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湘城飄起細雨,齊瑞祥牽著楊小棠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步伐有些緩慢,他就配合著她的節奏,一步一步踩在積水里,濺起細碎的水花。
“我爸剛才打電話來,說讓我們明天回家吃飯。” 楊小棠的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
齊瑞祥停下腳步,彎腰將她被風吹亂的頭發別到耳後,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帶著安穩的力量“好啊,我買點他愛吃的醬鴨。”
雨絲落在兩人的發梢,帶著潮濕的溫柔
下午五點半,技術部的打卡機發出 “滴” 的輕響。老張攥著公文包的手指突然收緊,金屬搭扣硌得掌心發疼。
走廊盡頭的時鐘滴答作響,像在敲打他緊繃的神經 —— 今天的下班鈴,似乎比往常晚了整整十分鐘。
他假裝整理桌面,眼角的余光卻死死盯著玻璃門外的身影。顧允希的辦公室燈還亮著,那扇百葉窗總愛留道縫隙,此刻正有道冷冽的視線透出來,落在他背上。
“張工,還不走?” 實習生小王背著包經過,笑著打招呼,“听說您兒子專門飛來看你了,不早點回去陪陪?”
老張的心髒猛地一縮,臉上卻擠出僵硬的笑“就走,就走。” 等小王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口,他抓起公文包就往電梯沖,皮鞋踩在瓷磚上發出慌亂的回響。
電梯下行的數字跳動得格外緩慢。老張對著金屬門整理領帶,卻在倒影里看到自己發白的嘴唇。
這三天總覺得不對勁 —— 顧允希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冷,技術部的年輕人們總在背後竊竊私語,就連茶水間的阿姨遞給他咖啡時,都帶著種欲言又止的古怪。
尤其是昨天深夜,他收到境外組織的短信“目標已察覺,速撤。” 那時他就該明白,自己早就成了甕中之鱉。
“叮 ——” 電梯門打開,大堂的玻璃門外突然閃過幾道藍色警燈。老張的腳步釘在原地,公文包 “啪” 地掉在地上,里面的文件夾散落出來,露出夾層里的機票。
“張啟明先生?” 穿警服的人擋住他的去路,出示證件時動作干脆利落,“我們接到舉報,你涉嫌竊取商業機密,跟我們走一趟。”
老張踉蹌著後退,撞在電梯扶手上。他猛地回頭望向顧允希辦公室的方向,那扇百葉窗的縫隙里,果然有個縴細的身影站在那里,像尊沉默的雕塑。
“是你…… 是你搞的鬼!” 他突然嘶吼起來,聲音里帶著崩潰的絕望,“顧允希!我跟著老顧總出生入死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你憑什麼……”
警笛聲越來越近,蓋住了他的咆哮。
老張被按在冰涼的警車後座時,透過車窗看到顧允希走出大樓。她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手里提著個牛皮紙袋,正和為首的警察低聲交談,側臉在警燈的紅藍光影里顯得格外銳利。
那袋里裝的,恐怕就是他和境外賬戶的交易記錄,還有藏在文件櫃後的竊听器 —— 原來她早就準備好了。
審訊室的白熾燈亮得晃眼。老張盯著桌上的咖啡杯,那圈褐色的漬痕像道絞索,越收越緊。
顧允希推門進來時,他突然笑了,笑聲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不用審了,我都招。”
“哦?” 顧允希在他對面坐下,將牛皮紙袋里的文件攤開,最上面是份律師函,“可我這里還有份偽造證據、意圖栽贓的起訴材料,需要一起念給你听嗎?”
老張的笑僵在臉上。他看著文件上 “顧氏法務部” 的鮮紅印章,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點小聰明,在真正的獵手面前有多可笑。
“境外組織抓了我兒子。” 他低下頭,聲音悶得像從胸腔里擠出來,“他們說只要拿到‘新型記憶材料’的核心數據,就放他回來。”
“哪部分數據?” 顧允希的筆尖在筆記本上懸著,墨點在紙面暈開個小圈。
“分子鏈穩定參數……” 老張的喉結滾動,“我只拷了基礎模型,核心算法沒給他們。”
“上周三晚上八點,你在機房待了四十七分鐘。” 顧允希突然念出精確到秒的時間,筆尖重重落在紙上,“那段時間,你在拷貝什麼?”
老張的肩膀劇烈顫抖,突然抬頭,眼里閃過瘋狂的光“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參數根本就是假的!是顧允謙故意放在服務器里的誘餌!”
顧允希握著筆的手頓住,墨點在紙上洇開更大的圈。
“他早就知道我有問題。” 老張壓低聲音,像在說什麼驚天秘密,“上上個月在茶水間,他故意跟我聊你研發的新算法,還‘不小心’把加密密鑰掉在地上。你以為我能拿到那麼多權限,真是自己破解的?”
他突然笑起來,帶著種破罐破摔的嘲諷“你哥把你推到分公司當靶子,自己躲在後面玩無間道!他給我的匿名賬戶里,現在還躺著五十萬呢!”
審訊室的空調突然發出 “嗡” 的異響。顧允希看著老張激動得發紅的眼眶,听著他細數顧允謙的 “罪證”—— 那些深夜的加密通話,突然變更的權限設置,甚至連她辦公室的竊听器,都是顧允謙 “借” 他的手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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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細節太具體了,具體到讓她背脊發涼。
可記憶里的畫面卻在反抗 —— 十歲那年她發燒,哥哥背著她走了三公里夜路找醫生;大學畢業時,他把深造的名額讓給她,自己接下爛攤子似的分公司;就在上周,他還在電話里說 “別怕,哥在”。
“證據。” 顧允希的聲音像結了冰,每個字都凍得發疼。
老張突然沉默了,過了很久才嗤笑一聲“他那麼精,怎麼可能留證據?但你想想,‘夜鶯項目’的防火牆是誰設計的?除了他,誰能在你眼皮底下換數據?”
這句話像把冰錐,狠狠扎進顧允希的心髒。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帶他去看守所。”
走出警局時,晚風卷著秋雨打在臉上。顧允希站在台階上,看著警車消失在夜色里,手里的牛皮紙袋重得像塊石頭。
里面的起訴材料還沒簽字,可老張的話卻像藤蔓,已經纏上她的脊椎,越收越緊。
手機震動起來,是顧允謙的視頻電話。屏幕里的他剛結束會議,領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眼底帶著疲憊的紅血絲“老張抓到了?我讓廚房炖了湯,回來喝?”
顧允希看著他熟悉的臉,突然覺得無比陌生。她想說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想問 “那些數據是不是你換的”,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不了,今晚要加班。”
掛了電話,雨下得更大了。她站在路燈下,看著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像個被劈成兩半的人 —— 一半是相信親情的妹妹,一半是懷疑一切的掌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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