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蕭燕燕忽然驚呼一聲,劉凡連忙詢問,“小姨,怎麼了?您發現什麼了嗎?”
“吊墜!”蕭燕燕指著女子脖子上的和田玉吊墜說。
“吊墜怎麼了?有什麼特殊的嗎?”劉凡沒听明白。
“那……那是你外公生前留給你媽的!我和你大姨都沒有。當時我和你大姨特羨慕了。”蕭燕燕解釋。
“什麼?”一听這話,小雨驚呼道,“三……三小姐,你……你的意思是她……她就是大小姐嘍?”
“嗯,應該是我大姐!”蕭燕燕點頭。
“啊?”小雨懵了,滿臉震驚。
堂堂蕭家大小姐被關押了三十年,竟然變得和木乃伊一樣了,
忒慘了。
劉凡整個身子猛然一顫,
一雙眼楮盯著地上的蕭綽一動不動,
看著形如木乃伊的親生母親,
他熱淚盈眶。
三十年啊,
整整三十年啊,
親生母親一個人被關押在蛇山,暗無天日,見不到任何人,
到底是怎麼熬到現在的?
又是什麼,讓她熬到現在的?
母親太慘了。
慘不忍睹啊。
而這一切,
都是蕭家造成的。
不,
不只是蕭家,
劉凡自己也有罪啊。
當初若不是為了自己,
母親也就不會被關押在這里,
更不用獨自一人孤零零,靠抓小動物活著。
“撲通!”
劉凡跪在了地上。
“砰!砰!砰!”
他迅地連續磕了三個響頭。
可還覺得不夠贖罪,
繼續不停的磕啊磕,磕啊磕,
一口氣磕了三十個了,
若不是蕭燕燕攔住,他還要磕下去。
因為他害母親害得太慘了,
他罪孽深重啊。
“媽!對不起,孩兒不孝。來晚了。但凡早點來,您也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孩兒有負您啊!”
“小凡,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要怪,就怪蕭家!”蕭燕燕勸著。
“不!我也有罪。當年如果不是為了我,媽和小姨就不會受三十年的苦了!”劉凡搖搖頭。
“小凡,我不怪你。我相信你媽,也不會怪你的。因為我們呀,都是心甘情願為你付出的!你不要往心里去。現在你長大成人了,我很欣慰,也很高興。我相信你媽呀,也會非常高興的。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救救你媽吧。她……她氣息越來越弱了!我擔心——我擔心——”
說著說著,蕭燕燕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三十年前,
她,大姐,二姐,都天真無邪,
是蕭家最幸福的姐妹花,
未來可期,
誰知道——
唉——
世事無常啊!
“嗯。謝謝小姨提醒!”
劉凡立刻把母親蕭綽抱起,和蕭燕燕,小雨一塊離去。
十幾分鐘後,
城內一座醫館,
劉凡親自開方子熬藥,為母親補元氣。
一個小時後,藥熬好,
劉凡一手抱著母親蕭綽,一邊親自喂母親喝藥。
一口,兩口,三口……
一口接著一口,
劉凡不緊不慢,非常的有耐心。
為了不讓母親覺得燙,
他還特意吹一吹,
看著如此溫馨的畫面,
蕭燕燕想起了她小時候生病的時候,
那時候,她,大姐,二姐只要是發燒臥病在床時,
母親都會親自熬藥,
然後親自一口一口的喂藥,
從來就沒有一點嫌棄,和厭煩。
和劉凡喂大姐蕭綽一樣。
看著,回憶著,蕭燕燕笑了。
劉凡已經長大了,
還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
本事也高,
她和大姐蕭綽雖然吃了三十年的苦頭,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三……三小姐,快……快看,大小姐她……她醒了!”
忽然,蕭燕燕耳邊響起了小雨的驚呼聲。
“啥?我大姐……大姐她咋了?”蕭燕燕急忙問了句。
“醒了,大小姐醒了!”小雨激動的說道。
“真的?”蕭燕燕連忙看去,
果然,
之前還昏迷不醒的大姐蕭綽,
這會兒慢慢的睜開了眼楮。
那對眼眶,雖然深深的凹陷下去,有些滲人,
可蕭燕燕和小雨都不在意,
看著甦醒的蕭綽,二人激動,高興,歡喜。
“大姐,你——你可算醒了!”
蕭燕燕立刻上前抓住了蕭綽干巴巴的手。
手很涼很涼,
沒有什麼肉,
全是皮包骨,
感覺到後,蕭燕燕的眼淚不爭氣的又落了下來。
大姐真的太慘了。
自己三十年的苦,和大姐相比,算得了什麼?
“你是——是三……妹?”
蕭綽定楮看了蕭燕燕一會後,終于認了出來。
“嗯。是我。是我。大姐,你還認得我就好,認得我就好!”蕭燕燕高興的連連點頭。
“蛇山不……不是封閉了嗎?三妹你……你是怎麼……怎麼進來的?”
蕭綽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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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蛇山沒了!”蕭燕燕道。
“啥?”蕭綽明顯沒听明白。
“大姐,你看看他是誰?”蕭燕燕指著一旁的劉凡。
蕭綽這會兒才慢慢的瞥向身邊的劉凡。
當她那雙有些渾濁的眼楮看見劉凡那張臉時,她整個虛弱的身子陡然一怔,以為看花眼了。
微微閉上了眼,她又慢慢睜開重新瞄去,
那張熟悉臉再次映入她的視線里。
“你的臉怎麼——怎麼很像——很像我年輕的時候?你——你到底是——是誰?”
蕭綽十分不解,心里全是疑惑。
“大姐,他是你兒子劉凡!當然像你啊!”蕭燕燕笑著說。
“誰?三妹……三妹你說……你說他是誰來的?”聞言,蕭綽有些激動。
腦子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一幕一幕的往事慢慢的浮上記憶。
三十年前的那個晚上,
她生下了一個小男孩。
看著他哭啼的奶里奶氣的模樣,她當時特開心。
可惜好景不長,
不久,父母死去,
她被抓,
和兒子從此分開,再也沒見過。
而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被關在蛇山,暗無天日,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
唯一支撐她要活下去的就是兒子。
只有活下去,
將來才能見到兒子。
為此,她天天在山里面找水源喝,找小動物吃。
比如穿山甲,老鼠,螞蟻,爬蟲,蜘蛛等等。
只要能活著,
不管有毒沒毒,
她都要吃,要喝。
一轉眼,
她自己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山里的小動物被她吃光了,
慢慢的,沒得吃了。
她身子也越來越弱,
以為活不了,
再也看不到兒子了,
沒想到——
她醒來後,不僅又看到了親人三妹,還听三妹說兒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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