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谷內的環境相當惡劣,核輻射非常嚴重,各種各樣的有害煙塵到處彌漫,十米開外就看不到人,普通人呆在地面是會要命的,幾位超能者也真是拼。
低階怪物失去了高階怪物的指揮都憑本能行事,時來新懸在空中它們夠不到,便循著血氣朝超能者擠來,讓他們壓力巨大。
看到先行的幾人在地面站穩了腳跟,跟風的就多起來,陸續又上來十幾個人,都自恃有點實力,不懼地面的核輻射。
人多起來就把怪物的壓力分擔了,眾人結成一個陣勢,穩穩地守住。
才打了一會兒,超能者同時壓力一輕,只見周圍的一大片怪物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家一頭霧水,怪物可是很難殺的,什麼手段讓它們死得這麼徹底?
周圍被清空,眾人停下來,狐疑地互相看看,再打望山谷,看到時來新那銀閃閃的身影在塵霧中漂浮,依舊在唱著歌,他腳下的怪物突然又倒下一批。
時大人唱歌可以殺怪物,大家終于看明白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不過看過時大人太多的驚人手段,已經有點見慣不怪了,時大人這歌聲有種吸引力,讓人很想听下去,眾人不覺都站在原地豎起耳朵听。
修斯不好過早現身,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就往地面走,卻听到那歌聲隱約傳來。
修斯听過時來新唱歌,馬上就確定是他,穿透性很強居然傳到地底來了。
但歌聲中那種奇特的精神力使用方法讓修斯禁不住停下腳步,認真地聆听,身邊的吉戈斯也隨他駐足。
這不是一種精神力攻擊,協會有過千奇百怪的超能者,可以操弄精神力的也有過數十位。
統計這些精神力方面的超能者,能玩兒精神力攻擊的佔比最高,協會反倒更關注那些稀有類型的,如魅惑、控制、催眠等等。
時來新這種精神力類型顯然是良性正面的,修斯在腦海的詞匯里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稍微合適的詞,撫慰。
時來新原本就有安魂的能力,修斯在昆北之戰時就親眼見過他將羅蘭雄霸禁錮的數十萬冤魂解救。
這次再見,時來新在精神力方面的造詣已經淵深如海,到達修斯都不敢想象的地步,甚至比他的戰斗力更恐怖。
修斯知道,凡是跟靈魂有關的能力都很神秘,屬于禁區,只有神才可以進入,世上被廣為傳播的宗教都與此有關。
難道說時來新已經……修斯不敢再想下去。
他快步穿過洞口,走上地面,歌聲更加清晰了,谷中情景呈現在眼前,現場嚇了他一跳,地面上滿是倒伏的怪物,層層疊疊,身體看不到傷痕。
此前上來的協會超能者都在洞口不遠處,也沒有怪物讓他們去殺,大都眼神迷離呆站著,安靜地聆听時來新的歌聲。
修斯並沒有打擾眾人,站在一旁想自己的事情。
時來新把《與神同行》唱了兩遍後就基本將谷中怪物超度,外面還有怪物源源不斷進來,他沒有再管,回頭看向那群超能者,卻首先看到那張熟人的臉。
光看樣子看不出修斯的年紀,呂祖提過一下,說修斯已經年近百歲。
修斯的模樣還不到中年,高大英俊一頭金發,比明星還吸楮,有些跟類神核怪物相似。
身上帶傷,氣色萎靡,時來新一眼就看出來,他的傷不在身體,傷在法力的根本上,基本沒有治療的辦法。
修斯在戰斗中被蘑菇彈炸過,空間能力也數度被破,傷重也正常。
“時先生,我代表真理探索者協會和艾瑞肯政府向您表達謝意,感謝您為人類、為艾瑞肯人民所做的一切。”
修斯右手撫胸,神情真誠,態度謙卑。
“修斯會長,你和各位超能者的勇敢精神也讓我很感動。”時來新憋出一句比較官方的話。
“時先生,怪物大boss已經……伏誅了嗎?”修斯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是他最牽掛的問題。
“我不確定,修斯,大boss分裂後有繼續存活的能力,我也許並沒有殺掉它,而且概率很大。”時來新有些無奈地回答。
修斯明顯流露出失望的表情,過程他都看到了,大boss由一座大山的體量被時來新殺到成為一個紫卵的怪模樣,最後還通過蘑菇爆分成無數份,這生命力實在太過逆天。
這樣的結果也造成一個局面,真理探索者協會和艾瑞肯更加離不開時來新了,因為世上只有時來新能夠對付大boss,時來新能殺它一次,就能殺它第二次。
時來新也知道這局面,他也不想,他可沒有那麼多小肚雞腸的算計,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怪物災難一天不解決,他就騰不出手來。
無論如何,今天的勝利也是足以載入史冊的,大家應該高興,即使大boss沒有被殺死,但艾瑞肯的所有高階怪物全部清除,已經是了不得的大勝利,人類從此進入了反攻階段。
真理探索者協會上下在一天以前想都不敢想,能多苟活一些時日已經不容易,此時此刻居然能夠為沒有殺死大boss而惋惜,該知足了。
修斯擺正心態,禮貌地微笑道︰“時先生,我們找個地方聊聊,順便參觀一下我們莊園的地下部分。”
接著超能者們過來與時來新見禮,都想在他心中留下些印象。
時來新走進地下世界的洞門時,立即就看到一定數量的綠色小點點。
洞門後面有一個開闊的地下空間,足有上萬平方面積,高達百米,開鑿出長長的階梯一直往下。
走了上千級石階後,就來到了空間的底部,這里有一片一眼看不到邊的地下水體,綠色小點點也驟然濃密起來,時來新斷定地下空間里有靈脈的存在。
修斯引時來新走上一艘電動快艇,上面有幾張寬大舒服的椅子,看來是招待貴賓用的。
修斯很注意細節,始終走在時來新的前面,背對著他,也不讓其他人跟在身邊,兩人單獨上的船,目的是想讓時來新放寬心,表示協會完全沒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