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昕坐在櫃台後謄寫藥方,忽然感覺肩上一沉,轉頭見東華搭了件披風在她身上。“日頭偏西了,風涼。”他低聲道,指尖拂過她寫的字跡,“這味甘草,該用蜜炙的。”
她剛要改,就見玄女從藥房出來,手里拿著包好的藥“帝後,方才那少年的鴿子醒了,我讓他帶了封信給鎮上的藥鋪,說咱們這兒有上好的首烏。”
東華忽然道"後院的桃樹熟了,讓小知鶴摘些來,泡新的桃花酒。"
初昕抬頭看時,後院的桃樹不知何時已掛滿了桃兒,粉嘟嘟的像小燈籠。風從藥圃吹過,帶來合歡花的甜香,混著薄荷蜜的清潤,還有遠處金鈴的叮當聲。
她忽然想起初見東華時,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君,太晨宮的星辰再亮,也照不暖殿里的清冷。可此刻,他指尖的溫度,藥香里的暖意,身邊人的笑語,竟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
“在想什麼?”東華又問,語氣里帶著笑意。
初昕握住他的手,看陽光透過窗欞,在藥方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在想,明年上巳節,該多種些草莓。”
玄女恰好听到,笑著接話道“之前那子淵帶回來的藥種里,有西域的紫芝,開春種在靈泉邊正好。”
折顏湊過來,嘴里還嚼著茯苓糕,語氣溫和的說道,“那我明年釀桃花醉時,得加些紫芝,保管比三千年的還好喝!”
瑤光敲了敲他的額頭,語氣溫和的說道“折顏,你又要教壞孩子。”
金鈴又響了,這次飛得更高些,鈴聲漫過藥圃,漫過剛掛起的陳艾,漫過每個人的笑靨。初昕望著東華眼里的光,忽然明白,所謂歲月靜好,從不是獨自守著星辰,而是身邊有牽掛的人,手邊有要做的事,眼底有盼著的春。
往後的日子,大抵就是這樣春種合歡,夏曬薄荷,秋釀桃花,冬煎首烏。有晨光可曬,有藥香可聞,有人歸來,有人常在。
入夏時,藥圃里的薄荷長得齊腰深,風一吹便掀起綠浪,裹著清清涼涼的香氣漫過整條巷子。小知鶴學了新本事,每日清晨蹲在薄荷叢邊,用竹簍子采最嫩的尖兒,說是要給街坊的張爺爺泡水喝——張爺爺總咳嗽,初昕說薄荷能潤喉。
東華在藥房後搭了個竹棚,專門用來曬藥草。正午的日頭最烈時,他便搬張竹榻躺在棚下,看初昕翻曬新收的金銀花。她綰著袖子,額角沁著薄汗,指尖劃過花瓣的動作輕得像怕踫碎了什麼。偶爾抬頭望見他在看,便會笑著揚一揚手里的竹匾“過來幫忙呀,曬好了晚上給你泡金銀花茶。”
折顏總說東華越來越像個凡人,連喝個茶都要等時令鮮葉。話雖如此,卻每日午後都來竹棚下蹭茶喝,有時還拎著個瓦罐,里面是瑤光新炖的百合蓮子羹。“我在西山采了些野蜂蜜,”他用銀勺攪著羹湯,“說摻在薄荷蜜里更爽口,你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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