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和吳良道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撼。
“你是說……”
楊戈點了點頭，“虛無之地走出的那尊巨大的法天象地，便是楊戩本尊。”
兩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心中的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說實話，當初看到那尊法天象地從虛無之地走出的時候，韓楓就曾懷疑過。
但他早就確定了楊戈便是楊戩的輪回者，所以即便心中有所懷疑，也沒往那方面去想。
此時，听到楊戈親口說出，心中的疑問反而更加大了。
“本尊活著，卻出現了輪回者……”
吳良道長眉頭緊皺，“這不合理吧？”
楊戈苦笑一聲，“按理說是不太合理，但無極仙帝不也並未真正死去嗎？只是尸身被封印在了九大行星，韓兄一樣以無極仙帝輪回者的身份強勢崛起了。”
他當初覺醒，回了東土神域後，就引起了整個東土神域巨大的轟動。
最終，一位老天神耗費自身精元不斷推演，得出了一個驚天大秘。
太古紀元當年的最終決戰，諸神隕落，其實很多禁忌人物並未死去，而是進入了虛無之地，陷入永恆的沉睡當中。
其中，有些大人物在沉睡之前，將自身的神魂剝離出部分神魂碎片，進入輪回，便形成了後世輪回者的相繼出現。
楊戩便是其中之一，據那位老天神說，每一世幾乎都有楊戩的輪回者出現，但這種身份，卻像是一種詛咒。
沒有任何一位輪回者可以活著步入天神級別，基本都在歸一境神王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至今為止，就連老天神都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他推演到這個階段的時候，天地間便會出現一只眼楮，將所有推演的路斷掉，無法繼續下去。
“所以，你來北海，是尋找真相的？”韓楓問道。
楊戈苦笑道︰“算是吧，我出關後步入洞虛境，也听聞了你在北域的一些遭遇，本想來北海附近尋找輪回者的真相，結果誤打誤撞被卷入到兩位禁忌人物的決戰當中，一株草將我傳送後到了此地。”
他墜落到荒島後，華天倫和十翼熾天使剛跟裂天螯拼了個兩敗俱傷，逃離出去。
楊戈便借助這個機會，偷襲了裂天螯，控制著沖出來，搶奪真仙遺骨。
“我和老黑全都重傷後，老黑把我馱著進入裂天螯棲息的地方，打算借助仙土遺留的力量，快速恢復，結果被天神之子和柳虛找到。”
他們在那里發生了慘烈的大戰，楊戈和大黑狗本就重傷，如今對上這兩位怪胎，根本不是對手。
三尖兩刃刀打斷了，自身神丹也崩碎，神府崩塌。
最後，還是大黑狗自爆妖丹，逼得天神之子和柳虛無法追擊，這才救下楊戈，逃了出來。
“或許是他們覺得我神丹神府全都碎裂，已經不足為懼了，並未追擊下來。
過了沒多久，那片地方再次發生了大戰，天神之子和柳虛大打出手，不知道最終誰勝出了。”
楊戈摸了摸大黑狗，眼中滿是悲憤。
他自嘲道︰“這事誰也怪不著，怪只怪我自己作死，如果好好在東土神域待著，不來這北海，至少還能安然無恙的度過到歸一境。只可惜啊，連累了老黑。”
“汪汪~”
大黑狗叫了兩聲，不斷用自己的腦袋去蹭他的手，像是在安慰。
韓楓和吳良道長都有些唏噓，怎麼也沒想到這十年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他們雖然痛恨楊戈半路殺出來，差點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但二人對楊戈並沒有真正的殺心，這貨中二腦子不好，但沒啥壞心思。
如今落得這個地步，實在是有些不應該。
變成普通人後，楊戈跟大黑狗一邊療傷，一邊捕捉些山中野獸勉強苟活下來。
他們不敢進入太深的山林，因為里面有強大的凶獸，可以一口吞掉現在的他們。
直到剛才遇到韓楓和吳良道長。
“你可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韓楓問道。
楊戈搖頭，“十來年間，幾乎沒有什麼動靜，應該是在閉關吧。”
韓楓和吳良道長點頭，他們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這座荒島，即便把其他人都殺了也沒用，依舊出不去。
與其這樣，還不如趁此機會閉關修煉，不斷增強自身的力量，存活的幾率也能大一些。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我是說如果我們能出去的話。”韓楓問道。
楊戈咧嘴一笑，曾經囂張明亮的眸子，在這十年苟活的歲月中，早已經被磨礪的什麼都不剩。
眼中流露出的，只剩下無盡的疲憊，“不走了，我已經打算好了，跟老黑在這荒島度過余生，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只想做我自己，不想成為誰的輪回者，這種感覺，太他媽操蛋了。”
韓楓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楊戈天賦雖好，但最多也就是個頂級天驕的強者，跟天神之子玉腰奴這樣的怪胎，還有一定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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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胎不出世，頂級天驕便可稱無敵。
但眼下，怪胎頻出，楊戈曾經的驕傲也一點點被打碎。
尤其是知道楊戩輪回者的一些秘辛後，更加沒有了希望，只覺得前路一片黑暗。
自己再怎麼努力，也只是個別人的容器罷了。
這，便是輪回紀元的悲哀。
“十年了，楊戩和一株草的大戰，還沒結束嗎？”韓楓望著遠空，喃喃道。
楊戈搖頭，“十年來，遠處的海域和天空，偶爾還有巨大的爆炸響起，應該還沒分出勝負吧。”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我有個發現，或許對你們有用。”
韓楓和吳良道長全都看向他，“什麼發現？”
楊戈說道︰“此地五千里外，有一處特殊場域的地方，里面有幽明神在游蕩，我趕到的時候，這只幽明神……似乎恢復了些許理智，可以簡短的交流和對話。”
韓楓心中一動，楊戈手指的方向，正是他們當初發現那只幽明神的地方。
當初他和吳良道長曾折回去，卻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走，去看看！”
他們不再耽擱，起身前往。
楊戈和大黑狗失去了修為，韓楓便將他們納入自己的帝江空間，泡在神泉液中，靜靜療傷。
再次回到幽明神的地方，遠遠地，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有說有笑。
韓楓看到這個身影，瞳孔驟然收縮，“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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