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死,我要他死啊啊啊啊!!!”
狂躁的怒氣,將一旁的嗔天魔帝驚醒,後者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的神異氣味,臉上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滿足。
“嗯,好純正的怒氣,不錯,當真不錯。”
他一臉的享受和陶醉,結果就被貪天魔帝一巴掌給拍成了魔霧。
魔霧翻滾,迅速重新匯聚成嗔天魔帝的身形,他臉上的陶醉還未完全散去,就轉化為了極致的暴怒,整張面孔都扭曲起來,周身騰起熊熊燃燒的漆黑怒焰,將這片扭曲的囚籠空間都灼燒得滋滋作響。
“貪天!你找死!!!”
嗔天魔帝咆哮,恐怖的聲浪裹挾著焚滅一切的怒意,狠狠撞向貪天魔帝。
“滾開!蠢貨!”
貪天魔帝正在氣頭上,猩紅的魔瞳戾氣大盛,龐大的魔影一甩,滔天的貪婪魔氣化作無數扭曲的觸手,與那怒焰撞在一起。
轟隆——!!!
兩種極致負面情緒所化的魔源力量猛烈對撞,讓這片本就極不穩定的封印空間劇烈震蕩,法則鏈條嘩啦啦作響,仿佛隨時都要崩斷。
“你們兩個二貨瘋了?!想引來封印反噬嗎?!”
“如今計劃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我們馬上就能脫困,涉足靈脈界,你們這是想要前功盡棄嗎!!”
痴天魔帝曼妙的身影幻化而出,看著自己這兩個愚蠢的同里哦啊怒不可遏。
兩帝聞言,身上的氣勢都減弱下去。
嗔天魔帝依舊死死盯著貪天魔帝︰“是你先對本帝出手!貪天,你今天必須給本帝一個交代!否則就算引來反噬,本帝也要讓你嘗嘗無盡怒火的滋味!”
他的怒氣仿佛有實質的重量,壓得空間都在哀鳴。
貪天魔帝強壓下心中的暴躁和憋屈,他知道嗔天這個家伙一旦徹底暴怒起來,根本不計後果。
他巨大的魔影波動了幾下,聲音陰沉地開口︰“本帝的分身神念……被滅了。”
“嗯?你什麼時候有投射分身出去了?”
嗔天魔帝周身的怒焰再次一滯,扭曲的臉上露出一絲錯愕。
“就是百萬年前留在東荒的那一道。”
貪天魔帝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樣的難受。
“百萬年前,東荒,你是說……對付輪回那女人的那一道。”
“貪天,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怎麼著,百萬年蟄伏,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了。”
嗔天魔帝嘴角掛著淡淡的譏諷笑意,這些年來各位天魔帝對于靈脈界的滲透從未停止過。
痴天魔帝在西土,貪天魔帝在東荒,自己在北域都有著諸多部署。
如今,不管是痴天,還是貪天,都已經折戟沉沙,自己也就成了唯一的希望。
恰好……北域現在正好是魔土,自然是萬無一失。
“你少在這里幸災樂禍。”
“我和痴天都已經失敗,你難道覺得自己就一定能夠成功?”
“別忘了,靈脈界可是還有些老東西的。”
“他們雖然是慫逼,但是必要時刻站出來攪局,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哼,那又如何?”
“北域如今已經是全境淪陷,又豈有他們逞凶的道理?”
“我在靈脈界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容器,這鬼東西的限制越來越輕了,馬上就油盡燈枯,你們就等著我魔族大軍開拔。”
“從北域長驅直入的時候吧!”
嗔天魔帝頗為自信。
“貪天,誰壞了你的好事?”
痴天並沒有那麼樂觀。
貪天瞥了她一眼︰“還能是誰,當然是顧雲那個混蛋。”
“顧雲?!!”
再度听到這個熟悉又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名字,痴天魔帝的魔軀都不由為之震動了一下。
“怎麼了?之前在西土,那家伙就給你留下了這麼大的心理陰影?”
嗔天有些不解。
“閉上你的臭嘴吧,愚蠢的家伙。”
痴天冷冷道︰“那小子有古怪,我和貪天都著了道,你別太過自信,小心陰溝里翻了船。”
“哼,我的布置,豈是你們能夠揣度。”
“行了,嗔天,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用你那個豬腦子好好想想,如果失敗,後果是什麼!”
“我們不會再有機會了。”
“外面的人已經發現了自己,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整個靈脈界吞噬掉,我們的歸宿,只有萬劫不復!”
痴天魔帝並非危言聳听,場面一下子陷入寂靜之中。
“那怎麼辦?”
“讓我和貪天的分身一同前往,去輔助你。”
“開什麼玩笑,你們這是想要撿現成的。”
“嗔天!”
“好好好……”
嗔天知道不可能將兩人排除在外,最終也只好妥協。
三人隨後敲定了計劃細則,心中都無比鄭重。
“臭小子,你最好祈禱自己永遠不要來北域,好好的學你的那些前輩,當一個縮頭烏龜。”
“不然的話,我就只能替你收尸了。”
念及那個讓她難以忘懷的身影,痴天魔帝心中泛起冷笑。
“嘿嘿嘿,痴天,你看我的本源有點兒受損了,不如。”
“滾蛋!別用你那骯髒的眼神看老娘,惡心死了。”
痴天魔帝的身影消失,留下踫一鼻子灰的貪天。
“哈哈哈哈,老貪啊,這都多少年了,你咋還是這副德行?”
嗔天魔帝哈哈大笑。
“混蛋,你找死是不是?!”
貪天魔帝怒火中燒。
“好精純的力量。”
“貪天,多氣氣,對我的身體好。”
“混蛋!!”
貪天一掌拍下,卻落了個空,嗔天魔帝已經消失不見。
三人都被困在神樹根系之中,無法脫身,如今只能以化身相見,彼此之間造不成傷害。
“痴天,在老子面前別一副高傲的樣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那小子身上的魔氣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臭婊子,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所有的高傲都踩在腳底下,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會是什麼姿態!”
……
輪回域,輪回殿廢墟之中。
春風幾度,雲雨初歇。
輪回妖帝周身紊亂的氣息已然平復大半,那瀕臨潰散的萬世身虛影也重新穩定下來,雖然依舊黯淡,卻不再有消散之虞。
她臉頰上的潮紅未退,眼波流轉間,少了幾分平日里的清冷威嚴,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嬌媚風情。
她迅速整理好略顯凌亂的衣裙,狠狠瞪了旁邊一臉“虛弱”又帶著幾分憊懶笑意的顧雲一眼。
“看什麼看,我告訴你,只有兩次,以後不會再給你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