴重的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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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王，已經是這個世界的最強，成為了新的禁忌人物。”
幽凝然淡淡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憂慮。
神王級別的人物，都不敢放開了修行，會在瞬間吸收掉絕大部分的靈力。
倘若幾位神王一起修行，整個輪回紀元的靈力都會被抽干。
因為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撐，她們的境界也在不斷的掉落，目前可以穩定在歸一境。
但誰也不知道千年以後，會不會倒退回洞虛境。
青煙仙子自從末法時代降臨後，便在青仙戰艦閉關，再也沒有出來過。
韓楓放開神識，覆蓋整個輪回紀元，靜靜感悟著。
末法時代的到來，對他已經沒有影響。
體內三道仙氣運轉，可以源源不斷為他提供強大的力量，無需再吸收天地靈氣補充己身。
甚至，修煉出仙氣後，天地靈氣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
“我們還是沒能阻擋歷史的車輪，輪回紀元雖然沒有被打崩，但落到如此境地，何嘗不是一種黑暗紀元呢？”
幽凝然嘆息，韓楓輕輕握住她的小手，一道仙氣輕柔入體，為她檢查當時的狀況。
片刻後，他的眉頭皺起來，“這股力量……”
他心中有些震撼，幽凝然說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制，無法出關。
現在檢查，韓楓驚訝的發現，這股力量的殘留，居然是來自姜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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