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快速游到那熟悉之物的身前。
伸出的手都有些顫抖。
因為那是吉音的衣物。
將周遭壓著的尸骨扒開。
里面竟展露出一截手臂。
那手臂的手腕上系著的正是當初他送給吉音作為友情象征的禮物。
是一顆紅色貝殼編織成的手結。
而這條手臂與其他人的下場一樣。
都只能看到身體的某個部分。
無法辨別身份。
“你們有沒有發現敵人將這些人的樣貌全部毀去讓我們無法分辨，留下來的大多都是殘肢斷臂。”
“偶爾能有幾具完整的身軀，卻不見了頭顱，或者面部被啃食殆盡，完全分辨不出來。”
這一點其實他們也有注意到。
若按照之前西風的講述，這些來自上古時期的海底異獸。
他們的實力強悍，體型龐大。
真想做到屠殺的話，又何必處處留下痕跡？
“他們這是在向我們人魚一族示威。”
“或者可以說是尋仇，故意毀去我族人的面貌。”
奈落和良辰是這樣判斷的。
記憶恍惚間回到了兒時。
那時他們剛不過幾百歲，記憶上有些模糊。
“我依稀有記憶的時候，那時人魚一族就已經舉族遷移到拉普洛這個世界，關于你口中的變異生物，我曾從我父親那里也听聞過。”
奈落回想著時的記憶，將這段往事說出。
他作為四人中年紀最大的，記憶會比他們幾人多一些。
“不過我並未見過那些變異生物，或者說我見過，但我不記得了。”
這時千千也猛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我曾听我父親提起過在我們這些尚未成年的人魚，在來到這個世界後，為了可以開展一個新的生活，抹去了有關所有之前那個世界的記憶，並不準族人們提起。”
“……不過那都是我很小的時候的事情了，後來族人們之間也從未提及過此事，我們這些後輩也僅僅只有皇族知道我們這個種族最原始的歷史並非是在這個世界而已，其余的一概不知。”
當年四位人魚首領為了給他後輩子民一個安穩的生活，杜絕他們提起從前的事情。
正因為當時管控比較嚴格，他們才會在如今對地球這個名字格外陌生。
“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你們不都是水族嗎？為何會說是尋仇？”
這一點葉初就不明白了，如果真要記恨的話，不應該記恨他這個人類嗎？怎麼和自己的同族較上勁兒了？
歲歲這時也想起了什麼。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母親說過，當年有諸多水族受到病毒的侵蝕，而那道接引我們的光中，我人魚一族只帶走了尚未被病毒侵蝕的族人和其他水族。”
“……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照這麼說來的話，他們不是被留在地球了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雖然事情的起因弄明白了，不過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依舊沒有搞清楚。
“這一點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幾人也毫無頭緒。
“你們北海域鎮壓的不都是以前的初始異獸嗎？那些上古異獸會不會是被什麼召喚而來的？就像東方族長那一族？”
“通過異空間的召喚才將他們找來這里的。”
這個猜想的確有可能發生。
但東方雲雲則表示絕不可能。
“不過除了亞希一族擁有空間異能外，其余種族若想施展如此龐大的力量，召喚這樣上古的異獸，需要消耗的力量也極為驚人。”
“我們亞希族的理理西族長，他在這類異能中算是頂尖，空間中所豢養的異獸，都是後期被馴服的，而是在馴服過程當中發現對方不能夠被完全掌控。”
“我們便會將它永遠放在異空間當中，但依舊無法召喚出上古時期的異獸，在召喚的過程當中，上古異獸擁有自我意識，可以拒絕被召喚。”
“而我們則是擔心無法完全掌握上古異獸的主導權，會反被對方攻擊，因此也不敢輕易嘗試。”
“一個不小心就會喪命于此，所以沒有人會這樣做，更不可能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幾人听了東方雲雲的一頓分析後也覺得很有道理。
而這是歲歲根據自己在古樹當中所看到的畫面，去尋找到了她口中所說的人魚長老的魚尾。
撲通一聲跪倒在它的面前。
“長老……”
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其余幾人走上去紛紛哀悼。
東方雲雲出于禮貌也深深鞠了一躬。
葉初透過幾人之間的縫隙看到了那魚尾。
不知怎的他竟覺得有些熟悉。
猛然間才意識到什麼。
那魚尾的顏色，不正是他與夏安剛來到南海域時。
美莎首領引薦去看的那位人魚長老嗎？
現在仔細想來，當初被那人魚長老那腐爛的魚尾深深震撼到。
而面前的這條魚尾也是一模一樣的情況。
這下確認對方的身份無疑了
葉初慌忙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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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震驚的仔細端詳那條魚尾許久。
再度調轉體內的神明之力。
施展回溯異能。
想要從這位人魚長老的身上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回憶瞬間被聚集。
一道佝僂蒼老的身影，在整個海域陷入極度恐慌的時候站了出來。
“一眾族人听我號令，全力向陸地趕去，護住我人魚一脈。”
此前听到美莎首領與落後，人魚長老比以往平添了幾分憔悴。
即便早就不過為人魚一族的事情。
卻也無法安度晚年。
“哼，許久不見歲歲的丫頭來看我，老身便預感到會出什麼事，沒想到出來竟看到了你們這些老雜碎。”
听人魚長老的語氣似乎是認識這些迫害他們家園的罪魁禍首。
而畫面中接下來傳過來的場景則是讓他們震驚不已。
眼前這些所謂的上古異獸竟口吐人言。
“沒想到你這個死老太婆還活著呢。”
“呵呵呵，沒想到吧，有朝一日我們還能見面。”
“僅憑你一人又能如何呢？你的族人，你的子民們都成了我們的盤中餐，你那所謂鼎盛的四位首領也早就死的死，殘的殘，廢的廢。”
“老太婆你苟延殘喘至今，活成這副樣子，我們都為你惋惜。”
“如今你看一看你這一身的爛肉，在與我們這強大實力做對比，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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