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帶著訝異的目光審視這個小老兒，好家伙，這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老人竟然就是天斗書院的底蘊，九十五級的霸天大帝嗎？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顧雲等人急忙行禮︰“見過霸天前輩。”
霸天大帝上前，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嘖嘖稱奇︰“此等年紀，就已有如今的修為，水老頭，你們天行書院這次是撿了個寶貝回去啊。”
“只可惜啊……”
霸天大帝的眼中有些苦楚︰“曾經的北域可是有九大書院的，時過境遷，早不似往日輝煌，現如今風雨飄搖，也不知我天斗書院還有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可能。”
“唉，世事無常，但若是你還在，天斗書院還是有撐下去的可能的。”水老勸慰道。
霸天大帝搖了搖腦袋︰“算了，天道蒼渺，總有定數，話說你這次去而復返所為何事？不會就是為了和我這把半截入土的老東西炫耀你們的年輕後生吧？”
“不是，是這小子听說了你的事情，非要來拜訪一番，說是看看能否看出你的病癥。”
“這樣啊。”霸天大帝看向顧雲，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淡淡回道︰“我這把老骨頭我自己還是清楚，當初慈憐帝尊也來查過，最終不過無功而返，就不必白費這個力氣了。”
“其實我能看出癥結所在。”突然，顧雲開口。
兩位大帝齊齊望來，就連古秋沫也驚訝地看著顧雲。
以她的眼光也只能看出霸天大帝的身體如朽木，一旦有任何劇烈運動就可能從頭到腳徹底崩裂，這具軀殼之中全是經年累月的暗傷，本以其九十五級的修為，若不是年輕時太過于囂張跋扈，狂暴好戰，曾干出過一個人追著六尊魔帝打的超然戰績，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境地。
只是沒想到，顧雲竟然說看出了癥結？這不全都是癥結？
“如何，你快說說。”水老有些迫切，都是並肩作戰的老戰友，他們這一輩還活著的也都不剩下多少了，自然還是比較在意的。
“霸天前輩一身的傷勢雖復雜，但是幾乎都與此地有關。”
顧雲遙遙一指，點在了霸天大帝的心髒位置。
“心髒嗎？”霸天大帝捂著胸口，口中喃喃︰“或許是當初和魔族裂天魔帝那一戰，傷到了此處，我記得當時將之擊殺，不過其最後一擊還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只是此處的病癥之前慈憐帝尊來的時候已經治療過一遍了，理論上來說應該並無大礙了。”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看了古秋沫一眼，像，簡直太像了，當時若不是因為古秋沫的修為完全對不上，他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現在想來，還是自己多想了，當初慈憐帝尊失蹤，留下一個幼子的事情北域高層都是知曉的。
“確實，您的心髒已無大礙，但是其機能如今正在壞死。”顧雲說道。
“唉，老了呀，抵擋不了的，後生，這種事情你遲早也會經歷的。”霸天大帝笑道。
只是沒曾想顧雲卻搖了搖頭︰“這不是普通的壞死，我想若是慈憐帝尊還在，如今也能看出端倪。”
“這更像是魔族的一種秘法。”
“什麼？！！”其他人全部看向顧雲。
“顧雲，此話可不能亂說，你才多大，如何能知道此等魔族秘法？”水老正聲道。
“此秘法乃是我從古籍之上看來，得益于我過目不忘的本領，定無錯漏。”顧雲堅定道︰“魔族善于于人心做文章，此前我曾遇過一個魔族，欲給晚輩道心種魔，自那以後，我就加強了有關這方面的了解。”
“不出意外，此法就是魔族三大禁術之一的……天魔心界。”顧雲緩緩將這個名詞說出。
其他幾人都是一頭霧水，包括兩位大帝。
實際上此法根本就沒在典籍上出現過，而是魔雲天從夜魔帝的典藏之中得知的。
“三大禁術？還有這種概念，你倒是說說是哪三大禁術？”水老來了興趣。
“魔族的三大禁術分別是道心種魔、天魔解體以及這天魔心界，前兩者想必諸位都不陌生，這天魔心界就是魔族的一種壽元凝滯之法，人族本就遭受天妒，壽命低于其余種族，魔族更能通過此法控制人族壽元消耗。”
“或許當年那裂天魔帝臨死前就對霸天前輩施展了這一招。”
“天魔心界一旦構築，心髒將會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出現增長，若不仔細查看根本發現不了異樣，再加上前輩心髒處本就有舊傷，也許干擾了慈憐帝尊的判斷。”顧雲神色凝重說道。
兩人不憂反喜︰“此法可有應對之法？”
這一刻，兩名九十五級以上的帝尊卻像是求學若渴的學子。
顧雲回應道︰“天魔心界其本質是針對人族的壽元劫發展的法門，其作用本就是加強壽元枷鎖，若不是因為壽元劫，每一尊大帝怕是都能輕松活過萬年，就和魔族相同。”
“若要言應對，那就是使用滅魔草。”顧雲說道︰“雖是針對壽元劫使用，但是天魔心界本質還是魔氣招數，滅魔草能中和掉其中的魔氣，不過，需要撕開肌肉，以外敷的方式覆在心髒之上。最後輔以寶藥調息，或許還能恢復正常狀態。”
“只不過，即便是此法，因為天魔心界損失的壽命也沒法回來了。”顧雲嘆了口氣。
听到顧雲的論斷，霸天大帝有些躍躍欲試，而水老卻神色凝重。
“滅魔草？若真是因為魔氣，此物或許有效，但是其藥力強大，不僅僅會消耗魔氣，同樣會對脈能有所損傷，若是一用怕是終身無法突破九十五級，且有可能……直接死亡！”水老淡淡道，他可不是危言聳听，滅魔草其實只是醫學界的叫法，真正的名字應當是，滅生草，此物是毒藥，天下至毒。
“因而還得輔以寶藥，比如……”顧雲說著手中幻化出一枚九轉玄丹︰“此物乃是九轉玄丹，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能盡可能保住霸天前輩的生機。”
“可是……”
“沒事的，水老頭，有啥好可是的，我這把老骨頭，拼也就拼這一把了。”
霸天大帝笑著道︰“年輕人，放手去做，即使不成也沒有關系，大不了老東西我就去靈魔戰場上換一個魔帝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