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在談及過往神明的付出時。
竟然玩鬧嬉笑。
將沒有用心記錄神明輝煌往事這件事說的很自豪。
非但不會愧疚，反倒成了他們炫耀的資本。
這一瞬間仿佛有什麼破裂一般。
是肆燼一直以來堅守的道心。
它破碎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神殿。
何夕見他這般模樣，心急的不行。
無論怎麼詢問都是一言不發。
一連數月過去。
肆燼埋藏在心底的恨意再次爆發。
這一次，他將過往所經歷的不公，委屈，苦楚，心酸，恨意，全部都是釋放出來。
加之此前幫助各族吸收的邪氣，無論他怎麼努力，怎麼傷害自己都壓制不住。
最後經歷幾番掙扎下，他不再抑制邪氣的肆虐和侵蝕。
那一天肆燼放棄了神明之位，身上的神明光輝也不復存在。
滿腔全部都是對各族，還有整個拉普洛的怨恨。
他要復仇，他要讓所有人為此付出代價，然後折磨他們，最後摧毀。
本打算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可那天，何夕推開了數月不曾打開的神殿大門。
入眼看到了便是邪氣充斥在神殿內的景象。
邪氣一直圍繞在肆燼的身邊，那樣子顯然是奉其為主。
何夕只是詫異了那麼一瞬。
轉眼間就接受了這一切，眼神變得異常堅定。
隨後說出了那句話。
“我願一直追隨大人，哪怕您不再是神明。”
從那之後何夕也漸漸明白了一切，一直追隨。
後來肆燼回到過神都一次。
那次，第九任的神明已經誕生。
他隱去氣息，來到拉族，將初始之書古末典上記載有關自己的一切都做出了改動。
將過往自己的豐功偉績，所做出的貢獻全部一筆帶過。
“既然不會記得，那就徹底一點，全都抹去吧。”
肆燼收回思緒。
看著葉初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
這一抹溫度僅限于他提到的人。
“本座所做之事，從不違背自己本心，各族如今的下場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葉初卻不甘心。
“你難道要拿前人所犯下的錯來懲戒後世之人嗎？”
豈料這樣的話惹怒了肆燼。
“前人之過就算過了千百年也不會就這樣被抹去，他們每一代均有貪婪自私虛偽的人存在，這是一種病，他們不自知罷了，這是他們共同的業果。”
“就比如你自己的世界一樣，你的先輩們犯的錯，後果就由你們來承擔，哪怕是被滅絕，也必須認下這個結局。”
三兩句話將葉初給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于自己的同族，他曾經也是怨恨過的，怨懟先人的無知，導致他們後續的子孫們遭遇不幸。
可這樣的人竟然還留在史書當中。
看著低垂下去的眼眸，肆燼只感覺到一絲暢快。
“別忘圖像她那樣來說教本座，多年過去，本座經歷的事情，早就不是你三兩句能撼動的。”
肆燼看穿葉初的意圖。
對方是想打感情牌。
“不過是有一縷她的氣息在身上，讓本座恍惚了片刻，真以為你能改變什麼。”
卻被對方無情拆穿。
那樣的話曾經的自己不知道說過多少遍。
一遍又一遍治愈自己的內心，來平復心緒，穩住邪氣的蔓延。
那不是一天，不是一年，更不是百年千年。
而是萬年，十萬年。
肆燼的一生都活在痛苦里苦苦掙扎。
好不容易見到一絲光芒，卻被自己守護的人親手摧毀。
這樣多重打擊下，他再也無法平靜的面對這些人。
最終他將過往的自己給殺死，成就了現在令人聞風喪膽的邪神莫法。
隨後肆燼說出一件不為人知的事情。
“葉初你應該慶幸自己在賽洲泉水時，曾被混元劍重塑過肉身，否則你不會像現在這樣站在本座面前，而是站在本座身邊，成為最好的一把刀。”
此話一出葉初的思緒被拉回了當日。
那日他忍受錐心刺骨，被剝皮抽筋的痛苦。
親眼看著自己的肉身一點一點粉碎。
最後他只知道是思雪的出現讓他有了意識。
“難道”忽然之間他意識到了什麼，猛然瞪大了眼楮。
看著他這副模樣肆燼看出對方這是知曉真相了。
“不錯，正是你猜想的那樣。”肆燼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難怪我沒有被你徹底控制，你攝入邪氣的身軀被混元劍毀去，我新的身軀里沒有你隱藏的邪氣，所以我注定不會被你控制很久。”
本是值得喜悅的事情，可經過肆燼告知後，意味總感覺變了。
看著葉初逐漸迷茫的神色，肆燼笑了。
“這件事確實是本座疏忽了。”
再說這句話時肆燼依舊是笑著的。
可那笑容不達眼底，似乎蘊藏著什麼更大的陰謀。
在催動葉初體內邪氣的時候，肆燼探查不到就已經猜出是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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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說，也沒有再度給葉初施下邪氣。
因為他那時醞釀另一個計劃。
也就是讓乜靈成功敗在他的腳下，成為他最忠心的僕人。
他就是要讓所有拉普洛的種族們都看看。
這就是昔日他們侍奉的神明，那個高高在上的神明，如今跪在他的腳下。
但其實他也是想找一個理由，讓簡海順利的離開邪神殿。
對于這些故人，肆燼沒辦法讓他們看到現在的自己。
那個被邪氣縈繞的他。
“想好你們的遺言了嗎？這是本座對你們的恩賜。”
一句話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葉初和夏安並肩站在一處。
目光里沒有退縮。
堅定的回答他，“那我們也告訴你，此戰我們要麼站著死，要麼擊退你們。”
點燃了在場種族那顆想要活下去，和守護家園的心。
“死到臨頭還能這麼狂妄，很好，本座欣賞你。”
隨後肆燼抬起指尖，醞釀出一道龐大又恐怖的力量。
“這一擊下去，一切都會結束。”
眾人陷入 了深刻的恐懼當中。
每個人被死亡的氣息包裹住。
沒了神明，他們就沒了指望。
“什麼半神實力，在本座面前也不過是螻蟻，一樣要死。”
肆燼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此時的他殺意爆滿，仿佛只有殺光所有人才會歸于平靜。
所有人都拼了命的運轉自身異能使出了世上最強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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