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的意思就是——”
顧雲故意拖長了尾音，害的甦九兒都快要急死了。
“你快說啊。”
“是要急死我不成？”
“來，你親一親我，不然我不告訴你。”
“小壞蛋。”
甦九兒嬌嗔一句，但是卻沒有拒絕顧雲的小情趣。
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少年的臉頰上啄了一口，隨後無奈說道︰“怎麼樣，現在能說了吧？”
“當然……”
顧雲笑意盈盈︰“那龍族公主龍空月本尊自然是一塊香香軟軟的小蛋糕，但是她的體內還藏著一道來自百萬年之前的龍魂，實力不凡。”
“全盛時期有可能也是一尊半神強者，只不過如今記憶全無，實力更是十不存一。”
顧雲說著，將空域龍帝的殘魂召喚了出來。
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空域龍帝，甦九兒也是頗為好奇︰“我一直在你身邊陪同，怎麼從來未曾見過她？”
“她常年身處混沌鼎中，不曾與你相見。”
“你不相熟也很正常。”
顧雲笑著開口，語氣平靜淡然。
而雙眸緊閉的龍帝也逐漸睜開雙目，錯愕看向四周後目光落在顧雲的身上，少年身上的氣勢讓她為之一驚，面色古怪道︰“你又有突破了？”
“如今的實力，就算是比起玉嬈的那個女帝也已經不遑多讓了。”
“差不多吧。”
“當然這持續不了多久，月嬈她不久後也會有蛻變。”
“這樣……”
空域龍帝聲音有些落寞︰“此次喚我出來所為何事？”
“你怎麼了？”
“我感覺你的情緒似乎不對。”
顧雲皺了皺眉問道。
“沒什麼。”
“連我你都要隱瞞嗎？”
顧雲捏了捏龍帝嫩滑的臉蛋，不滿道。
坐在顧雲肩頭的小甦九兒上下打量著空域龍帝，隨後開口道︰“小雲子，你沒發現她的魂體氣息好像有些衰落嗎？”
顧雲眼前一亮，急忙拽過對方進行查探，果不其然發現了這一變化。
原本的空域龍帝雖然是從龍空月的身上被分離出來的，但是由于有遠古時代的殘魂作為支撐，魂體強度並不虛弱。
而今怎會突然有如此變化？
“怎麼回事？”
“難道說是空月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顧雲有些著急問道。
空域龍帝看了眼少年，道︰“談及空月，你顯然更加緊張了不少。”
“不過你不必擔憂，這是自然現象，還記得我和你之前說過的嗎？”
“龍空月乃是靈脈界遠古時期之人，乃是最後的神虛天宇龍，自然有其承載的使命。”
“我所有的記憶與傳承從邁入轉世之門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和未來的新主人徹底的綁定在了一起。”
“一旦龍空月真正踏足九十九級大關之時。”
“就是她重拾空域龍帝力量的時刻。”
“只不過因為有你的參與，空域龍帝已經成為過去式，龍空月只會是龍空月，她將不再會變成任何人。”
“既然如此，我這個舊時代的影子自然也沒有什麼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
“隨著小空月的成長，逐漸進入歷史的塵埃之中，或許這就是我的使命。”
“如今有這個苗頭，說明她很可能也已經開始沖擊更高的關隘了。”
“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顧雲表情微微變化，他本以為將兩人分開已經是萬無一失。
只是當初的確是更在意小龍女的生死，對于空域龍帝的考慮有些欠佳，再加上這麼長時間以來沒有什麼異樣發生，空域龍帝從未與自己訴說過，自己也就未將此放在心上。
沒想到再度見面，卻得知如此壞消息，實在是悲從中來。
“哼，哪有她說的那麼玄乎悲觀。”
甦九兒坐在顧雲肩頭，小巧玲瓏的身子晃了晃，玉指輕點空域龍帝的方向，嬌笑道︰“虧你還是曾經叱 靈脈界的人物，怎得如今倒像個自怨自艾的小媳婦了？”
空域龍帝被甦九兒這突如其來的調侃弄得一愣，蒼白的魂體似乎都凝滯了一瞬，隨即浮上一絲羞惱︰“你這小輩，好沒禮貌……你懂些什麼！”
“我懂的可比你多呢。”
甦九兒從顧雲肩頭輕盈躍下，落在兩人之間，繞著空域龍帝的魂體走了半圈，那雙靈動的狐眸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
她伸出小手，虛虛點在龍帝心口的位置——盡管那里只是一片虛幻的光影。
“你這魂體衰弱，固然有小空月成長、本源牽引的緣故，但更大的原因，是你自己心生離意，放棄了‘存在’的執念吧？”
顧雲聞言，心頭猛地一震，目光如炬般射向空域龍帝︰“九兒說的可是真的？”
空域龍帝避開顧雲灼灼的目光，魂體微微波動，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是又如何？我本就是舊日殘影，依附于空月而生。”
“正如你當初所言，舊時代的靈魂應當給新時代鋪路。”
“如今龍空月已經走向正軌，我不過是個無用的旁觀者，自然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必要。”
“順應天命，歸于虛無，避免之後記憶融合的時候再給空月帶來困擾。”
“這就是我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她顫抖著雙眸看向顧雲，語氣之中帶著一抹認命般的解脫。
“畢竟百萬年前的孤魂，能夠跨越時空長河，來到今時今日看到希望降臨，已經是對我最大的眷顧了，不是嗎？”
她看向顧雲，慘然一笑。
顧雲卻沒有被她這一番話嚇唬到，而是看向甦九兒。
“九兒，你的話語那麼輕松，是不是有什麼解決方法？”
靈魂一道上，靈脈界當無出甦九兒之右者，自己自然要詢問她的意見。
“當然有！”
甦九兒聞言，小巧的下巴微揚，得意一笑。
“你這條老龍，眼界終究是被那百萬年的宿命框住了。”
“如今百萬年過去，早已世事變異，物是人非。”
“老家伙，時代變了。”
“你……不會因此而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