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挺豐盛,老太太掏錢在小食堂點了六菜一湯。曲卓中午沒吃幾口,早就餓了,甩開腮幫子一頓造。
連塞了三碗米飯,又干了大半碗湯,坐那拍著肚子,心滿意足的放空大腦。
早就吃完的劉老不打算放過他,起身招呼︰“走,陪我消消食兒。”
“吃太飽溜達,容易胃下垂。”曲卓不大想動,主要是外面冷。
“才幾歲,哪那麼多事兒。”劉老瞪眼。
“唉~~”曲卓不情不願的起身,見媳婦起身要去給他拿大衣,壓壓手︰“吃你的,甭折騰。”
“不用管他。”老太太給喬小雨夾了塊肉,輕輕拍了拍她單薄的背︰“瘦的,多吃。”
“听到了吧?多吃!”曲卓狐假虎威,去客廳拿了自己和何老的大衣,幫老頭兒披上,倆人溜達的出了西花廳……
七點來鐘的海子里十分靜逸,應該要下雪,沒風,一點也不冷……
“你小子,費心費力的張羅,是怕咱打不贏?”劉老沒頭沒尾的問。
“不存在。必勝!而且,一定是摧枯拉朽的勝利!”曲卓得意洋洋,隨即收斂起張揚的模樣︰“就是想少死幾個人。”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劉老鄙視。
“能少死一個,就少死一個。”曲卓很堅持。
“嗯~應該感謝你。”劉老的表情變得柔和。
“沒必要,事關國家民族的利益,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是每一份子的責任與義務,不存在誰感謝誰。”
“……”劉老點點頭。
一老一小漫無目的沿路走了一段,錯開兩名相向而行的巡邏衛士,劉老低聲問︰“你在老美那邊,有靠得住的關系嗎?”
“什麼事?”
“幫忙送一些經費。”
“多少?”
“兩萬美金,要一些小額舊幣。”
“多小?”
“五元、十元,都可以。”
“……”
曲卓貌似在猶豫,實際聯系了下河村智聰。點頭︰“可以,沒問題。”
“確定?”
“確定。”
“那邊的同志不容易。咱們經費有限,你個小財主要有余力,就支援一點。”
曲卓短暫的權衡︰“五萬吧。讓大社把交接方式告訴我港島的司機就行。”
“還真是個小財主。”
“這就財主啦?您應該見過大錢呀?!”
“說說,現在手里趁多少錢啦?”
“還真沒多少。我手里不存錢,買技術也好,搞投資也罷,都會花出去。”
“怕被充公?”
“切~錢留在手里,除了貶值毫無意義。只有變成可盈利資產,體量才能不斷的壯大。”
“還一套一套的。”
“等放開了,把您的老本都給我。省得不孝子孫整天憋著勁抓撓,再鬧個晚節不保。”
“哈哈~我可沒那份擔心。”
“嘿~信心還挺……曲卓臉上的笑僵住,有些驚訝的看向老爺子。
“瞅什麼,沒見過孤老頭子?”
曲卓的眼眶莫名的有些發熱,往前走了兩步,暗暗思量後,問︰“您……能去港島嗎?”
“去做什麼?”
“去……療療養,散散心。我小叔在中彎有個挺大的度假別墅,正裝修呢,馬上完事。您,春節過去熱鬧熱鬧?”
“我跟你……”劉老話說一半,停住腳看曲卓。
“六十來歲的老頭老太太啦,那邊早就不管了。”曲卓語氣輕松。
劉老佇足沉默不語……糾結了一陣,搖搖頭︰“算啦,出去一趟太麻煩。”
“要不……滬市?”曲卓問。
劉老正要邁步,再次停了下來,再次陷入糾結和猶豫。
“當年的房子還在嗎?”
“你要干嘛?”
“買下來唄。”
“胡搞,你說買就買?”
“個人不方便……明兒我找人問問,港島的海天基金,想在滬市建個辦事處。”
“胡搞!”劉老邁步就走,雖然虎著臉,但語氣並不堅決。
“地址多少?當年家什麼樣您還記著不……別走那麼快呀,剛吃完飯,對腸胃不好……”
劉老頭兒到底了也沒給準話,溜達了一圈回到西花廳,跟何老一起告辭了。
曲卓也準備撤,唐聞聲被曹老留下,說明天帶她去給當“副村長”的老子電話。
等喬小雨穿大衣的功夫,曲卓一拍腦袋,看向老太太。
“看我做什麼?”
“我忘點事兒。”
“去屋里說。”曹老示意東屋。
進到東屋,曲卓把陳履安托閨女打听青田老宅的事講了一下。
“真行,回來好幾天了,才想起來講。”曹老嗔怪。
“給忙忘啦。”曲卓咧嘴笑。
“我明天讓人了解一下。這麼些年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對,還有一個事兒。內個……您知道何老年輕時的事嗎?”
“瞎打听什麼!”
“不是瞎打听。是想問問彎省那位,在滬市的房子還在不?要在的話,我打算以海天基金的名義買下來。”
“又鬧什麼花樣?”
“沒鬧花樣,我就是覺得吧……把一輩子都奉獻了,不應該落個孤獨終老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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